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翻滚的火锅,用干净的筷子给即将成为我后妈的女人夹肉,以示友好。
不过对方并不领情,只笑笑,并没有动筷,于是我也将筷子放下,等着我爸爸最终宣判。
他的话从来不允许别人说个“不”字,所以当他说到我们要搬家,我们以后要住在一起时,我的反应没有那些单亲家庭孩子的叛逆,我乖巧地点头,说,“好啊。”
“我就说我女儿不会有意见吧!快吃快吃,时间长肉就老了!”
衣着光鲜的女人显然不喜欢庸俗的火锅,她矜持地起身道,“事情说好,我就先走了。”
爸爸殷勤地追上女人的步伐,揽着她的肩做个称职的小白脸——近四十岁的男人,在头发花白,看上去年龄足以做我奶奶的女人面前,称为小白脸,不为过。
高钙羊肉上的脆骨,硌在我齿间,磨得咯吱响。
我转头看窗外的烈日,想,他们的结合与天空中出现九个太阳,哪个更荒谬些。
爸爸没再回来,微信给我转了很多钱,告诉我今晚不回家了。
很好,摊牌之后,不用说些显而易见的谎话了,蛮好的。
“我三年前离的婚,孩子跟我。你能接受吗?”
“可以。”
熟悉的声线引起我的注意,我咬着筷子往前几桌看。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要给我儿子做晚饭。”
这场景与刚才我们这桌颇为相似,我唤来服务生,把桌上的食物挪到小冷那边——我尚不清楚他的名字,只记得那天老师傅叫他小冷。
一男一女被我这举动惊到了,我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说,“小冷哥真巧啊,我爸爸一会儿也来,我们坐一桌吧。”
他懵了一下,想抽出手臂,但我空闲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腿根,有继续向上的趋势。
看来这次相亲他很重视,不愿给女方留下坏印象,故而他选择息事宁人,和女人说我是他亲戚家的小孩。
女人急着回家,他想出去送,但被我紧紧缠住,只好僵在原地道别。
不相干的人走了,我第一时间松开他,让服务生把他们的锅底撤掉换上我的。
他还在我对面傻站着,个子高,胯间的一大团桌子根本遮不住。
我收回扒住他小腿的脚趾,反客为主道,“坐。”
他这情况也没法离开,坐下后目光沉沉地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家火锅店的桌布很长,他们选的两人桌面对面距离很窄,便于我行事。
嘴里吃着在番茄锅里烫好的青菜,脚下踩着男人的骄傲,人生无憾。
有上菜的服务生从桌边经过,他侧了侧身子,用灼热的手掌握住我的脚,撇开。
他有个小动作,很轻微,但我还是发现了:他按住我的脚背往那处压了一秒,或者更短的时间。
赤裸的脚趾在瓷砖上滑了滑,终于退回安分的位置穿好鞋子。
“你来相亲?”
虽然是显而易见的事,但我就是要听他亲口说。
“嗯。”
“为什么相个离异的?你也结过婚了?”
重庆火锅很辣,我嘟起红肿的嘴唇吹凉青菜,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
长得也不差啊,家伙事儿还大,怎么就沦落到相亲找离异的女人了?
我不禁将眼前的人和沈甜那位比了比,短暂地评价后,发现他们是两种类型的长相,分不出高低。
但我私心,这位小冷哥比较帅。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陪我吃过火锅,天已经黑了。
我把两桌的钱一起结了,因为他没带够钱。
“留个联系方式吧,你有空我就还你。”
他坦然的样子让我无法怀疑,这是他编造和我再次见面的借口。
就这样加好了微信,这座城市春天的风很大,我裹裹校服外套,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掖好,尽量在大风中维持形象,“送我回家吧。”
我知道再让他上楼很难,我也懒得费功夫和他磨嘴皮,还要看他脸色。
所以我把他带到一个绝对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傻大个被我抵到墙边才发现路线不对,自己又被骗了。
厚软的舌头舔舐我的口腔内壁,卷起我的舌尖往他嘴里拽,我们用力吸允,以防津液从嘴里溜出去。
他有很好看的人鱼线,我将脑门顶在他胸膛,掀起他的衣角向下看。
嫌不过瘾,我还把他皮带解开,将裤子往下褪了几分。
再多一点,就能看见茂密的黑森林,可惜被他制止了。
我把校服外套拉开一半,夏季短袖的扣子最后一颗位置很低,全部解开后可以直接掏出一只乳房出来给他看。
不过仅能一只,因为我的乳房太大了。
他没有很亟不可待地弯腰咬住它,只用粗糙带茧的手掌抓揉两下,又把受刺激硬起来的小果夹在拇指和食指间搓动。
我想去碰他的柱子,被他捉住手腕提到他上衣里,停在乳珠的地方。
男人这里有什么可玩的?
我恶意揪了两下,看他似愉似痛地拧眉说,“轻点。”
食指绕着他的乳晕打转,我踮起脚尖咬他的喉结,被他躲开。
“别碰,会咳嗽。”
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碰,我没了兴致,拨开他覆在我胸上轻轻摩挲的手。
他还想摸上来,我先一步把在外面暴露而受凉的乳房塞回衣服里,见此,他五指曲张一次,便不甘地垂回身侧。
那个夜晚,我丢下了衣冠不整的他,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家了。
我以为家里等待我的会是一室黑暗,没想到是暴虐的巴掌和熟悉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