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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霆使用的理由正当到在场的叁个保镖没有一人能找到反驳的点,尤其是杜彬。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就是只要想到朝歆安的脸,就感觉这两个之间一定有关系。
    而与之相应的,杜彬越是使用类似‘这里没你要找的人’这种拙劣的借口,越是让暮霆咬准了‘找人’不松口。
    暮霆本着‘来都来了就一定不能轻易放过’的心情非要在这里翻查出点儿什么。杜彬本着‘反正那个女人肯定已经不在这里了’的信念咬死不认。
    既然双方都不肯让步,那么也就只能在武力上见真章了。
    不要以为α就是什么凛然正义之人,‘什么能力越强责任越大’更统统都是狗屁。因为他们一旦缺德起来,可比一般的小打小闹更能制造罪孽。
    暮霆正如暮霖给过的评价,那就是在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孔下有一颗随时待爆炸的灵魂。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那么浪费力气去跟人动手,只要大大方方的释放体内属于高阶α的气息,多半情况就能让对面的叁个人冷静下来,可是他手痒,心痒,浑身都痒,因为自从参加了父亲的婚礼后,他心里就积压一股急待发泄的火。
    那火已经把他全身上下的所有汗毛都烧焦了!
    也算这叁个人倒霉。既然他都好声好气说来找人了,他们直接让他进来找不就行了吗?非要顾左右而言他,非要给他理由创造条件,一看就没干什么好事。不借着机会揍他们一顿缓解一下心中的烦闷,难道还要他继续回家憋着?堵着?
    暮霆收了收心,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有故意找茬的嫌疑,可是打着打着,他突然发现其中一个总是在与他眼神相撞的时候有心虚逃避的动作。
    他一定知道什么。
    这下就好办多了。
    被暮霆着重照顾的杜彬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丢人过了,他真是被人压着揍!拳拳到肉,脚脚到骨!虽然他从一开始跟对方交手时就意识到自己这边没有胜算,却没想过这个人会卑鄙到只专注暴打他一个。
    李烨跟另外一个保镖也挂了彩,可绝对没有他惨。关键这个人的情绪……他并不像是一个伴侣突然失踪紧急前来施救的人,他很冷静,哪怕揍他揍的再狠,这个人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慌乱,这不是一个α在找寻伴侣时该有的应激态度。
    或许是因为他根本猜想不到那个Ω会被怎么样对待?或许……他真的就只是随便找了借口过来踢场找事的。
    可就在杜彬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位于酒吧右侧的暗门突然被人打开,更不等在场所有人的反应,那披着被单的女人走出暗门伸手指向东南角,“……你要找的人,她被朱博文带去密室了。”
    杜彬瞪眼望去,一眼认出她就是那个背对朱博文,且不知死活偷偷想让那个Ω快跑的女人,他记得朱博文给她起的名字叫‘骚猫’。
    “你要找的人……她就在那边的密室里,你快去救她,再晚就来不及了……”女人惨白着脸,死气沉沉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还能不能救到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朱博文最后会怎么处理她,可是都不重要了,当她知道自己一直活在谎言中,当她知道自己的牺牲是一场笑话的时候,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女人的手中捏紧了一片玻璃碎片,她知道这片玻璃什么都做不到,可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能在朱博文的身上留下伤口……
    暮霆眼中闪过了然,虽然他早就怀疑这间酒吧背地里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没想到今天真让他歪打正着。对他来说救人是其次,既然这里有密室,要是不进去看看就真白费他这一番力气了。
    “你是不是能打开密室的大门?”暮霆揪住已经被他揍得面孔都糊作一团的杜彬,“不要说你打不开,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杜彬不肯就范。他也是有身为α的尊严的,怎么可能背叛雇主。
    “他们身上有卡钥,还有指纹,”披着被单的女人继续说道,“因为他们除了要负责酒吧日常的安全,还要在酒吧管理层出现的时候负责他们的出入安全,所以……密室的打开方式,他们每个人都有……”
    李烨看着暮霆跟他手里揪着的杜彬,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上前阻止还是就这么眼看着事态继续糟下去。再看看另一个腿骨被踹断,即便扶着东西都站不稳的同僚,他明智的选择了尽忠职守。
    暮霆松开了杜彬,只用了不到五秒就把冲到近前的李烨钉在墙上,用的还是从吧台顺过来的一支破冰块用的叁棱冰镩。
    杜彬也是在这一瞬间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跟眼前这个人的差距。虽然他们都是α,可不论是从体能身手还是从战斗经验的累积上,他都妥妥是个输家。
    暮霆没怎么费事就在杜彬的身上搜到了卡钥,只是既然是暗门,就不可能让人轻易找到插卡的地方。
    “我知道地方。”已经做了最坏打算的女人走了过来。
    杜彬看这女人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暮霆没说话,只把手里的磁卡递给了她。
    女人的心跳再加速,沉重的撞击感砸得她的身体都在颤抖。她对朱博文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别管刚刚她想象的有多么无畏,可只要再想到朱博文的脸,她就——
    她走在暮霆的前面,每一步透过脚心传递上来的凉意对她而言都是生命流逝的过程。她惧怕着,也期待着,即将解脱的热血给她带来了短暂的兴奋,可紧接着又被冰霜覆盖一样的寒冷冻得痛彻心扉。
    卡钥插入了极为隐秘的卡槽,暮霆揪着杜彬的手做了最后的指纹确认,电梯门打开,然后载着女人跟暮霆向下直达密室。
    暮霆看出来这女人的情绪已经异常,只是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电梯只下行不到十秒就停止了。女人的呼吸开始急促,握着玻璃碎片的手已经紧张的快要失去知觉,她想象着朱博文的脸,想象着自己的恨,想象着——
    朱博文的脸呢?不,他的……头呢?
    应声开启的电梯门下落到了朱博文的私人空间,这里的一切女人都再熟悉不过,尤其是那张正对着电梯门的那张椅子,她曾被绑在上面经受无数、无数次的非人折磨。可是现在,被绑在上头的是朱博文,即使他没了头颅,她也不可能认错,因为他是她最想杀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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