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的脸已经渐渐发紫,大脑缺氧已经让她没法再思考,只是看着那个男人,直到人影越来越模糊。
东陵宇看着眼前渐渐失去生气的女人,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仿佛是他亲手扼杀了希望。
有些心烦气躁的松开手,即便是绕了她一命又如何,若是她敢骗自己,他有千百种让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失去了挟持的慕小小,如落叶一般软了下去。
死了?
东陵宇有些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这么脆弱,他不过就是掐了一下而已,居然就没命了。
他忘了,这个不是平日里跟他打交道的那些经过训练的人,她不过是一个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养在深闺里的女人。
之前为了将他拖到池边,几乎是用了她所有的力气。
“真麻烦。”东陵宇伸手在她鼻前探了探,随后一个穴位一点。
慕小小一口气接上,颤抖、恐惧接踵而来,而没有了束缚,生理的反应便是强迫着她呼吸着。
死而复生的感觉,让她的胸腔剧烈的运动着,好似想要储存着一辈子需要的空气一般。
东陵宇看着慕小小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一般,冰冷的声音响起。
“最好不要让我后悔。”
如冬日的寒冰,让原本温暖如春的房间顿时冷冻了起来。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解开了无人能闯入的迷阵,窥探了他隐藏那么久的秘密,还大言不惭的给了他从来未有的希望。
他知道放过她意味着什么,仿佛就是一把刀,随时都悬在他的脖颈上。
东陵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鬼使神差的松了手,他知道若是在下去一分,现在躺着的就是一具尸体,一切也都解决了。
或许是那个眸子太过于自信,即便是生死之间,仍然能够那么冷静的将所有的筹码押在这种他不相信的事情上,那么冷静的毫不挣扎,即便知道会死,却倔强的相信他会相信。
“一次不能根治,但我会让你看到成效。”慕小小声音不大,却有着让人信服的魔力。
只是现在的她,有些虚弱,声音小的如蚊子一般,加上被推开时背对着他,此时也没有力气挪动,她索性也就不动了,反正她都死过一次了,而且她知道他能听见。
年纪轻轻能混上教授的位置,都是她一滴滴汗水积攒起来的。
之所以能够任性的逃婚,所依仗的不是家庭,而是她自己的能力。
而面前的男人,此时看起来平静无波,可是她知道若是没有本事治好他,那么她的下场便不仅仅是死这么简单,肯能比死痛苦一百倍。
没有什么是给了人希望,再让人失望,更让人痛苦了。
原本还以为他会问多久能好,可是半天没有声音,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声音响起。
“准备东西。”干脆利落的命令,不给慕小小丝毫犹豫的空间。
慕小小即便有些不情愿,却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循着声音望过去,想要问什么,却被披头砸下的衣服将整个视线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