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莱尔警告我们说有严峻的危险。”坦尼娅说,“如果危险不是直接来自这个孩子,那就肯定是来自于沃尔图里了。他们怎么发现她的?什么时候会到这里来?”她很敏锐地反应过来。
爱德华低声解释了艾瑞娜的事情,艾拉把孩子还给贝拉。蕾妮斯梅用小手摸了摸贝拉的脸颊,“是啊,大家都很喜欢你。”贝拉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只是卫队,”爱德华说,下巴绷紧。“阿罗,凯厄斯,马库斯,甚至他们的妻子。他们全都出动了。”
“不可能。”伊里尔蹙眉,几乎是咆哮着说。“这根本没有意义。他们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和妻子都暴露在危险之中……”
吸血鬼世界就这点不好,消息流通得太慢,当然,也许对他们来说已经算很快了。比如贝拉这件事情,可能要再过个几十年其他族群才会恭喜卡伦一家,“哦,原来你们又有了新成员。”
就连巫师加入沃尔图里的事情都还没有广为流传,更别说罗马尼亚余孽已经被消灭的消息了。两位夫人早就脱离了塔楼的“保护”这样的事显然更不在这位前卫队成员的了解范围里。
“从那个角度来说确实没有意义。但爱丽丝说过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惩罚。”爱德华皱起眉。
“不只是惩罚?那还为了什么?”伊里尔开始踱步,“其他人在哪?卡莱尔和爱丽丝他们呢?”
爱德华犹豫了一下,只回答了部分问题。“他们去找那些可能会帮助我们的朋友了。”
坦尼娅严肃地说道,“爱德华,不管你聚集了多少朋友,我们都不可能帮你获胜,我们只会和你一起送死,你必须知道。当然,我们四个是死得应该,毕竟是艾瑞娜做出这样的事,她是我们的姐妹,我们会为了她负责。”
“我们只是在寻找见证人。只要我们能让他们听我们解释……蕾妮斯梅是不同的。”
“好吧,这是我们绝对能够证明的,”坦尼娅用一种已经决定了的语气说,“我们能保证已经亲眼看到了她的理智。”
伊里尔仍然喃喃自语道,“怎么会?真的吗?”但他并没有抬起目光,只是继续踱来踱去的,就好像是完全无意识的动作。“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他们怎么会让他们的妻子也出来?南方战争的时候没有,处理吸血鬼幼童的时候没有,被罗马尼亚追杀的时候更没有……一定发生了什么……”
伊里尔神经质的来回踱步被贝拉打断了,或者说被贝拉特殊的能力打断了。“多么讽刺啊,阿罗让我满世界的为他寻找有才能的人,而你却毫无自觉?”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守护盾。”艾拉默默记下这个词。意外之喜,他们差点就要毫无所觉地结束工作了,也许要等到几百年后阿罗才从别人的思想里发现这件事。她认真地看了看伊里尔,不明白阿罗怎么会放着这么一个能看穿别人是什么能力的吸血鬼在外面乱跑。“他有时候还挺讲文明。”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艾拉悄悄跟西奥多吐槽。
“这个能力没有备份吧?”西奥多也是一样的想法,“我还以为他跟德米特里的能力有重合,才这么容易脱身。”
“我不想这样看待他们。”伊里尔突然从牙齿里挤出这句话,气氛急转直下。艾拉和西奥多停下吐槽,默默听着。
“怎么了?”坦尼娅问,伊里尔转过身去避开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向爱德华,“解释一下。”
爱德华点头,目光紧张地追随着伊里尔,说道,“他想知道为什么沃尔图里会出动这么多人来惩罚我们,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伊里尔便开始回忆其他那些被惩罚家族的情况,一个又一个,然后有一些典例卡住了他。而且这种典例大概一个世纪会重演一次。”
“什么典例?”卡门问道,目光和爱德华的一样也追随着伊里尔。
“在以前,在某个族群被毁灭之前,阿罗会宽恕其中某个人,宣称他读到那人的思想已经完全忏悔了。一般来说,那个被宽恕的吸血鬼会有着阿罗非常欣赏的能力,然后被授予卫队的职位。那些有特殊能力的吸血鬼会对这份恩赐满怀感激,没有一个例外。”
“阿罗有一个卫队成员,”爱德华继续说,“叫切尔西。她能对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链接施加影响……”
伊里尔突然冒出来打断,说道:“我竟然就是这种活生生的例子,对沃尔图里满怀感激。我现在非常怀疑切尔西也加强过我和阿罗之间的联系。那时我还没怎么注意到,我们是多么乐意遵从命令啊,简直就像对待爱人一样专注。”
艾拉跟西奥多对视一眼,都被这个形容恶心到了。阿罗?爱人?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阿罗那令人发毛的完美笑容和咏叹调。
倒是没有别的消极情绪,一来他们不存在别的族群牵扯,特别是艾拉,她是绝对纯粹的沃尔图里。再者说这种程度的小阴谋根本不算什么,这群吸血鬼真应该去看看那些纯血巫师家族的发家史。不管是布莱克还是诺特,他们连自己的血亲都下手,更别说那些曾经被残杀掉的麻瓜了。
“我想沃尔图里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某种借口。这计划早就摆在那里,就等着这个漂亮的糖衣去包装。”爱德华说完了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