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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抱着,柔柔软软,是一朵云融化另一朵云。一天昼的脸颊贴着琥珀脸颊,从他口中蒸腾腾出一句话,冒着热的,顺着她耳朵飘进去:
    “接吻可以吗。”
    到底为什么每次想要做点什么时,都要一本正经问一下同意呢。气氛都亡佚。
    琥珀敲敲他的额头,问:“我不同意你就不吻吗?”
    一天昼点点头。
    她不屑地骂了句人机,咬住他的唇瓣。她可不,她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嘴唇堵着嘴唇,紧密相合,如喂进一大口瓷实的米饭那样填堵口中。
    琥珀感觉他好像有点呼吸不过来,便吻得更深,舌头搅进他嘴里胡舔着。
    换气都没学会,笨笨笨,活该被她欺负。
    刚穿没多久的裙子脱在床沿;熨帖上身的米白毛衣甩在地上。衣服剥落,唇齿分离一瞬又胶合起来。
    属于女性的柔软胸脯压在硬实的胸肌之上,身贴身,她和月光一道,完完整整地倾洒他身。
    一天昼抱稳琥珀的腰身,窗框筛出一方一方的月色,映在她背上,晃晃悠悠。他手颤了颤,她的身子不知道是跟着月色,还是他的手在晃晃悠悠。
    双臂揽他的脖子,吻在舌尖,心跳在交接处。
    进去地急匆匆,退出时缓慢,琥珀自己掌握喂食频率,整个儿地吃下去再整个儿地吐出来。
    她有些喜欢他凸起青筋的性器猛地一下将她填满;又慢腾腾退出,像煲电话粥时两头的人说一百句再见也不挂电话。
    玩够了,琥珀就指挥他自己动,她则懒趴在他肩上。
    感受到他抓紧她的屁股,一下下凿进,她把声音闷在嗓子里,汗水大颗冒出。
    下体被倏地抛起,重重插进,顶撞敏感点。她受不住,咬他肩颈肉,身体在抛接、抛接中震颤,淫水溅到大腿腰腹。
    琥珀泡在高潮里喘息,感受到抽插还在继续。一天昼坐到窄小的单人沙发上,扶手搭着条毛巾,他用毛巾擦净两人交合处的水液便要抽出。
    “不要,叫床给我听。”琥珀坐在他身上夹紧穴道,阻止他,“把嘴巴张开,叫出来。”
    手指撬开他的嘴,在齿缘滑动。
    她从床头柜抽屉里拉出一条丝带。
    黑色丝带从他背部绕过胸前打结,紧压两颗乳头。琥珀勾住丝带左右摩擦,乳头迅速挺起。
    小穴夹着性器有规律的摇晃、剧烈吞吃着。
    汗水濡湿面颊,他低头深呼吸几下,重重喘出一声。浸泡过海水结了盐粒那般湿漉漉、沙哑的声音。
    叫得真好。琥珀夸他。
    性器在体内仍未退出。
    “你把我塞得好满。”她像在抱怨,又带着满足的笑。
    他认为她或许搞错。他是白蚁蛀空树心,所谓坚硬外壳藏起无法完整的内里,一塌糊涂而无可救药。
    他没什么可塞满她的,一直在填补的人反而是她。
    她说他人机,说他笨,说他什么都不懂,说完又怜怜地贴着他,好像怕他会走开那样。他不太懂,她愿意抱着他就好。
    他很愿做她半夜渴醒时抬手就有的一杯温水;她睡得很好,半夜少醒,也不需要温水。
    确实睡得很好,琥珀靠在一天昼怀里,刚闭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云层遮住月亮,房间霎时昏黑。他搂着她,一起依偎进沙发里。
    看她闭眼睡眠,睫毛微颤投下一片阴影。他将手指置在她眼下,如细柳拂过。
    他一直想带她看一棵树,那棵树总让他想起她。在黄昏的日光下,树影婆娑如百只惊飞之鸟,腾起叶的翅膀直击天空。
    可惜大火焚毁一切,他只找到一树焦黑扭曲的尸体。如果能救活,如果有机会,他希望明年,明年也能和她一起度过漫长的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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