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原主虞婧瑶当时的想法。因为虞婧瑶当初是高调嫁到林家的,要是让人看到她在新婚的第三个月,一个人拎着皮箱就回娘家了。
难免会让街坊邻居们产生无尽的遐想。
所以虞婧瑶才拎着皮箱,搭了辆小四轮儿,前往郊区的大i奶奶家。
因为慕紫凝和虞婧瑶说过,她会请假回逸市的外祖母家,陪虞婧瑶散心。
慕紫凝的外祖母,就是虞婧瑶的大伯婆。
林铖目光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快,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严肃的道:“讲重点。”她既然去走亲访友,又怎么会在黄昏时刻,跑到江边跟人吵闹?
本来他是跟军区领导来文城办事的,刚好空出了一天半的时间,领导说他可以回家看看家人。
结果他一回家,就听说了虞婧瑶离家出走,还跳了江的事。
林铖只好跟领导说明了情况,又说服了他母亲来逸市。
他一来到逸市一医院,就找到了虞婧瑶的主治医生刘医生,跟他了解情况。刘医生一双小眼儿中,闪过了一片惶恐,只是含糊的说道:
“林营长,你的妻子就是溺水了,被人救后送来的。”
“是吗?”
林铖目光一凛,对站在门外的中年妇人说道:“秦阿姨,请你进来说句公道话。”
刘医生和虞婧瑶的爸爸虞至信是同事,也清楚林家的来头不小。可是让他少说话多发财的人,也非泛泛之辈。
他谁也惹不起。
良心使然,刘医生一脸谨慎的说道:“你的妻子脖颈处有被人掐过的淤青痕迹……”
出了刘医生的办公室,林铖追到楼下,拿着装了钱的信封给姓秦的妇人。她拒绝,说道:“我就住在江边,救过的人也不止三两个了。给什么钱?”
林铖难为情的收回信封,问眼前的妇人道:“秦阿姨,我如果去报案的话,你能帮忙去做个证吗?”
妇人连连点头,说道:
“小伙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对于恶人,我们不能怕。我当时救了你妻子就送她住院,晚上还帮你岳母照顾了她一会儿。
我劝你岳母报案,她还不爱搭理我……”
林铖眸光微微一沉,挑眉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妇人微微摇头,凑近了他几分,才嘀咕道:“打你妻子的人,是我们那块儿的个女混子。她打人是收钱的,有些话,我也不好细说。”
林铖跟妇人约定,半个小时后,带她去派出所。
来到病房中,林铖问了虞婧瑶一些情况,发现与姓秦的妇人讲述的基本都是吻合的。
他想看看她脖颈处的伤,只见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正好就搭在了领子颇有些高的白色睡衣,最上面的木质扣子处。
这女人是要脱i睡衣,提醒他出去,她要休息了?
林铖眼底闪过一丝羞怯,大长腿一迈,赶紧往木门处走去。
虞婧瑶坐在病床上,本是犹豫着要不要给林铖看看,她脖颈处的淤青伤痕的。可毕竟在异性面前她难为情,只好很快垂下了右手。
再加上林铖幽深的眼眸里,有抹令人不寒而凉的光。她被他看的顿觉如芒刺在背,有些无处可逃。
她是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可是原主虞婧瑶无理取闹,确实对他和他的家人们造成了些伤害。
枕边有本精美的影集,而林铖之前拿在手中的女式手表,也给摆放在了影集上。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可她也猜想的到,他是对她失望了。
不对,应该是对之前的虞婧瑶,感到了失望。
要不,林铖会把这么小的礼物,也给还回来吗?尽管她在前一世也没恋爱过,但她凭感觉也猜想的到。
虞婧瑶想问林铖,能不能陪她去报个案,结果他不打招呼就转身离去。她一着急就赤着一双脚跳下了床,请求道:
“快回来。”
林铖在听到了一声病床摇晃的“咯吱”声后,蓦地回头:虞婧瑶一脸焦急的表情撞入了他眼帘,请求着,让他回去。
他的视线在虞婧瑶的那双精巧小脚丫上停留了一瞬,但很快就被他悄然收回。提醒她道:
“在靠窗的那边,有你的拖鞋。”
十月末的逸市,天气已经转凉。他想,她是病人,更要防着凉。
虞婧瑶听着林铖的声音变温和了几分,她才有些恍然若梦般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等我。”
林铖端着白色的瓷盆出了门,很快就回到了病房中。他把靠背椅搬到了床前,拿了拖鞋摆放在盆的两边。
旋即打开皮包,拿了包没拆封的毛巾给她,“洗洗脚。”
她当着陌生异姓的面儿,有些难为情的把双脚放进了盆里。水温不烫也不凉,只是盆小了,有些挤。
脚底的血泡一挨着盆底,更是疼的她忍不住轻轻蹙了蹙眉心。
当虞婧瑶足底的几处紫红色血泡,闪入了林铖眼帘时,他心尖儿也跟着刺痛了下。想起他皮包中有支药膏能拿给她涂抹,便取出来递给了她。
她接过药膏,他就为她拆毛巾出来。
“谢谢你,林铖。”
虞婧瑶在擦好双脚穿了拖鞋后,退后两步,靠墙站直了身子。学着前一世在大学时,教官教过她行军礼的姿势那般,给林铖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军礼。
穿着风衣的林铖“咯”的一声敲响了脚跟儿,还了虞婧瑶一个更标准的军礼。眼底闪过一丝羞怯,“别气。”
“林铖,你怎么不穿军装出来?”
虞婧瑶问过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像太i平洋的警察,管宽了些。人家都是马上要和她离婚的人了,穿什么衣服,关她什么事啊?
但林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女人。部队里的女军医见了他,或者是文工团的女兵见了他,也没谁敢这么撩他的。
这女人还是和他相过亲的那个虞婧瑶吗?怎么除了相貌没变,其他全变了呢?
而且她如今是讲的标准的普通话,可他和她相亲的那会儿,她是讲的逸市方言。她说道:“我在文城上学时也讲的家乡话,我们是同一个省的人,你能听懂?”
“能。”
林铖掀了掀唇角,傲娇的道。
华夏国的省市,他没去过的很少。他大多数时间都在飞来飞去的,他会听不懂本省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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