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坐到艾德娜身边,接过妈妈递给我的一盘煎蛋:“谢谢妈妈!”
妈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穿上了漂亮的警服,爸爸则是将报纸放在一旁,对着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看来这一早查德又没让你消停。”
我翻了个白眼:“他什么时候让我消停过?他就是在我身边阴魂不散的麻烦!”
“别背后说人坏话,我都听着呢!”查德拎着书包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听可乐,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而我最受不了他这副自恋的样子。
“和海莉吵完了?”我喝了口咖啡。
“吵完了,也玩完了。”他转过身来,对着我挑了挑眉,“我跟她分手了,学校见,夏洛特。”
我愤愤的咬了口面包:“我都数不清这是他的第几个前女友了。”
妈妈戴好警徽后吻了吻我的头发,带着笑意道:“我正好把查德送去学校,戏剧社的选拔加油!”
“我会的。”
妈妈又转头对艾德娜说道:“谢谢你来接夏洛特!”
“小菜一碟,钱宁夫人!”
我和艾德娜相视一笑。
我的车昨天抛了锚,起码要一周才能修好,因此艾德娜就担任起了接送我的工作。
我叫夏洛特·钱宁,十六岁,出生在这个亚特兰大漂亮的小镇里。生活很普通,也很美好,虽然我和小我两岁的弟弟查德几乎是从小打到大,不过我们都深深的爱着对方,只许对方被自己欺负,其他人可不行。
我坐在艾德娜的车里,想起查德那个小混蛋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今天可别让我见到他,不然打得他屁滚尿流!”
“你生气归生气,”艾德娜在红灯前停下了车,挠了挠头,“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帅。”
“别这么说,”我瞪着眼睛,警告道,“很诡异。”
“好好好!”艾德娜摆摆手,“我正好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咱们年级转来了一个英国男孩,据说很帅,大家都等着见他呢!”
“我没心思关注这些……”我垂头丧气而又惆怅的望着窗外。
“干嘛?”艾德娜拍了拍我,“怎么了?你不是对英国的东西很着迷吗?英国的男人也算英国的东西啊!”
“你懂我什么意思……”我抛给她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她立刻便了然的扭过头去了。
上学,就意味着要和凯尔见面,和凯尔见面,就意味着尴尬。
“厌倦和分手是人之常情,”艾德娜发动车子,拐了个弯,学校的影子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你感受不到那种热情和联系也不是你的错,放心,没准那个英国转校生真是个帅哥呢,你见到他就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我笑着和艾德娜打闹着,却总在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我的这十六年很快乐也很幸福,我甚至找不到另一种能让我如此幸福快乐的生活方式了。只是我这看似完美的人生中,总是在某一处空荡荡的,似乎是缺了什么。
也许是心动,或者是爱一个人的能力。
这大概就是我每一段恋情都以我的厌倦而分手的原因。
我想我一直都渴望遇到那个能让我心跳加速,能让我产生心灵联系的那个人。
我停好车后,拿出一张学校的地图,大致确定了报到登记处的位置后,便拎起书包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左绕右绕,也没找到登记处,仿佛我手里的这张地图就是张废纸。就在我左右为难时,她骤然间映入我的眼帘。
一个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的女孩,一头浓密的黑发简单而随意的绑在耳后,一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在太阳下闪着明艳的光亮,手里抱着几本书,正和另一个女孩低着头说笑。
我瞬间就着迷了,也许是因为她清秀姣好的面容,或是因为她身上的那种简单而自信的气质。
又或是因为,在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便意识到她就是我一直梦到的人,即使我在清醒的时候根本记不清她的模样,不过也许这就是一向眷顾我的命运为什么将我带来美国,带来这里。
是因为她,死在我怀里的人,我梦里的人,我一直寻找的人,能填补我一切空缺的人。
我不由自主的走近她,看着她映着金色阳光的睫毛都在我的视线内逐渐清晰起来。
“所以一会在历史课上见到凯尔,我绝对装作看不见!”
“相信我,装作看不见对方的可不止你一个。”
我叹了口气:“我真的再也不想经历这种尴尬了!”
就在我反复在头脑中构想见到凯尔的场景时,艾德娜突然抬起头,捏了捏我的手。
我顺着艾德娜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站在我们身边。
我下一秒就意识到这大概就是艾德娜说的英国转校生,一头如黑玉般的卷发垂在耳边,一双蓝眼睛清澈如泉,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扬着。
这绝对是极为英俊的相貌了,更不必提他充满英伦气质的衬衫,和他望着我时专注的目光。
不知为何,在看见他的这一刻,我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而我那颗倔强的心脏也出乎意料的颤抖起来,就仿佛他就是我一直寻找的那个人,可以填补我一切空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