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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步走到林溪面前,质问道:“这玉佩是我母亲当年赠予,你怎么能如此不珍惜,竟然拿去换钱?”
    林溪轻笑一声:“你这话说得我就不懂了,我父母的院子都不归我,还能顾得上你父母的东西?”
    苏漾漾脸色有些不自然:“……我也不是故意的,何况你明明就不缺钱。”
    林溪:“对对对,我是故意的,我也很缺钱。”
    萧闲心里全是不屑和鄙夷,这个女人真讨厌,砍了师妹桃树在先,现在又让师妹难堪。
    他幼时生了一场大病,多亏了师妹悉心照顾才能活下来。
    不管是谁,只要让师妹不开心,他一定让人后悔来到世上!
    他的声音淬着不易察觉的恶毒:“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和师妹戴一样的玉佩?”
    作者有话说:
    单武:哎,等她把你砍成八块,你就知道配不配了。
    第5章
    ◎大好人◎
    你们到底没完没了啊?
    林溪都被绕糊涂了。这玉佩是她的,那她怎么不能处理?
    不是她的这些人为什么找上门?
    哦,反正什么都是你们定标准就对了,全方位无死角防御是吧。
    “林彦,过来。”
    高马尾绿衣少年正在投壶,听见林溪叫他,放下手中箭矢飞奔而来。
    林溪抬手一指:“咬他!”
    “啊……”林彦张大嘴准备去咬,发现没这个必要,收起森森白牙改为举起拳头。
    踏雪:……
    跟着小姐就是长见识啊!原来弟弟还可以这么用!
    萧闲自负身手好,并未把眼前少年放在眼里,心里十分不屑。
    就凭他也想伤自己?
    他勾起唇角,退后两步轻松地躲开,刚想伸手缚住对方,忽然觉察背后有阵劲风。
    ……然后就被一耳光攒在地上。
    林溪甩了甩被震麻的手掌,长松口气。
    戏曲班子三个人的不够热闹,一定要凑四个人才够味是吧。
    哦,那我是刀马旦,只打人,不打感情牌。
    她刚才真的好投入。找好了位子,找好了角度,是抡圆了胳膊打下去的!
    没等对方开口,林溪便抢先一步质问:“你为何一直朝我这边挤?你也太过分了吧!”
    萧闲脸上赫然印着指印。他下意识摸了摸破了的嘴角,在流血。
    顿时压制不住的杀心,只恨马场太多人,不方便即刻动手杀人。
    他声音冷然道:“你刚才不站在我后面。”
    林溪:“是啊,没想到我躲后面你还往这边挤。”
    萧闲:“……”
    踏雪上前一步,护住了并不需要她保护的小姐。
    “呸你个登徒浪子!我们小姐可是闺阁在室女!”
    这边的动静,让周遭一圈人都凑了过去。
    不得不说,林溪外表很有欺骗性。
    她抱着胳膊站在那里不说话,便让人可以脑补出,她受委屈的画面。
    众人纷纷用目光谴责这个登徒浪子。
    “光天化日竟敢这么放肆!这是谁家的啊?”
    “好像在回春堂的大夫。”
    “苏姑娘也在这里,那应该是回春堂的人。”
    苏漾漾在京城繁华街道开了家医馆,取名回春堂。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萧闲心疼师妹,便常常帮忙坐诊、抓药。
    其他人是死是活,萧闲从不关心。
    坐诊只是方便他往觊觎,或轻慢师妹的人药里加料,保护师妹不受伤害。
    “我师兄不是这样的人!”苏漾漾上前一步,红着脸分辨:“是林彦先动手!我师兄是无辜的!”
    林溪声音平静:“只许你带着两个哥哥来找麻烦,不许我弟弟看不过眼?”
    苏漾漾有些错愕:“他们不是我哥哥。”
    “这位是苏姑娘的同门师兄,我和苏姑娘是投缘的朋友。”同时警告地看了眼林溪,“林小姐慎言。”
    林溪拉长语调:“哦,我知道了。”
    朝夕相处,为她杀人放毒的同门之谊。三天两头共处一室,对月长谈的普通朋友。
    还是你们京城的人就是会玩。
    沈重霄听出了对方话外的阴阳古怪气,顿时有些恼怒。
    当初船上相识,对方还温柔娴静,没想竟是这样的性子。
    —
    端王府上掌事听见小厮汇报,急匆匆地赶来查看。
    他心里叫苦不迭,眼下这几位都不好得罪。
    信王贵为凤子龙孙自是不必说。
    林小姐那位高权重的舅父,是他家主子一直想拉拢的人。
    苏姑娘近来深得皇后器重,更是和许多达官贵人关系匪浅。
    当今的中宫皇后是续弦继后,入宫多年未曾有孕,苏漾漾师从神医谷,她本身是女子,自然更擅长妇科。
    传言皇后经她调理,如今状态大为好转,苏姑娘被中宫奉为座上宾。
    何况这位还心思奇巧,还想出法子让皇后在冬日,也能吃到其他时节蔬菜。
    苏漾漾在城北搭了温室,引火升温,蔬菜在冬日的温室也可生长。虽然有不少人诟病每日都要派人专门烧火照看,太过铺张浪费。可这些开销在世家贵族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反季蔬菜备受推崇,苏姑娘也成了各府座上宾。
    掌事斟酌再三,小心翼翼道:“林小姐是闺阁女子,也许这中间有误会,不过既然她不介怀,还请萧大夫先行离开,以免再造成误会。”
    一堆人都不能得罪,那自然要选,相对影响小的。
    再说他也只是把人请走而已,不算处罚。
    能爬到王府管事这个位置,没一个不是人精。
    萧闲目光狰狞地看了林溪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这个仇他一定会报,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已经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苏漾漾替师兄委屈,眼里噙着泪,瞪向始作俑者:“林溪你这样太过分了!我们又没有得罪你。”
    转头又看了眼沈重霄,都这个时候了,他竟能不出声帮忙澄清。
    失望之余,追着师兄那道背影而去。
    沈重霄本来就不喜欢萧闲,觉得对方行事乖张,不是善茬。加之今日是瑞王主办的马场会,他奉行低调行事,自然不能引起注意。
    再者,他也觉得苏姑娘和她师兄关系太近了。
    他转过脸看向林溪:“现下你是否满意?”
    林溪别过脸,不想说话。
    这很难评,她祝这些人多活几天吧。
    戏曲班子散了,观众却没有离场。
    国公爷如今无妻无子,他胞妹的两个孩子,便是他世上唯二的血亲。
    不少人想联姻用作拉拢。
    何况今日一见,林小姐还生得仙姿绰约,娶了她不但能美人在怀,还有益于前途。
    碍于她方才动手打了人,这些世家子虽然积极,却不敢过界。
    毕竟那登徒子脸被打肿不说,嘴都被打破、流血了。
    林溪懒得应付这些人,借口要去更衣,往旁边人少僻静处走去。
    大周近来十年风调雨顺,百姓能勉强活下去,世家王族都富得流油。
    林溪早就听闻端王挥霍无度,平日作风奢靡,日用万钱也不眨眼。
    可今天一见,却还是大开眼界。
    玉食锦衣不够,为了彰显富贵,端王竟差人用彩线穿上铜钱,绕了马场足足有五圈。
    这可是实打实的钱!要知道一贯钱便可供寻常四口人家吃半年!
    这里何止千贯万贯!真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
    林溪弯下腰,一个一个捡起地上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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