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事我们一会儿再！”宋佳期简单的把唐宣的问题挪到二顺位，不是因为儿子的事更重要，而是因为六六的问题更简单，她不怎么想现在就跟唐宣讨论关于他跟宋家的事，她也害怕两人真的吵翻，可放过这件事不清楚她也不安。
唐宣听到现在不，了头。他想可能两人睡觉的时候会，现在万一让唐老太听见就不好了。
“还有什么事？”他问，一都想不起来刚才还发生了什么事。
宋佳期深吸一口气，拿他没办法，用极快的速度把刚才唐老太抱怨的事了一遍，道：“我觉得那个先生没做错什么。六六才四岁，一进学堂当然要先从教规矩学起，怎么会一上来就让他跟那十几岁的孩子学一样的书呢？”她最后淡淡加了句，“一会儿要是娘跟你抱怨，你劝两句。”
她再，老太太更要生气了。
唐宣倒不把这个当回事，：“六六反正年纪还，我也不想让他那么早就去上学。就按娘的办吧，换个学堂也没什么。”他觉得这不要紧，反正孩子不急着识字念书，六六大概也是一时兴起，不定三天不到就忘了。为了这个跟老太太对着干犯不着。
宋佳期一肚子火憋在心里吐不出来。她嫁给唐宣也有四五年了，从一年开始就跟老太太住在一起，她从来不跟老太太着干，不管老太太什么，她都没意见，就是有她也不会。
可现在轮到孩子身上了，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好脾气都没了。她不知道这跟她生唐宣的气有没有关系，但这件事她还是想让唐宣劝劝老太太。
她半天不回话，屋里气氛有僵。唐宣见她脸色一直沉着，知道她心里还是不服。他挺奇怪，在他的印象里，佳期从来不会跟唐老太拧着干，以前那么多事都没跟他提一句，今天怎么突然拧着这个事不撒手呢？
宋佳期最后还是淡淡的：“要是一会儿娘再这个事，你劝劝吧。”
唐宣想了想，答应了，停了会儿又问她：“你是跟我生气，还是恼娘了？”
她看着睡得正香的孩子，给他掖掖被角不抬头的：“你一走就是好几年不回来，要是下回我跟娘为这个吵起来怎么办？”她想到这个，在孩子的事上，她可能就不会只听老太太的话，由着她惯孩子了。
唐宣不以为然：“你怎么会跟娘吵起来？”他对宋佳期还是有这个信心的，想着还是为了宋家的事，坐过去扶着她的肩放软声音：“我知道你生气，可这跟娘没关系。”
宋佳期没好气的：“我不是为那件事。”
唐宣当然不信，她这几年一直都对老太太挺孝顺的，今天这事又不大，怎么就突然生这么大气，还一定要他去。
他轻声：“行，我听你的，一会儿娘了，我劝劝她。”
唐宣知道现在跟她不清楚，她心里有气，那就先顺着她。等她的气消了，当然也就不会再跟老太太生气了。
宋佳期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敷衍，蹦出来句：“随你吧。我不管了。”着肩一耸，把他的手甩掉了。
招弟和孙婆婆做好晚饭叫他谬去，几人都在摊上吃过了，都不太饿。宋佳期和唐宣过去的时候，先跟老太太六六一回来就累得睡着了，反正他也吃过一碗馄饨，夜里饿了再吧。
唐老太听孙子累得睡着了，更讨厌那个先生了，一边吃一边道：“那个先生我看不行！瞧把六六累成这个样子！你不是他还想打六六吗？”她看唐宣，“你就没教训教训他？你跟他，咱们家的孩子不让他打！他要敢动六六一个指头，你就去打他！”
宋佳期捧着碗低头吃饭不话。唐宣顺口道：“行，我听娘的。”完才想起来刚才在屋里佳期是怎么交待他的，他悄悄看她一眼，见她根本连头都不抬，脸色看着还是不好。
唐宣心里不安，一直不停的看她。唐老太心疼孙子，匆匆吃完就去西屋看孙子了。等她出去了，唐宣赶紧坐到宋佳期旁边给她挟了一筷子菜。
宋佳期不理他，她觉得自己这股无名火有些发的不是时候，不肯再跟他多，免得在老太太屋里出什么不好听的，几口把饭吃完，端着碗盘送去厨房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屋里。
唐老太去看孙子，到底把六六又给哄醒了。她抱着六六出来：“乖乖，你不吃晚饭，到了夜里该饿醒了，吃一再睡啊。”
宋佳期端着碗盘在院子里看见六六还在揉眼睛，想跟她孩子在摊上吃了一大碗馄饨了，比他平常晚上吃的还多呢，不会饿了。可她知道唐老太在孙子的事上不会听任何人的劝，她以前什么，她都：“我养了香儿他们五个，比你懂得多！你在一边学着就是了！”
她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又把话都咽回去了。唐宣已经觉得她这是把火发到老太太身上了，她要是再多两句，就该他跟她吵了。何况唐老太又不是一就听的人。她扭头，眼不见为净的快步进厨房了。
唐宣端着自己的碗就跟在她后面，看她阴着脸皱眉看着唐老太又把六六从西屋里抱出来，明显是生气了。他站在那里想了想，为什么啊？
六六被唐老太又喂了半碗稀饭，半个馒头两个鸡蛋。睡一觉后又醒过来吃了饭，他一下子就有精神了。眼看着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可他还在院子里呜呜叫着疯跑。
唐老太把他抱回屋，硬是给他洗了脚脱了衣服扔上炕，对宋佳期和唐宣：“今晚我带着六六睡，你们回去歇着吧。”
回了屋，唐宣等着她话。可佳期身上累，心更累，洗漱完就吹灯睡觉了，一句话也没跟他。
唐宣心里有事，他发现佳期是真的生唐老太的气，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是生气她不让孩子接着睡觉？还是找先生的事？可这都是些事，哪一件拿出来也不像是能让她气成这样的事。
还是因为他跟宋家的事让她恼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跟她，可她在旁边已经睡沉了。
过一会儿他听见正屋有动静，他披上衣服起来出去看，见是唐老太半夜起来去厨房。一会儿还起了灶，他走过去声问：“娘，你干什么？”
唐老太正在做糖水荷包蛋，见他过来赶紧：“你回去睡吧。”
唐宣看她正在打鸡蛋，更不明白了，问：“这都半夜了，六六要吃？”
唐老太对孙子是什么时候都毫无怨言，道：“六六不肯睡，我给他做碗荷包蛋哄哄，让他睡觉。”
唐宣生气了：“这臭子这么不懂事！娘，你别惯着他！”着转头就要去教训他。唐老太一把拉住他：“你干嘛？别吓唬他！他一个孩子家，你再给他吓坏了！”
唐宣看着唐老太快了两个荷包蛋，盛到碗里又加了两勺白糖，：“我这快得很。你回屋睡吧，什么时候再给六六生个弟弟才好呢！”她推着唐宣出去，端着碗回正屋了。
唐宣见劝不了，裹着一身寒气回屋又栓上门，躺下后等了好半天才见正屋的灯熄了。二天起来，他把招弟叫过来，让她在老太太的正屋外头搭个板子睡。
“要是夜里有什么事，别让老太太跑来跑去的，你勤快一。”唐宣想来想去，不能拦着唐老太，就让丫头多辛苦好了。
唐老太在屋里听到了，儿子这是孝顺她啊。把唐宣叫进来：“我这算什么？这是为我大孙子，就是累死我也甘心呢！”
唐宣见她一边还一边给六六穿衣服，这子就这么张着双手站在炕沿上让奶奶给他穿。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他虎着脸骂道：“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穿衣服！你……！”不等他再，唐老太先把他给推出去了。
“好好的，你骂他做什么？他才多大！”唐老太转身回屋，六六也是一次被爹骂，还是一大早，委屈的哭丧着脸。她连声哄他：“六六不哭！别怕你爹！我骂他！”
宋佳期跟孙婆婆做好早饭，端过来时刚好看到唐宣被唐老太赶出来。她挺解气的，他不在的时候，她每次想六六，唐老太都是这样做的，一句也不让她，非把孩子护到后面。
她端着馒头筐走过去，对他声：“你活该。”然后进屋了。
唐宣在她后面，不明白这‘活该’到底是怎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