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种了不少的寒梅,如今梅花正开,枝丫都裹了一层冰,秦筠伸手摘了一段,砸到了赵邺的身上。
“你上次风寒就是那么得的吧?”
赵邺手指夹住梅花枝干,凤眼斜飞:“听是晋王喜欢看耍拳,朕不过是想讨晋王开心。”
秦筠怔了怔,就见赵邺把手上的花枝放在了一边的台子上,虎虎生威的打起了拳。
冷风中,拳头的破空声格外响耳,赵邺的姿态行云流水,动作时而轻如飞腾,时而重如霹雷,秦筠看的一愣一愣的。
到最后赵邺身体发热干脆脱掉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了麦色精瘦的身体,见状周围的宫人识趣的退开,就留了秦筠一人独赏。
强壮充满力量的身体热腾腾的冒着气,秦筠离的不近都能闻到他身上霸道的薄荷香味。
清爽刺激人嗅觉。
赵邺这身材在龙榻的时候秦筠没少见,但青天白日的他费力展现的模样她就从来没见过了。肌肉的线条优美,秦筠盯着他的肩胛骨,那里还有她昨天晚上留下的红痕。
扫到秦筠跑神,赵邺也就没有继续,上前几步满是汗液的身体拥住了秦筠,整个人热的就像是大暖炉。
“朕打的好不好?”
秦筠敷衍地点了点头。
“比起禁卫所的那些士兵如何?”赵邺丝毫不掩饰自个嫉妒秦筠欣赏别人。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禁卫所的士兵打的是团拳,而且他们那些学的不过是普通拳谱,赵邺这架势一看就是从小有功底,有名师教导。
当年她爹为了让赵邺练成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可没少下功夫。
“一群人比较震撼。”秦筠偏偏不想让他如意,淡淡地道。
赵邺狭长的眼眸眯起,突然把秦筠整个人抱起,秦筠脚扑腾了一下:“这是做什么?”
“做些只有朕一个人能对晋王殿下做的事情,输了拳,晋王总的要补偿朕几分,不叫朕输的太惨。”赵邺黑眸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到半道,还把之前的梅花花枝捡了起来,“晋王给的赏赐,朕可不能忘。”
回到寝宫,把梅花插进花瓶,赵邺都不需要什么准备,便抱着秦筠上了榻。
把衣服一扒开,赵邺噙住了比寒梅还鲜嫩几分的红蕊,明明什么东西都吸不出来,却吮吸了片刻才罢休。
伺候完一边,赵邺揉着另一侧道:“如今晋王的病是彻底好了,朕还未动嘴,这处便开了花。”
秦筠满脸绯红,估计是她以前裹胸都没怎么费力,所以这才多久,凹陷的东西就彻底出来了,时不时受了刺激就会顶立起来。
之前赵邺也没拿这个说事,今天却特意拿来嘲笑她。
秦筠捂住了胸前:“关你屁事!”
“怎会不管朕的事。”因为挤压软肉溢出,赵邺食欲更好,暗着眼睛又压了下去,这回直接上了真刀实枪。
恍惚间,秦筠低眸去看赵邺的小腹,刚刚打拳的时候他一使力,他的下腹肌肉看着便格外的有力,现在他的下腹肌肉也是凸起,纹理分明,隐隐能看到青筋。
察觉到秦筠迷蒙的目光,赵邺握着她的手去摸他肌肤,本来是想调戏她,却没想到秦筠手指滑过他的青筋,战栗触电的感觉占据了整个脑子,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完事了。
秦筠无辜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邺近乎粗鲁的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嘴巴,恢复了状态,腹部的八块肌肉绷得格外紧致,似乎是用了全力要让秦筠忘记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第89章 八十九章
“谁晓得赵邺是不是故布迷阵, 现在这个时候谁会以身涉险, 依本宫看他不过是放出话来壮军心。”
退出京城后长公主装扮朴素了许多,没有再穿华丽衣袍,虽然还是高髻云鬓, 眉间隐约能看出困顿疲惫。
“不管是真是假, 赵邺整理完了京城,他是不是亲征都要腾开手准备来对付我们, 咱们不如先退如何。”王信杰愁着眉道, 一开口就是丧气话。
在场的几个人听他说要退,都蹙了蹙眉头。
“说什么屁话,就怕他不来, 若是他来了,咱们一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再杀回京城, 赵邺跟秦筠算是什么,我们拥立新帝,这天下便与秦家与赵家无关。”
长公主听得紧皱眉头, 手掌握拳拍了桌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天下还能是你们王家的。”
王信崴斜眼扫过长公主,眼中的不屑搭理任谁都看的出。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长公主如今是闽家儿媳, 就不要太过维护不该维护的姓氏了。”
“你——”
眼见这种时候, 两人竟然要因为这种小事争执, 闽谐修一脸烦闷。
扯着长公主的袖子往边上挪开:“沣儿扶你娘去休息。”
坐在一旁的谢沣懒洋洋地抬起了眼, 清俊的脸上又多了几道伤痕,一道直接从侧脸划到脖颈,给他原本秀气的五官添上了几分煞气。
抬步把长公主拉到身边坐下,谢沣没打算听闽谐修的话,把人带出去。
闽谐修看着不懂事的女人生气,看着谢沣这个儿子他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当初谢沣这臭崽子使计把秦筠那些属下给放跑了,跑到秦筠那儿邀功,秦筠也没为他感动要他,然后他拍拍屁股又回到了闽家。
若不是长公主和镇国公相劝,闽谐修真想把这个臭小子宰了。
虽然让谢沣回到了身边,但这样吃里扒外的臭崽子,他根本不想让他接触他们做的事情,没想到他闷声不吭领着人抢了两座城,佛挡杀佛,人挡杀人的架势,竟然稳定了军心。
“如今虽然我们看似接管了几座城,但若是赵邺全力出兵,我们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王信杰又开始说丧气话,他们当初往这边逃,是因为这几座城都是他们的人,有将士有兵,关着城门赵邺腾不开手就无法把他们怎么样。
刚开始的时候看似是赵邺对他们无可奈何,但赵邺从来没停止过派兵,阻止他们扩张,他们的人马一直损耗,就是补充也不是一补充就能用。
所以现在他们等于是被赵邺逼到一小块地方,等着赵邺收网一网打尽。
王信杰扫过在场的众人,这些人都疯了,明知道这一战他们很大可能没有胜算,不止不想逃竟然还想等着赵邺过来,他们来瓮中捉鳖。
简直痴人说梦。
“若是辽人愿意出兵帮我们还有些戏唱,可如今辽国也是四分五裂的打仗,仅靠我们这些人……我还主张我们撤去边境从长计议,若是爹在这里一定也会赞同。”
“父亲生病口不能言,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王信崴瞥了王信杰一眼。
“父亲就是生病了,他主张的意思难不成你还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疯了!”想到王信崴发疯做了什么,王信杰气的浑身发颤,拂袖而去。
而到了隔日王家又多了个口不能言的人。
……
“简直是疯了。”消息传到长公主耳中,长公主抱紧双臂不寒而栗,之前传出王太爷有投降回京的意思,王信崴跟王太爷吵了一架,说他老糊涂,之后王太爷便中风瘫痪在床。
之前那次还不能确定是王信崴动的手,如今跟王信崴作对的王信杰也落得一样的下场,还能有什么疑惑,王信崴现在就是个彻底的疯子。
“他的儿子被赵邺所杀,为儿子复仇,他竟然半点亲情都不念了。”长公主焦急地朝闽谐修道,“我们不能与这样的人合作。”
“如今不是挑首饰,一大片放在你眼前任由你挑选,合作不合作,我心中有数,你好好的在家中照拂内务就是帮忙。”
这次不用闽谐修开口驱赶,谢沣就把长公主带走了。
被儿子抓住手腕,长公主频繁回头,还想再说,但是谢沣的步子迈的极大,根本没给长公主再说的机会。
“沣儿你拉我出来做什么,你难不成觉得那王信崴做的是对的?”
谢沣放开了她的手:“他做得对不对我不知道,但你劝服不了闽谐修,你自己也清楚。”
虽然面上多了戾气十足的伤痕,但谢沣的声音一如以往,恍若清风明月,干净清脆。
闻言,长公主面上纠结难看:“那是你爹,难不成咱们要放着他不管?!”
“我寻了一个地方,你要是愿意我就把你送过去,不管这一仗如何你都能活下来。”谢沣淡淡地说道,“跟着闽谐修你活不下来……”
谢沣没说完就被长公主一巴掌扇歪了脸。
长公主因为他的话气的胸口猛烈起伏:“你说的是什么话!果真改了名字就不是闽家的人,明明不该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投胎到我的肚子里。”
谢沣侧着脸,舌尖舔舔唇角,眯着眼扑哧一笑。
对着长公主来说,儿子重要但对于她那个丈夫,位置就要往后排了。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所以也没什么惊讶的,这样也好,既然那么相爱死在一块也好。
谢沣的笑声惊醒了长公主,长公主看着儿子脸上的痕迹,眼里浮出心疼的神色,踮起脚捧着他的脸为他看伤:“是娘太激动了,那些让人伤心的话就以后就别再说了,让你爹听到了心里难受,我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谢沣无谓地点了点头,任着长公主打量。
“你爹是有真本事的,咱们跟着他不会出任何事,他会好好护着我们。”长公主见儿子听话,笑了笑,“为娘带你去擦药。”
“好。”谢沣心无芥蒂地笑着。
……
赵邺从来不是个做事拖拉的人,说要亲征,翻年就定下了日子。
时间订到了三月,剩余的时间不久,秦筠彻底留在了宫中,接手着要暂代的事物。
过了一个新年,朝臣们吃的个个下颌圆润,所谓心宽体胖,虽然对赵邺出征还有反对的声音,但都是象征意义的反对一下。
比起出征他们又有了新想法,觉得秦筠一个人管理不好朝政,要选出几个辅佐的大臣,所是辅佐他们的意思就是说秦筠不靠谱,还是多找几个人监督,架空她的权力。
也不知道赵邺跟他的那群心腹大臣是怎么说的,他们那边全都反对了这个提议,晋王只是暂代朝政一个月,权利不适宜太过分散。
既然陛下信任晋王,那他们也毫无疑虑的相信晋王。
这些在朝上说的大义凛然,但是单独见赵邺的时候,脸色都没那么好看了。
“陛下为什么要拒绝与薛家联姻,不是说我们不信任晋王,只是晋王年纪上轻,身份又有些尴尬,若是有薛老为陛下坐镇,陛下也能安心出征。”
“因为朕已有了皇后,如何能与薛家联姻。”
赵邺淡笑地道,说的云淡风轻,但却恍如惊雷在殿中这些人的耳畔乍响。
严则跟曲彦明对视了一眼,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有人都被赵邺的话炸的头脑昏沉,赵邺拒绝了那么多次的挑选秀女,后宫空荡荡的,什么时候又主了。
要是真的有后宫之主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敢问陛下皇后娘娘是谁?”一位老臣小心翼翼地问道。
“朕的皇后自然是晋王。”说着,赵邺的眼里含着淡淡的暖光,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妖怪附了身。
殿中人半晌无言,却说是劝了,仿佛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脑子都不晓得该怎么动。
感情赵邺这趟去亲征,是想弄个别开生面的聘礼,晋王是未来皇后?!
疯了疯了,是他们脑子不清醒,还是这老天让所有人都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