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花只来得及发出“咝”的一声,那双不停掐曲长歌的手就停了下来,两只胳膊好像都抬不起来了一样。
曲长歌看准时候,手脚并用地往外爬了出去,一边爬一边大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让曲长歌没有想到的是,她喊出来的话居然跟刚刚刘贵花说的是一个地方的方言,看来这就是前身残留在她身上的作用了。
曲长歌心里恨恨地想道,虽说她一直以来就是以暴制暴,什么都是简单粗暴地解决,可如今她这身子饿得没有两分力气了,可不能就这样让人当活靶子打了。
在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知道怎么样变通的,自然是打不过就跑了。
哪知道到了门口却是让曲香香拦住了去路,她一脸兴奋地对曲长歌说道“曲大妞,我还以为你变了呢,原来是变得更怕死了啊?”
曲香香一边说还一边撸胳膊挽袖子的,准备也加入修理曲长歌的行列。
曲长歌又哪里会让她如愿,右手食指和中指并齐对着曲香香腿上的麻筋戳了过去。
这下好了,曲香香跟她妈一样中招,虽说力气不大,可这麻筋只要看得准,不用多大力气都能让人又麻又痛的,几分钟内完全丧失了攻击力不说,还全身瘫软。
曲长歌趁着这机会推开了已经完全瘫软在地上的曲香香,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就往门外跑去。
门外是一个空旷的平地,平地上还站着一高一矮两个鼻涕流得老长的男孩子,他们无一例外地长了一双跟刘贵花一样的三角眼,曲长歌自然知道他们就是刘贵花的两个儿子。
他们两个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曲长歌,他们也不知道今天曲长歌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么的,居然连自家战斗力超群的老妈和老姐都被ko掉了。
曲长歌不理两人,继续往外跑去,她可是知道这个村子在山上,隔一段距离才会有一家住户,特别是自己想要去寻求庇护的那个支书家(这个可能就是大兴朝的里长吧,曲长歌如是想)。
这个于支书家跟曲家关系最好了,特别是于家老太太跟曲家老太太那是一起从一个村子嫁过来的好闺蜜,曲老太太临终前还将曲长歌托付给了于老太太。
而于支书又是这个小村子最大的官儿,曲长歌自然是要找去于家了。
当然,曲老太太原来叮嘱原身的那些什么全靠二叔一家养大了她,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什么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受了委屈不能对外人说之类的话,曲长歌觉得那根本就是耳旁风了。
她现在是属于身体还没恢复,不能跟那一家子硬碰硬,只能依靠外界的力量了,才不管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就是要将那恶心的一家人做的事情散播出去。
等她恢复到原来的身手了,他们这些欺辱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她都不会放过的,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是她曲长歌做人的宗旨。
这回曲长歌并没有一声不吭地往外面跑,而是一路高喊着杀人了往于支书家里跑去。
要不是她拿出前世在战场上的那股子拼劲,就依着这身子的情况是肯定跑不动的,她可不能像前身那样软弱,说什么也要咬牙坚持住。
虽说这个叫红旗村的村子住户都很零散,可架不住这个年月的人都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大的娱乐活动自然是各家的八卦了。
这曲长歌平日里可是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主,如今居然敢一路大声喊着杀人了,一边还一副惊慌失措仿佛大难临头的模样,可不是把大家的八卦之心给勾了出来。
本来也是起床准备上工了,所以村民们一个个都从家里跑了出来。
有那嘴碎的大婶已经拦着曲长歌问起来“曲大妞,你这是怎么啦?”
曲长歌回身看到刘贵花和曲香香两个已经跌跌撞撞地追了过来,忙指着那两人说道“大婶,赶紧拦住她们,我要去于支书家里告状,她们拿我当丫鬟当长工不算,我奶没了这几天连着都是给我喝的比清水稍微多两粒米、照得见人的稀粥,我早上饿得在床上都下不来,她们还让我上午去上工,起不来母女两个就一起打我。”
她刚说到这里就发现后面两人的速度虽然不快,可也快赶到跟前了,她只得扭头就跑。
刚刚那个嘴碎的大婶让开曲长歌却是拦在了刘贵花和曲香香的身前,双手叉腰指着两人说道“还真看不出来啊,你们占了曲老大家那么多的便宜,居然还敢虐待烈军属,平日里还装成一副不知道多贤惠多好心的样子,真是不要脸!”
刘贵花急着将曲长歌抓住,被这大婶缠住了,想推开却是手上那股子麻劲儿还没过去,居然根本就没推动,她一急就冲着那大婶骂了起来“张大家的,我们家的事情关你屁事啊!你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好意思说我的不是,我呸!”
那张大家的听她这样怼自己,一只手一个,将母女两个直接给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地指着两人骂道“一窝子的狼心狗肺,你们家要是没贪着曲老大家的东西,哪里会过得这么好,真是没见过这样下贱的玩意儿了!平日里人模狗样儿的在村里嘚瑟,就不记得这些东西都是曲老大用命换来的,还这样对待曲大妞,你那良心纯粹是让狗给吃了。”
刘贵花见自己母女两个干不过张大家的,只得冲着跟在身后两个傻乎乎只知道看热闹的儿子挥手“虎子,你还不赶紧带着弟弟把那个贱丫头给抓回来!”
曲虎这才恍然大悟,领着弟弟一起往曲长歌追了过去。
曲长歌见势不妙,脚下虽是没根一般,却是跑得更快,喊声也更加凄厉了,倒是让旁边本来是看热闹的村人忍不住伸手拦住了凶神恶煞一般的兄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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