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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三确保是为了三界,只劝阎罗回归本位,不会做什么违反天命的事,也不打仗。
    在见姜晚前,司祁又说,有一只妖兽跑了,求着我一起去抓,不得已的,只好顺手帮忙。
    因着这些年在封印法术,在无烬渊里被侵蚀了半数仙力,收服妖兽费了许多功夫,弄了一身伤。
    不过也好,对于强势者来说,这样满身是伤的出现才最容易攻破防线。
    只是没想到传说中的冷面阎罗竟然是个肉体凡胎的小姑娘,娇小的,身影单薄的,病态的,孤单的,清冷忧郁的。
    我还以为是鬼帝糊涂了。
    那姑娘不是头回考编,考编办以我的名义拒绝过小姑娘两回了,小姑娘还锲而不舍。
    我不喜欢,甚至很讨厌这样的人,为了自己一己私欲,不顾后果冲动行事的人。
    我有自己的方式劝她,潜移默化间让她选择、认清自己想选的路。
    一开始进展是挺顺利的,抓鬼加分,促使小姑娘主动联系城隍,开始恢复和地府的关联。
    阎罗频繁出入城隍庙的事被大阁和鬼帝知道了,多次暗示加大力度。
    大阁也不顾我的警告掺和进来。他们擅自策谋破了囚着上古凶兽的结界,差点出了大事。
    和姜晚相处的越久越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
    她身上被下了封印。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我大概又成了天帝的刀,又信了他们编织的谎话。
    仲奉查到大阁和鬼帝密谋牺牲小姑娘去镇压奈何桥底下的那只凶兽。
    什么劝阎罗回地府,什么三界将乱,那群的虚伪的人从来都没变过。
    为何,一定要牺牲女子才能换取安定生活,那要我何用,要数千万将士何用?
    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守护所有人吗,守护世间弱小,不再有需要女子牺牲自我这种荒唐事发生吗?
    我追根朔源地查证,可谁能想到,这荒唐话竟是鬼帝传出来的,是他将假拟的卷册呈给大阁,也是他催促着要大阁将阎罗的考编资格去了。
    这天上地下竟没有一张说真话的嘴巴。
    我不愿再错,我做过傀儡,所以不想姜晚也是。
    月合仙翁说他找到了解开红线的法子。
    我犹豫了。
    我好像爱上了她。
    是红线的缘故吗?
    那她爱我吗?
    如果是,也是因为红线?
    笔试前鬼帝找到她,要她放弃,言语间透露出她是为了谁才考的。
    我心底很不是滋味,生着闷气,又想知道她到底是为了谁。
    但吃味归吃味,还是会不遗余力的帮她。
    我希望她如愿,希望她自由,不被利用,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尽管仙编也没什么好当的。
    这次的考核由我全程盯着,那些仙人没发挥的余地,竟然放出了蛊雕自编自演了一场戏码,再将所有的错归咎到阎罗头上,三言两语的给人造了谣,取消了成绩。
    我不会再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
    从东桦殿出来的那段路,我回顾过往,简直就是个笑话。
    于仙界而言,我是趁手的武器,一把利刃,只需要服从指令,指哪打哪,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情绪,不要质疑,不要反抗,不要擅作主张。
    于师父而言,我是聪慧的,是可担维护三界秩序的传承,是要以三界为先,性命为轻的存在。
    我不过是他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和万千苍生无差。
    第三视角,东海
    或许能说他们确实眼光独到,而他也的确有当利刃的潜力和带兵打仗的天赋。
    被姜晚带出无烬渊后,池子时很快二筛了仲奉整理好的人员名单,出发去了东海。
    东海不是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海,那里有岛屿,有妖族和人类和平共生着,再远离大陆一些的海域还封锁着作恶的妖族魔物。
    可他带队到时,那里是被连片被摧毁的养殖区,藻类从扎根的海底被刨出,死亡的鱼翻着肚皮,海面上的船只七零八碎地被海浪推着,落难的渔民和落单的妖族抱团缩在巴掌大的礁石上。
    他快速的分析局势,制定最优解的计划。
    妖塔出逃的妖物并不难解决,最难对付的是发狂的守塔兽。
    能看守妖塔的都是几经遴选出来的大兽,在附近做了结界束缚着,才勉强驯服了做守塔兽。
    正常情况下都不好对付,更何况还是受洲岷祸乱之力影响后的。
    他们只能正面能避则避,侧面寻找突破点。
    正式和守塔兽对上的那一日,所有的测算都成了废纸一张——那兽有幻影分身之术,百来号人被缠着晕了脑子,分不出哪一只才是真身。
    十几只守塔兽齐出,将他们团团绕住,伤了好多兄弟,或被妖兽顶到高处砸向海面,又或被妖兽撞入海底,无法脱身上浮……
    作为带队将领,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还是那身银灰色的盔甲,手中的武器换成了一柄长剑,撑着恢复不到七成的内力引开了十几个幻影,替队员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洲岷之力每往外扩散一次,守塔兽都会兴奋地暴走一圈。
    十几个幻影绕着他,左右围攻。
    他防得滴水不漏,可也总抵挡不住抱团奋力一击。
    他从高空跌落,鲜血在海面晕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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