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将沉念打横抱在自己怀中,尽量不让她受到任何额外的震动。
周知意缓缓向旁边的沙发走去,将沉念放置在柔软的垫子上坐下。
沉念此时的脸色有些发白,眉心微皱,抬头对面前的周知意说道:“我没事的,知意哥。”
叮的几声,不是什么小物件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周知意拿过沙发旁边的抱枕,准备放在沉念背后,却突然感到胸口一轻,原来是他衬衫上端的两颗纽扣在一瞬毫无预兆地脱落了,随即轻轻掉落在地板上。
周知南下意识抬头,目光落在周知意的敞开的领口上,精致白皙的锁骨上的一圈红印格外醒目,像是被烙印在肌肤上的一道印记。
这抹红色仿佛是刺伤了周知南的双眸,他盯着那个印记开口道“那你就可以碰了吗?”
似乎是感觉到周知南话语中的不寻常,周知意不由蹙眉抬头看向他,“哥,你什么意思。”
周知南眼神冷冽地走到沉念面前,瞥了一眼她垂落在沙发上的左腿,原本纤细柔软的脚踝此时已高高肿起,青红色的痕迹在白嫩皮肤上蔓延开来,不由让人心生疼惜。
看着沉念的脚踝,周知南眉头紧皱,内心如被尖锐的针扎过般痛苦,镜片下的深沉黑眸又暗淡几分,“没什么意思,管好你自己。”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
说完他转身走回办公桌,伸手拿起电话按下了内线号码,“Lenda,把医药箱和冰袋送到我办公室。”
电话那头的Lenda显然是习惯了他的命令式语气,没有半点迟疑地答应道:“好的周总,马上给您送过来。”
周知意还没从周知南刚刚的话缓过来,他哥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和沉念的炮友关系?不过回想起来,这也是自己情愿的事似乎液与他毫无关联。。
思忖间,门外响一阵叩叩的敲门声:“周总,您要的东西拿来了,需要我给您送进去吗?”
这次,周知南的步伐显得格外迅速,他疾步向前,抢在周知意之前抵达了门边,推门接过lenda手中的东西,随后大步走向沉念脚边。
冰凉刺骨的温度贴上肿胀的脚踝皮肤,一阵刺痛袭来,沉念忍不住嘶了一声,下意识想从周知南手中抽回自己的左踝。
但周知南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脚踝,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
沉念无奈地抬头看向周知南,只见他单膝跪地,正仔细地给自己受伤的左踝冷敷,手上的动作细致而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沉念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也有些许尴尬。
“周总我自己来吧。”沉念想了想开口道。他不想让这位尊贵的总裁为了自己这个小人物如此费心,而且今天的事端也是因自己而起,他也的确不是故意而为之。
周知南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修长的指节熟练地圈住纤细脚踝,另一只手则紧握着冰袋,轻轻按压着肿胀的青紫处。
周知意站在一旁,看着周知南细心地用冰袋轻触沉念的肌肤。手上的动作温柔而又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暧昧,心中却涌起一种莫名的抵触和烦躁。
“我来吧,哥。”他忍不住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意味。
周知意伸出右手,想要从对方手中接过冰袋,眼眸紧紧盯着周知南手上的的冰袋,仿佛要将小小的冰袋看化掉。
周知南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继续手上的动作,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沉念脚踝上方,一道刚结痂的细长伤口在光洁小腿上显得格外刺眼。他的目光又是一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怎么回事。”
被他冷落在一旁的周知意本不打算回复他的话。
那天,他为了教训陈尹默,在餐厅中跟对方大打出手,在混乱中一片花盆碎片划伤了旁边的沉念。
“揍那个人渣时候,不小心误伤到了念念。”周知意内心依旧十分自责,声音有些闷闷的。
“知道了。”周知南松开紧握着脚踝的手,翻找出药箱里面的云南白药,细细喷在沉念的伤口上。
药液接触皮肤的刺激,疼得沉念倒吸一口冷气,但周知南却像没有听见一样,双手捧起她的脚踝,突然轻轻地对着她伤口处吹气。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沉念一时顿住忘记开口。她从小就极其痛,每次摔倒或者有点小擦伤,都是林婉用这种吹气的方式“吹走痛痛”来哄,自己才会不哭。这种感觉早已深入骨髓,成为她童年最温暖的记忆之一。
周知南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