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摄像头对着自己,陆知轻不禁怕了,慌忙想用手遮住脸,却被莫行风恶劣地掰开,模样尽被拍了个彻底。“好轻轻,你就从了我吧,我保证不会发给别人。”莫行风好声好气地亲着陆知轻的耳朵,一边在他的耳畔如此说道。
陆知轻自然信他的话,知道这段情节不过是莫行风的小情趣而已。他顺从地回吻过去,一边脱去衣裳,将自己的全身心奉献给对方。
醒来时已是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醒来已是陆知轻的常态。他本想翻个身面对莫行风接着睡,结果一动腰部便传来难忍的刺痛,神志变得更清醒,只好作罢。他听着爱人有规律的呼吸声准备再次入睡时,耳边传来低哑的嗓音。
“宝宝。”
陆知轻身体一抖,他还没完全接受这个有点腻歪的称呼。“嗯?我吵到你了吗?”
莫行风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丝毫没有被吵醒的烦躁。他环抱住陆知轻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但这次不像之前,更像是哄孩子般的安抚,一点点用指尖摸索陆知轻小腹上的伤痕。“我的药吃完了,你陪我去复诊吧。”
“药吃完了”这四个字有关莫行风的身体,可是不得了的大事。陆知轻原本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忙问他现在包里还有没有,会不会影响身体,丝毫不记得刚刚腰部的酸疼,急忙翻身想问个清楚。莫行风感受到陆知轻的不安和焦急,停住了探索的手,紧紧环抱住对方的腰,不想让他乱动,低声说:“然后,就像你陪我一样,我也陪你看病,好吗?”
陆知轻愣住,轻声道:“我的耳朵早就没事了。”
“不是耳朵,”莫行风的手悄悄移动了位置,指尖点了点陆知轻的左胸膛,“是心。”
“以后我们都不要生病了。”
那晚,莫行风的话语声明明很轻,却字字压在了陆知轻的心底。
也正如莫行风所说,在他的陪同下,陆知轻失眠的迹象有所好转,很少再出现过半夜突然醒来的情况。而莫行风自己,虽然依旧没能断药,但药量相比之前明显减少,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冥冥之中,陆知轻总觉得生活虽然美好,但似乎缺少了什么似的,空落落的。那天他去接莫行风下班时路过中央广场,偶然见证了一场求婚。脑海里闪过的一道画面,正是年少时莫行风和他坐在操场上的谈话。
什么嫁娶的,两个男人之间,陆知轻确实分不出来。他看着广场上单膝下跪的男人手中的钻戒,想象出莫行风收到钻戒的神情,心中难免有一丝悸动。眼见女生戴上钻戒,两个相爱的人拥抱在一起,陆知轻想见到莫行风的心情更加激动,甚至产生了现在就去买一对钻戒,向莫行风求婚的想法。
但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因为就算不结婚,这也是两人的终身大事。陆知轻按捺住兴奋,开始思前想后,计较自己究竟有没有给莫行风永远幸福的能力。他不是不爱,而是怕自己的爱没办法百分之百地完全给予莫行风。想来想去还是太纠结,于是陆知轻便先放下这段思绪,去常去的小摊贩买了莫行风最喜欢的板栗。
从那天开始,莫行风总觉得陆知轻神神秘秘的,在他的绝世好耳力下还偷听到陆知轻破天荒地打电话给陈恕,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做谋划。他每次问起来,对方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开玩笑转移话题。虽然陆知轻没有透漏一点风声,但莫行风也大概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为了配合爱人的演出,莫行风也只好不戳穿对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直到某一天下午,崔小宋着急忙慌地打电话给莫行风,说是店被人砸了。
莫行风刚准备出门,接到电话后心里一紧,还没问清楚事情原委便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奇怪的是,等他到的时候店里却黑漆漆的,看起来里面没人,外面却没上锁。
“遭小偷了?”莫行风推开门的一瞬间,灯光骤然亮起,“砰”的一声,颜色鲜亮的花瓣从天而降,掉落在肩膀上。等他好不容易适应眼前的光亮,才发现店铺的角落站满了手里拿着粉色气球的熟人,脸上都洋溢着明媚的笑容。莫行风环顾四周,墙上贴着陆知轻和他的合照组成的爱心,挂着七彩的彩带的吊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可他却迟迟不见这场戏的另一个男主角。
莫行风迫切地将目光转移到那个专属于他休息的小房间。在众人的欢呼下,门终于打开了。陆知轻将捧在手心的白玫瑰花束递给莫行风,表情却十分紧张,连手都在颤抖。
莫行风温柔地笑了,他凝望着爱人的眼睛,那里面深刻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别紧张。”陆知轻的眼睛有些湿润,但还是看清了莫行风对他做的口型。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突然想起那天在中央广场看见的男人,连忙单膝下跪,膝盖在瓷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莫行风不聋,下意识想去扶他。而此时,陆知轻正好从口袋里掏出了钻戒盒,对着他打开了紧闭的盖子。
钻戒躺在盒子里闪着灿烂耀眼的光芒,莫行风此时却在想陆知轻的膝盖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