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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吻里带着熟悉的酸涩气息,是她眼泪的味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让她伤心到只能默默落泪,却连对不起都堵在心口。
    她渐渐不回应了,乖顺坐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好漂亮的小姑娘,实在是很漂亮。他知道是在他眼里,平时并没有人会只因为她的容貌而惊艳——清秀明丽的小女生,气质清新,仅此而已。
    就是在他眼里,一落在他眼里就无可替代,他像是从没见过比她更美好的女孩。所以不能不让人感到危险。
    “我今天情绪不好。”他选择找理由,“别多想。”
    她吸了吸鼻子,低下脸时眉眼巧妙地带着月光弧线一闪而过,声音很乖:“嗯。”
    又抬起手背,擦一擦眼睛。
    他抬起手,微凉指腹缓慢抹过眼角残余的湿意,轻声夸:“好可爱。”
    她扯了扯唇角。
    仰起脸和他对视片刻,主动勾住他的脖颈亲吻。
    他回应她,吻下落到颈项间,恢复欲望的急切。手指从草莓针织毛衣下摆探进去,游弋到乳下:“……新年快乐。”
    还是只因为这个吗。
    她心里剩下漫天无望感,却努力配合:“嗯……新年快乐哦。”
    其实她的活泼语气比直接哭泣还要苦涩。
    他的指尖停一瞬。
    大掌托住她的颈项,迫使她抬起头,重新吻回去。这次唇舌激烈纠缠,咬着她的舌尖反复扫荡搅弄,希冀通过这样的野蛮告诉她:对不起,没有不要你,我只是讨厌情绪不受控的感觉。
    他们家的除夕夜就是个笑话,在特定时间扮演团圆和温馨的契机而已,坚持到把饭吃完就是他的耐心极限。洗完澡想休息,还要听他爸部署新年计划。
    听到最后,突然就想见她。
    他确定这和生理欲望没有关系,他想听她说说话,笑一笑,撒个娇也行。
    但他还是需要欲望,合理化见面的动机。
    她短期内也不会再和他撒娇了。他知道。
    许久不做,女生无论如何都会又疼,何况是女上位。她原本在忍,最终还是低低出声:“痛。”
    他遂放弃,退出来,翻身把人抱在外套下,耐心亲吻。
    吻到胸口,察觉到她抬起手,迅速退开,才发现她又在擦眼泪。
    不敢被他看见,是偷偷擦的。
    “我——”
    “没关系。”她连忙朝他笑,“也可以,你慢一点进……慢一点就好。”
    他很直接:“你别这样。”
    “别这样,”他的掌心贴上去,“不要这样。”
    “我做错决定,亏了叁个亿。”随口胡说,“和家里人闹得很不愉快。不是对你。”
    “真的、真的吗?”她红着眼睛,只是那么看着他,“……那我可以哭吗?”
    他在心里叹一口气,最终低低嗯一声。
    她这才不忍了,揪着他的衬衫下摆哭:“那你不要给我钱了……之前你给我好多钱,我都存着。我给你,你拿去补一点……有用吗?”
    他望着她,再次开始犹豫。
    他太了解自己,当个金主还算上乘,大方又好说话。但其他的,大概率都不行。
    她应该会失望。
    他不关心爱的议程,也不想学。
    “……养你还是很简单的。”
    最终他这么说。
    他这么说。
    他明明不想学,却离奇地接腔,甚至宽慰:“你家里不会有事的。”
    她又“嗯嗯”一声:“那你别担心……我的卡密都是971219,你需要的话拿去用就好了。”
    生怕他不屑,又强调:“不少的。你给我好多,我没有用。”
    话说完了,抬手捧住他的脸,吻在唇角:“不要太担心了……你爸爸会帮你吗?”
    他猛地别了下脸。
    这赖他?这能赖他?
    “那要是欠很多钱的话,”她还在问,“我也可以找工作做……”
    不过我是情人,拥有拥抱、亲吻和性,唯独没有资格跟你营造同甘共苦氛围。
    十九岁的女孩子,最终还是沉默垂下眼睛,戛然而止。
    他回:“你找工作,像什么样子。”
    心底在很模糊地想,就算家里真的站错队被清算,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并且闭嘴,但条件是,得让他把这女孩一起带走。
    他很小就知道,哪有什么贪污腐败,真的都是内斗而已。能力卓群些的孩子,就需要承担他这个功能,不仅需要妥善利用一家人那几十本护照和永居,还要保障意外降临后也依旧优渥万分的生活。
    平时的确比外人靠谱,但如果出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牺牲他。他不跟着北京那边姓,他被安排在这里。
    不管,那他也得把她一起带走。
    似乎有她在,世界上就有一个角落是属于他的。
    她理解为:本来她就是图他的钱,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于是又不说话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温柔起来,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又愿意温柔对待她。护着她的身体,一边轻轻吻在颈侧,一边用指骨取悦她,从上至下划弄花蕊。
    她受不住所有让她感到被珍视的温柔方式,低低哼出一声。他笑起来,垂首同她对视,剑眉星目,熠熠生辉。
    她不好意思,红晕回到脸上:“……说了不要着急我就可以的。”
    “我怎么着急了。”
    “你刚刚……”她不说了,攀住他的手臂,羞涩扭过头去。
    她不看。
    她能接受他进入她无数次,但就是不看。
    她宁愿感知他的轮廓,而后想象。
    他不着急,在用她喜欢的手段慢慢哄她。她咬住唇,手腕在他颈后收紧,呼吸急促。
    “……真的破产了,”他重新把她抱到腿上,一边慢慢磨,一边慢条斯理问,“一一怎么办?”
    平日动情时间,她会拒绝回答所有问题。
    但今天倏地睁开眼睛。
    “没关系的!”语气堪称急切,“没关系的……”
    他跟她额头抵着额头。
    “我知道了。”
    她心尖一跳。
    “放心吧,”他捉住她的小腿,分在腰侧,“养你还是绰绰有余。”
    尾音落下,挺身没入。她不疼了,攥紧他的肩膀,抱上来:“……破产了,还要我吗?”
    “嗯。”
    就没有了。
    他就这样。她习惯了,只是轻轻说:“可是……嗯,你今天……”
    声音被撞得七零八碎。
    结束近两点了。
    她侧身坐在他腿上,双手抱着颈项肩膀,屈起的双膝也靠在手臂内,仰着脸,还在绵密接吻。
    吻到中途,舌尖退出舌尖,羞涩笑了一笑:“得回去了。”
    他想继续,声音很低:“……跟我回家?”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她使劲摇头,“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回老家。”
    “哪里。”
    “东莞。”她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知道的吗?”
    “……嗯。”
    “我初五就回来。”她靠着他,“初五回来去找你可以吗?”
    “初四。”
    她愣一愣,侧身埋进他肩颈:“初叁我就回来。”
    他初叁其实还在北京,但不重要了。
    因为会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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