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懂这个”程尔林眼中突然出现了三爷的脸,三爷俯身看着自己,冷冷的问到。
“不知道”
“你是哪里人”他又问到。
“不记得了”
“你记得什么”
“我是程尔林”
他见这程尔林面色还是煞白,也就什么都不问了。
一天过去了,那个砸在亭子上的姑娘,救了世子爷,就传遍了这个府邸。
“爷……这姑娘来历不明,还真要留府上啊”一个女人问道。这女人就是诚郡王胤祉的福晋,二十多岁的模样,鹅蛋脸型,个头不高,盘着高高的发髻,娇俏秀美。
“先留下养病吧,病好了再说,也算是在我府上受了伤,现在脑子也有毛病,再说又救了弘晟,硬是赶出去了,传出去了也不好听”三爷道。
“哦!对了……还有一茬事儿呢,今儿我和妹妹进宫给额娘请安,额娘还问起来,皇阿玛明年四十八的寿,又是本命年,可要讲究一番,你说我们准备什么寿礼”女子用力的揉搓自己的太阳穴,叹着气“咱们府上又没什么用度,就靠着你的俸禄,也没什么外财……还要养着那么多儒生给你编书……难道要朝着我娘家借去不成……”
三爷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你怎么那么俗,做寿礼和钱有什么关系?我这书编成了,做寿礼献给皇阿玛岂不是美哉!”
女子为难的说“说是这个礼,可还是太寒酸了吧?”
“放心,皇阿玛富有四海,什么没见过,什么没有?眼界放开阔一点……”
说着便抄起来手边的书看了起来,那女人见无趣,便退了出去。
这一年正是康熙三十八年,程尔林在这个异世界的第一年。这位三爷正是当今康熙皇帝的皇三子,诚郡王,爱新觉罗胤祉。
“则震啊,你说你这么个闹法也确实不成啊,要不是这折子被吏部给拦下,又要闯多大祸”虽然是严冬,可是大白天门窗紧闭,棉帘子也都耷拉下来,在胤祉的书房里也真是少见了“他李光地现在是父皇身边的红人,我也知道你有委屈,可陛下有何尝不察觉,要不你以为陛下巡幸盛京的时候,能把你从奉天那地方弄回来?”
“我!陈梦雷,并不是要他认错,我只是要一个正名,太窝囊了……三爷你知道臣这些年怎么过的吗?唯有日日夜夜的读书,日日夜夜!才能暂时忘却这些,我的眼睛都快瞎了!”说话这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山羊胡,面颊深陷,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他面色凝重,眼睛已经有了这个年龄还不该出现的混浊。
“你的委屈我知道,你休说耿精忠现在死了,就算没死,他也未必能还你清白,你这附逆的罪名,父皇都不赐你死罪,可怜他心里是清楚的,你要清白,我又何尝不明白,可他李光地是什么人?如此刁钻经营,才得有朝一日扶青云直上,你让父皇给你翻案?就是让他自己说明自己原来信错了人,可能么?”胤祉冷笑道。
陈梦雷默不作声,胤祉说的一切,他都懂,可是让他接受,又做不到,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沦陷在死循环里。
“如今,你只有帮我做成了这部集大成之作,才能翻身,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点了名的要你来,因为你没有退路,我也一样”
陈梦雷赶忙一辑“多谢三阿哥赏识,只是臣没有退路臣是知道的,可是?王爷您怎么没退路了?”
胤祉苦笑了一声“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也只有寄情于这个,才能明哲保身了,不日你看,朝中必有异动……”
张常玉在乾清宫门口踱着步,脚步沉重,他在等一个人,礼部尚书林文玉,康熙盛怒之下,急召他进宫回话。
不远处一个身材微胖之人,提着朝服便一溜小跑过来。不一会便到了他身边
“张公公,这出了什么事?这么急召臣进宫?”他气喘吁吁的问
“哎呦,这你们礼部都不知道啊,看来是直接报陛下了”张常玉说“这不嘛,朝鲜的流民不知怎么就串到图们了,半夜潜进了村子,抢劫不成,杀了三个村民,然后还伤了边防统领,陛下正值盛怒,召您呢!”
林文玉一听,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赶紧深深一辑“多谢公公告知!我这就去面圣!”
林文玉战战兢兢的跨进了宫门,看见康熙扶着额头座在御案之前,四周散落着各种折子,两个小太监在一旁瑟瑟发抖,低着头。
林文玉赶紧跪在台阶下,还没来得及请安。
“你来了……”康熙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林文玉进来了“这个折子你看看”
林文玉顺着康熙指的方向看去,见一个折子静静地躺在地毯上,赶忙爬了过去。
捧起奏折,细看之下不禁大惊,这并不是普通的边民冲突,朝鲜流民带着鸟枪袭击了驻防协领,造成数十人伤亡。
“林文玉,这样吧……你去拟旨,斥责朝鲜国王,措辞一定要严厉,责成他一个月交出行凶之人,懈怠边防是死罪,主官理当一同凌迟,既然他管不好,朕便替他管了!”
“起奏陛下,要不要召朝鲜使臣来问话?”
“问他有用么?你拟好旨,朕派一人和他一同去朝鲜,一定要当面训斥李氏!李氏疏忽国事,这本就不是第一次,之前多次上书逾礼,朕也只是看他撮尔小国,数次宽宥,但这次绝不能饶!”康熙的话掷地有声,林文玉也很少见这位主子发这么大的火。
“臣谨遵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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