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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控里,只穿了一件微敞的睡袍、光裸着双腿的季燃在客厅里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还似乎在摸黑找什么东西,陈润秋面无表情地打开监控的音频,带上耳机。
    季燃此时正跟季悦打着电话。
    因为睡不着,季燃起床给季悦打了一通折磨人的红眼电话,还在客房里的吧台里找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想着酒能助眠,就开了红酒,一边喝一边给季悦说那天发生的事。
    两人聊着聊着,他突然想起来:耳钉!
    原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乖一些,季燃好久都没戴耳钉了。但他又怕到时候耳洞合起来了,前天找了一对造型比较低调的耳钉戴着。结果就一直忘记摘下来,直到今天来陈润秋家里他才想起来要摘,摘了以后就不知道被他随手藏哪儿了。
    季燃在客厅里到处摸来摸去都没找到,他对着电话有些泄气地说:“我记不清我放在哪了,怎么办……”
    季悦在电话那头安慰他,让他不要急,动静小一点。
    陈润秋看着监控里丢三落四的“小老鼠”正弯腰在陈列柜前翻东找西,睡袍从他线条漂亮的肩膀滑落。
    “啊!找到了!” 季燃开心地小声叫唤,从陈列柜的不知道哪儿找到了他的一对小耳钉。
    找到了耳钉的季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盘着腿坐在陈润秋家里客厅的沙发上,跟电话那头的人小声说话。陈润秋把视线放回主屏幕的文件上,耳朵却把季燃说的话一字不落地都听了进去。
    第七章
    陈润秋不知道季燃在跟谁说话,应该是关系很亲近的人,语气是年轻人特有的轻快活泼,俩人随意地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琐琐碎碎,陈润秋居然也听得饶有趣味。
    直到季燃和对方互道晚安,陈润秋才把视线挪回监视器,季燃从沙发上跳下来,往客房的方向走。
    但对方似乎还没打算彻底结束这通电话,大概是问了季燃一个有趣的问题,季燃顿住脚步,露出一个可爱得意的笑容。
    陈润秋看得很清楚,也听得很分明。
    季燃说:“喜欢啊,今天我跟他一起吃饭,越看他越喜欢,我非得睡到他不可!
    季燃年轻又恣意的告白穿透黑夜,直戳戳地冲着他来。
    简直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一样。
    等季燃回房,陈润秋也没有心思再工作了。明天事情更多,该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陈润秋的管家按照季燃前一天的吩咐,在七点半叫醒了季燃。季燃显然没睡够,但他并不想推迟马术课,还是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等到他洗漱完出卧室,才发现陈润秋早已出门了,留自己一个客人在家。独享完刘阿姨为他准备的早餐,揣着自己还不清醒的大脑,季燃被司机送去了上马术课的马场。
    季燃的成绩很好,新城大学是全国顶尖的大学,那个周末结束后的整整两个星期,为学业所困的季燃没有再主动联系陈润秋,毫无意外地,陈润秋也没有联系他。
    除了他助理亲自送来的一瓶红酒。
    正是他那晚喝的那一款。那天晚上,他喝了酒同季悦打电话,却一点也不醉,季悦在挂电话前半是正经半是无意地问他:“哥,你有那么喜欢他吗?非要睡到他。”
    季燃当然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没错,就是那么喜欢,从第一眼看到陈润秋,季燃就那么那么喜欢他了。
    木制的包装箱打开来,红酒上有一张手写的卡片,写着:“小朋友不可以半夜偷酒喝。”
    新城的夏天明快热烈,白昼也长,只有晚上短短那几个小时,季燃才允许自己又想起陈润秋,他想见陈润秋,也要陈润秋想见自己。
    暑假开始的第一天,季燃关掉手机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醒来后冲了一个爽快的热水澡,才重回人间——开机查看消息。
    父亲问他什么时候回老宅。季悦说羡慕他比自己早放假。大哥一如既往地冷漠,只派出林晴祝他放假快乐。在国外读书的二哥说自己也快放假回国了,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还有些同龄的朋友叽叽喳喳的留言。
    随意地擦干头发,季燃趴在卧室床上一一回复消息,好不容易回完消息,正准备把手机锁屏丢到一边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一通未接电话,点开一看,是很久没联系的陈润秋。
    回拨的动作比得逞的微笑来得更快,只响了一声,陈润秋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照例是季燃主动问好:“陈先生。”
    陈润秋问他:“上午怎么关机了?”
    季燃眨眨眼睛,声音放轻,用掺杂着一丝难为情的语气说:“因为……想睡懒觉,就把手机关机了。”
    “看来我没猜错。” 陈润秋笑着说,“放假了睡懒觉也是情有可原。”
    季燃乖乖地问:“那陈先生上午找我是要跟我说什么呀?”
    陈润秋不回答,反而问季燃这几天有没有空。这几天,季燃本来是答应了旧友出去聚一聚的,连着好几天都有活动,可陈润秋既然这么问了,就算是没空也得答有空了。
    季燃说:“有空的。”
    陈润秋说:“好,那你收拾几件行李,我明天带你去首都。”
    季燃发现自己永远猜不到陈润秋的出牌,他只有继续用呆呆的语气复述道:“去首都?”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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