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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来连轴转的疲惫,随着激烈的快感与高潮一同席卷而来,程晚顿时浑身发软,无力到连指尖都失去知觉。
    梁屿琛抱着她在卫生间冲洗时,她的脸紧靠他的胸膛,娇嫩的身子蜷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已是累极。
    回到卧室,帮她换上一套舒适的纯棉睡衣,望着她乖巧可爱的睡颜,梁屿琛却忽然不想离开。
    他躺在她身侧,从背后拥住她,将她揽入怀里。
    “程晚,”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后颈,“我好喜欢你。”
    程晚半梦半醒间,只觉后颈一片酥痒,扰她睡眠,缩着脖子不满地闷哼。
    “睡吧。”梁屿琛轻吻她发顶,将她搂得更紧。
    /
    程晚醒来,家中空无一人。
    打开房门,却在茶几上看到一张显眼的字条。
    “程晚,家中母亲急病,需立即赶回。
    你醒来时,我大概已在航班上。
    降落时,再给你发消息。——梁屿琛  ”
    程晚手一颤,下意识便拨过去一个电话,果然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心有些慌,不知是因他的突然离去,亦或是也为他母亲的病情担忧。
    攥在手心的手机此时忽然响起,以为是他,程晚立马接起:
    “梁......”
    “程晚,”电话那边却是郭森莉兴奋无比的声音,“你快到工作室来,那条视频小爆了。”
    /
    程晚耳边充斥着祝贺与惊叹,只发布了一个上午的视频,点赞量已经过百万。
    虽说团队在背后做了不少的推动与努力,但这个比预期好太多的数据,仍令人振奋不已。
    团队抓住不断上升的热点,以此发散,为程晚再量身定做了好几套发展计划,期间又接了两个精心挑选过的推广。
    程晚忙得脚不沾地,连续好几日连整觉都没睡过。
    但每天即便再忙,也心心念念着回复梁屿琛的消息。
    詹佑青女士病情稳定些了,但精神状态不佳,他的归期未定。
    程晚有时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眼皮子打架,就这么逐渐沉睡过去。
    工作带来的疲惫与兴奋交织着占据她的身体,云里雾里间,唯一让她有实感的,便是银行账户里增长迅猛的数额。
    一周过去,程晚的团队又收到一个震撼的消息。
    知名时尚品牌联系上团队里的对接人员,表示有发展合作的意向,会派一位工作人员过来跟进。
    说是跟进,其实就是变相的考察,品牌进行一段时间的跟踪观察,以此判断选定的目标是否能够建立长期合作。
    程晚的团队紧锣密鼓筹备了几天,结果品牌方那边临时出了些岔子,说原来的工作人员突然换成了一位高层。
    程晚听到消息时,心脏紧张得狂跳:“怎么会这样?”
    郭森莉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啊,我也第一次见。这么小的事情,还需要惊动品牌高层?”
    程晚账号起得太快,耿雅秋直接把自己的得力助手郭森莉派过来跟进她,郭森莉此时已变成了她的助手。
    郭森莉努努嘴:“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品牌纡尊降贵,第一次下凡。管那边来的何方神圣,反正哄好了,长期合同一签,哇塞,程晚,那就真的不得了了,史无前例啊。”
    “嗯。”程晚神色认真地点头。
    /
    翌日,司机从机场接到濮云川,本想送他到酒店休息,可他却要直接到工作室,还指名道姓要立刻见到程晚。
    于是程晚第一次见到濮云川,便是在工作室的小会议室里。他坐在窗边,午后昏黄的阳光慵懒地映在他的身侧。
    这位神秘的高层,在网上搜集不到任何资料,品牌那边保密工作也做足,只给出那位先生的名字。
    导致团队想提前准备,投其所好,却都无从入手。
    还是在郭森莉社交技能拉满的情况下,才勉强从某位助理口中套出一句话来。
    “濮先生,脾气很古怪,一定要顺着他。”
    闻言,程晚不免胆战心惊。
    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濮先生的样子,时尚品牌高层,必定紧跟潮流,穿着打扮极其讲究。
    但此时眼前的男人,身着松垮的米色长袖棉麻上衣,下半身是一条看不出材质的宽松长裤。修长清瘦的身体,却微驼着背,神色淡漠地望过来。
    眉眼深邃,却略显阴郁,但眼角一颗泪痣,又透出几分与他不合衬的妖冶。
    “程晚。”他冷声开口,面无表情。
    “到!”程晚心一惊,像小学生一样举起手。
    他嘴角戏谑地笑,眼神像看白痴一样扫视过来。
    程晚尴尬不已,走过去向他伸出手,友好道:“濮先生,您好,我是程晚。”
    “嗯。”
    他极淡地瞥一眼,却并不动。
    程晚讪讪地收回手,悄悄地叹一口气。
    这位濮先生,果然脾气古怪。
    但没关系,莫名其妙的可怕男人,她又不是第一次见。
    最起码眼前这个,肯定不会第一天见面,就把性器掏出来怼着她下体。
    想到梁屿琛,程晚脸颊悄悄变红。
    直到濮云川抬眼,程晚才回神。立马把之前准备好的客套寒暄话术从肚子里掏出来,话没说两句,就被男人冷冰冰打断。
    “吵死了,能不能闭嘴。”
    面上酝酿着不加掩藏的不耐烦。
    程晚吓得心脏怦怦跳,攥着拳给自己加油打气,不要怕,程晚,加油,千万别害怕。
    斟酌许久,才试探性地小声开口:“那,濮先生,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呢?”
    男人却忽然从椅子上站起,微弓的脊背挺直,长身玉立,清隽挺拔。
    只是面色依旧阴郁深沉,从唇边飘出几个字:“去你家。”
    程晚一愣,不解地开口:“濮先生,我家没什么可看的。我...”
    视线对上濮云川幽深的眼神,程晚微颤,忙不迭点头:“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
    濮云川进门,长腿迈开径直往里走,没有一丝自己是客人的意识。
    程晚关好门,一转身,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程晚一头雾水地往里走,看到他站在天井,望着主屋的大门。
    “怎么还有一栋?”
    “噢,濮先生,这是房主的,我家是外屋那一座。”程晚答,眼神示意他往回走。
    濮云川倒没说什么,走回外屋的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一半身子都斜靠在扶手上,闲适慵懒得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有点饿。”他瞥了程晚一眼。
    “那我们出去吃,”程晚捏了捏手指,“我请客,濮先生您想吃什么?”
    濮云川不说话,视线绕过她落在后面的厨房。
    程晚有些无语,这些男人怎么都想吃她做的饭。她做饭仅仅是能吃的程度,色不香味不全,所以当时耿姐建议的美食博主,她第一个就否掉了。
    程晚刚想拒绝,又想起那句“一定要顺着他”。
    行吧,梁屿琛之前一碗蛋炒饭就打发了,估计这个也可以。
    没想到濮云川看到她端着蛋炒饭出来,脸色一变,更加阴沉。
    “你喂狗呢?”
    程晚吓得碗差点没端住,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强行忍住把碗扣到男人头上的冲动,程晚挤出一个笑容:“濮先生,您也没说要吃什么...”
    濮云川面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拿过来。”
    程晚松了一口气,碗递过去,男人勉强尝了一口,面容忽然狰狞。
    “好难吃。”
    程晚忍无可忍:“濮先生,我说了请您到外面吃,是您说不去的。”
    “而且我之前做的蛋炒饭,我朋友都吃光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到难吃的程度吧!”
    濮云川见她发毛,忽然笑了,眼角泪痣轻微颤动:“哦,那是你朋友有病。”
    他这一笑,颇有几分潋滟生辉的意味,程晚愣了愣,又立马被气到。
    “你!”
    “算了,”濮云川从沙发上起身,闲适地掸掸肩,“出去吃。”
    程晚胸口起伏,顺了半天气才闷哼:“好。”
    濮云川临出门前,看了看小院里精心布置的花草盆栽,摇了摇头,语气轻蔑:“俗不可耐。”
    程晚身形一顿,随后狠狠踩了一脚他的影子泄愤。
    出乎程晚意料,濮云川并没有选什么高级餐厅,而是随便一间家常菜馆。
    慢条斯理地吃饭,程晚一碗米饭都吃光了,他还在慢悠悠地剥虾壳。
    程晚幽怨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这只虾做什么精密的手术。
    “怎么,”濮云川挑眉,“不耐烦了。”
    程晚没回过神来,实诚地“嗯”了一下,然后才忙不迭摇头。
    “不是不是,您慢用,不用管我。”
    濮云川忽然笑出声,捏住的虾往盘子里一扔,拿起湿纸巾擦擦手。
    “不想吃了,走吧。”
    程晚跟在他身后,一颗心七上八下,只觉迷茫。
    /
    凌晨两点,郭森莉幽怨地给程晚打电话。
    “濮先生让你明早七点到亭松美术馆。”
    程晚半梦半醒间,顿时炸毛:“不是,他什么毛病,大半夜把人吵醒。”
    郭森莉也一肚子怨气。
    奈何两人此时困得七荤八素的,连吐槽都没力气。
    挂了电话,再闭眼却睡意全无,程晚心里忐忑,爬起来查资料。
    亭松最近承办了一个西方古典油画展,收罗了许多西方艺术史上闻名遐迩的作品。
    程晚对此一窍不通,又拿出笔记本,对着网上公布的名录仔细研究。
    一夜无眠,满脑子都是巴洛克、洛可可、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这些陌生又晦涩的名词。
    程晚出门的时候,灰蒙蒙的天还下起微雨,心情更烦躁。
    六点五十,她准时等在亭松大门前。
    路过的环卫工人一脸诧异:“小姐,你怎么来这么早,美术馆早上九点才开放呢。”
    “什么?”程晚团在胸口的一腔怒火,一瞬间被点燃。
    她狠地一跺脚,嘴里止不住小声地骂:“濮云川,大变态,神经病,气死我了,啊啊啊!”
    却不料,身后美术馆的小侧门“咔哒”一声开启,有人从里按开门禁走了出来。
    程晚转身,对上濮云川阴沉的脸。
    “程晚,看来你对我很不满啊。”
    程晚一口气瞬间憋住,涨得脸颊通红。
    随后连忙迎上去找补:“不是不是,濮先生,我一大早的脑子不是很清醒,您千万别放心上。”
    “我好心叫你过来吃早餐,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濮云川露出一个阴恻的笑,在阴雨天里更显森然。
    程晚瑟缩着脖子,求饶:“我错了。”
    濮云川不再看她,转身。
    他身形修长清挺,迈进雨幕中,雨丝打湿薄衣,透出底下流畅劲瘦的肌肉线条。
    程晚跟不上,只能小跑着:“濮先生,您怎么住在美术馆里?您和这里的主人认识?”
    “亭松是我的。”
    程晚在心里小小惊叹一下,不忘拍马屁:“您真是年轻有为。”
    濮云川嗤笑一声。
    他住在主展馆后面的一小栋房子里,门开,有佣人递上来暖烘干燥的毛巾,以及替换的拖鞋。
    程晚有些不自在,但也不敢吭声,生怕又触到他的逆鳞。
    简单的早餐,濮云川吃得不紧不慢,程晚困得脑袋一顿一顿,差点没磕在桌子上。
    好不容易熬过去,已经到了开馆时间。
    程晚跟着他走进主展厅,室内空调温度打得极低,一瞬间皮肤布满鸡皮疙瘩。
    展厅内已有不少人在参观,濮云川步履悠哉地转了一会儿,忽然回头淡淡开口:“有什么想法吗?”
    程晚眼皮子打架,脚步虚浮,昨晚通宵准备的一肚子知识,此刻变成一句困极而无意识的呢喃:“完全看不懂。”
    濮云川忽然大声笑起来,引得周围人频频注目。
    程晚登时便清醒了,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
    盯着两人面前那幅画看了一会儿,程晚从记忆里翻出几个片段。
    “其实我懂一点的,这幅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反映了当时在佛罗伦萨流行的新柏拉图主义,画家在人文主义的哲学思潮与新贵族压迫的矛盾中感到痛苦...”
    濮云川冷不丁地开口打断她:“昨晚背到几点?”
    程晚嘴比脑子快:“通宵了。”
    濮云川又笑了,眼角都挤出两颗泪。
    程晚彻底熄火,垂头看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尴尬地想找缝钻。
    “看不懂,也算是一种艺术感受,为什么要掩藏,”濮云川止住笑,眉心微动,“你又不用考西方美术史,背那些是不是有病。”
    程晚:......
    “算了,”濮云川耸耸肩,高射灯透过额前碎发,映在他精心雕琢的五官,“走吧,去你家。”
    “又去?”程晚瞪圆眼睛。
    男人自然是不理她,转身走出展厅。
    程晚:......
    这个人,真的古怪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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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来一个狗男人啊啊啊,我服了...
    程·专业顺毛大师·蛋炒饭之王·晚
    这位目前的存在价值为:男女主感情线助攻工具人。
    后续身份待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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