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楚凌冬抑止不住,燥渴难耐,便把郁禾抱在了自己身上。
在他确认郁禾的同时,自己也被郁禾标记着。
两人都愉悦着对方。并在对方的欢愉中,得到最大的满足与幸福。
直到后半夜,两人才平息了下来。
静静的夜晚,彼此相拥听着对方的喘息声,有如水落石出的踏实。
“禾禾。谢谢你。”楚凌冬说。
“嗯。”郁禾应到。
感谢对方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并一直陪伴着自己走下去。
过了一段时间,楚凌冬单独飞了东南亚的海岛,因为两个月后的婚礼会在那里举行,楚凌冬要提前过去订酒店,并安排相关事宜。
郁禾因为恢复不错,在郁千里的许可下,也可以适当出门,到于蓝园去看晨晨。
晨晨又大了一个月,乌黑的眼睛不再像才出生时傻傻的样子,透着乖巧下的聪慧。
在郁禾走的时候,已懂得用哭声,来让他心软与舍不得。
但郁禾并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回到于蓝园,并不能照顾晨晨,也不有利于快速康复。
杜飞便每日在于蓝园与解郁堂之间往返,接送晨晨。
郁禾一边康复,一边让晨晨逗自己开心。
期间,也碰到过陈兰芝几次。
她定期到这里抓药。郁千里一如既往,并不收她一分钱的费用。而她也习惯了郁千里的善意。
这个善意,从二十年前,一直延续到现在。
郁禾看向她时,只是微微一笑,而陈兰芝虽然略带疑惑,却也回个温婉的笑容。
而楚凌冬则不停地从那边给他发送当地照片,供他选择参考。
婚礼的地方,是两人之前曾计划出游却没去成的地方。
楚凌冬上学期间,曾利用假期,在那里呆过一个月之久,只是为了拍摄一组朝雾中的海岸线。
楚凌冬说,只有那个地方让他体会到海角天涯,天长地久这种时间停止般的感受。
郁禾是个粗人,并不能领会楚凌冬所描绘的精髓。只是觉得这个地方碧海蓝天,白沙如雪,风景实在绮丽明艳,是个休闲的好去处。
虽然他对婚礼并不多在意,还觉得麻烦,但与楚凌冬去度个假却心里向往。
郁禾问楚凌冬什么时候回来,他只是说尽快。
一周后的夜半,郁禾老远就听到院子外面,汽车的发动机声响。
郁禾便从忙床上起来,来不及披件衣服,靸着托鞋便出了门,快步走到院子里。
走得又急又快,却意外地并没有摔倒。
果然,铁门外面,楚凌冬的车亮着两簇近光灯,静静地停在院外。
楚凌冬正准备给桃姐打电话,给他开门。
郁禾开锁拉开铁门,楚凌冬把车驶了进去。
下了车,见郁禾生机勃勃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层惊喜。
一周不见,郁禾身体状态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全身上下都焕发着清和的光辉,而一双眼睛看着他,明亮而富于神彩。
只是穿的有些少,上身套了件体恤,下身是条棉短裤。
而脚上的拖鞋,竟只有一只。
楚凌冬一把抱起了郁禾,低声说:“这么迫不及待,是想我,还是想要我?”
虽然心里又柔和,又感动,但他依然逗弄着郁禾,想看他一脸无奈,却又不好意思的模样。
郁禾只是搂着楚凌冬的脖子,用极轻极细的声音说:“都想。”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还有小番外。
第九十六章 番外
晨晨十个月的时候, 开始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小兴趣。
比如一躺在摇篮里, 就会一直盯着天花板上,星星月亮的蓝色墙纸, 目不转睛地看。一看就是半个小时。不哭不闹,谁逗都没反应。
这样的状况维持了半个多月,让楚凌冬十分担心。一度怀疑晨晨智力或是脑子有了缺陷。
一个客户的小孩儿, 安静听话,直到三岁才发现有自闭症倾向,让楚凌冬一度产生心理阴影。
但幸好家里有两个医生,及时打消了他杞人忧天的自寻烦恼。
但晨晨一动不动地看着什么呢?
郁禾曾以晨晨的视角, 仰躺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看。
除了蓝色墙纸的星星月亮, 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
盯着看了十秒,想到摇篮在王丽蓉手里不停摇晃的样子,忽然明白, 在晨晨的视野里, 那些星星月亮, 是在不停地摇晃着。
随着摇篮的上上下下, 而月升月落。
郁禾明白了,这整个天花板就是晨晨的宇宙世界。
而现在,晨晨又染上的怪僻之一, 就是喜欢看川流不息的车流。
那些在马路上来来往往奔驰的小轿车、商务车、公交车、施工车、清扫车……总是让他眼珠不错地看上一个多小时。
郁禾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晨晨现在不仅是对车感兴趣,所有能动的, 有颜色都能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全神贯注地凝视很长时间。
这是晨晨对周围的世界,开始认知的反应。
因为这,王丽蓉每天都抱着晨晨站在马路牙子上,一站就是一个小时。如果那天刮风下雨,出不了门,晨晨就躁动不安。再不出去,就示威性地开始放声大哭。
晨晨这个兴趣维持了很长时间,哪天王丽蓉吃不消了,杜飞便接替她的工作。
抱着晨晨,站在马路牙子上看车流。
就像现在,杜飞就抱着晨晨,站在马路边上,看车来车往。
而在不远的地方,晨晨的妈咪郁禾正约了济世医院的以前同事,消化科主任张文启在茶楼喝茶。
张文启是国内最早一批的医学硕士,本省消化疾病学领域领头人之一。在济世医院四十多年里,不仅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还对消化疾病有着深刻的研究与理论成果。
虽然以前两人在医院时,相处得不错,但郁禾现在约他出来,却并不是为了叙旧。
再过这三个月张文启就要退休了。
而新建的解郁堂门诊大楼基本竣工,后期的装修设计、消防环境、医疗设备都在陆续跟进。
各种手续办理完毕,再有半年就可以开门接诊。
张文启作为三甲医院的优秀医生,是第一批想被郁禾招入麾下的人才。
对于医院医资的构想,最理想的模式,是老中青结合。
高学历的年轻医大生只要招聘就能,但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壮年医生,则需要郁禾去找。
一部分凭着自己的医疗人脉,还有一部分看中的人,则委托了猎头公司。
医资力量是医院成功与否的最重要一环。
两人同属一个医院,日常也有联系,郁禾出事后,张文启颇觉震惊与遗憾。而郁禾醒过来后,都以为他会回归济世医院,但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他却辞了职。
这两年,围绕这个年轻医生的传言太多,真真假假,眼花缭乱。
而最新消息就是人有继承家业,并正在开办了本省首家中西医并重的综合医院。
两人相谈甚欢,聊了聊感兴趣的话题,郁禾直接切入正题。
郁禾向张文启介绍了兴办医院的基本情况,以及未来展望后,便表示对张文启十分欣赏,希望他能在退休之后,能到解郁堂来就职。所有的待遇依照济世的标准不变,并根据医院运行上浮。
张文启不是个见外的人,也是个闲不住的人,郁禾的提议,一拍即和,相谈甚欢。
郁禾从茶楼出来时,依然看到杜飞抱着晨晨,电线杆一样杵站在马路牙子上。
十个月的婴儿已能认清人的面孔,分得清谁是最亲的人。自从晨晨会叫人以后,就只粘着郁禾。
楚凌冬是朝出晚归,而郁禾时间相对自由,而且心软。
晨晨知道自己一哭,郁禾就会停下步伐,把他轻轻地抱到怀里,呢呢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而他就定定地看着郁禾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看就又是十来分钟。
因为,晨晨的怪毛病之一,便是哭得最多的时候,倒是郁禾在场的时候。
对此,郁禾是无奈的。
而楚凌冬听来的教育学,宝宝哭的时候,千万不能心软。因为当他知道哭能达到目的时,就一发不可收拾,把哭做为解决一切问题的手段。
但道理谁能懂,晨晨一哭起来,这些教育学便不翼而飞了。
晨晨现在与郁禾、楚凌冬斗智斗勇中,总是立于不败之地。
就像在今天,当郁禾一拿起外套,晨晨便哇地哭了起来。
每天早上、中午,晨晨就十分警觉。这个时候,王丽蓉就会想着法儿逗他,分散他的注意力,把他从郁禾身上引开。
但今天,一个不留神,让他看到郁禾要出门的样子,便张嘴就哭。
现在哭是他的交流方式,也是他获得便利的最佳手段。
晨晨哭声响亮。
平时这种状况,郁禾就只有哄上一会儿,安抚一下晨晨再出门,但今天他约的茶楼不远,而且,郁千里这两天也说想见曾孙孙,郁禾干脆就抱着晨晨一起出来。
郁禾走了过去,晨晨才从专注的凝视中回过神来,向郁禾伸出双手,“mama ”地叫。
郁禾伸手从杜飞手里把他接了过来,又在他脸上蹭了蹭,才对杜飞说:“去爷爷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