刚从土中挖出的匣子里,用透明之物包裹的一对眼珠,栩栩如生。
清澈透亮,黑白分明,毫无杂质。
他手指轻轻地伸过去,因为隐忍而颤抖,快要触碰到时,却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一滴眼泪,滴在了匣子上,如同洪水决堤,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恨意。
“刹萝。”声音颤栗,一字一顿,带着浓烈恨意。
杀人诛心,连孩子都不放过,当真好狠的心。
不杀了她,誓不罢休。
将那块玉坠拿出,飞快地关上匣子,那对眼珠印在脑海,再也抹不去。
福伯一直站在远处车旁等待着,不时看向少主那个方向,莫名地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少主抱着一个匣子走了回来,脚步比来时,更加沉重。
神色虽如常,声音却带着嘶哑。
“回京市,帮我好好保存。”
这个匣子不能让她看到,已经崩溃过一次,不能再让她回忆起。
……
凌晨二点多,于妗就被催命似的铃声吵醒,抓着鸡窝头爬起来,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在听到对面的消息,瞬间清醒。
“我马上过去。”
潜伏在暗处半年的刹萝,终于有了踪影。
慕家老宅,此时灯火通明。
从大门口到最里头,守着不少人,有穿西装的保镖,也有穿军装的军人,手里有枪,戒备森严。
排场够大。
“于小姐,慕总在里面等你。”
于妗点点头,跟着进了一间房,一路上,她闻到了血腥味,心沉了沉。
房间里,心电监护仪上曲线此起彼伏,床上的正是半年前被刹萝带走的慕老爷子,比上次所见,更加骨瘦如柴,就像是吸干血的木乃伊,只剩骨架支撑。
“什么时候来的?”
慕嵘承抬头看了看她,脸色憔悴“夜里一点多,爷爷被送了回来。”
想起那老妖婆所作所为,暴躁道“把爷爷送了回来,想带走我大伯,被发现就逃走了,还杀了几个保镖。”
爷爷被送回来的时候,撑着一口气,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一股悲哀,涌上心头。
要不是他们有了防备,每个人身边不少保镖,住的地方遍地监控,二十四小时监控宅子里异常,恐怕他慕家的人被那老妖婆祸害。
于妗看着漆黑的天色“既然没得逞,她还会来的,普通的保镖是对付不了她的,还是别让这些白丢了性命。”
刹萝没有慕家的人维持生机,坚持不了多久,一定还会来抓慕家人的,她只要守株待兔就好。
“晚上我叔从军队里调了些人来。”慕嵘承目光通红,恶狠狠道。“有本事再来啊!不信弄不死她。”
颜逸拿着手机进来,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慕总,找你的。”
“谁啊!”慕嵘承不耐烦地接过,谁吃饱了没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
刚接到手上,手机里就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腔,震耳欲聋“慕嵘承,你女儿被人偷走了,就刚刚一会儿,求你救救她,她才四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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