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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世尧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床上,黎昕坐稳后,收回勾着他脖颈的手腕,此时借着亮堂的光线,才看清他薄唇间沾染的淡红色印记。
    她这才惊觉,怀孕后用的口红质地都很滋润,当然也很容易掉色,刚刚那一番动作过后,自己嘴巴不知道得糊成什么样,加之一哭就鼻尖发红,满脸又是泪痕斑驳,估计丑的一批。
    再想到刚刚两个人隔着那么近的距离,这副狼狈相被他尽收眼底,黎昕颇为懊恼地“嘶”了口气,匆匆回手,将扭到身后的包抓回来,想翻出卸妆巾来擦一下,脚上突然感觉异样,再一看,温世尧正躬着身子,看着像是要帮她脱鞋。
    她不自在地缩了下脚,自己将鞋甩掉,收回腿,倚靠床头坐着。
    温世尧手上落了个空,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黎昕,竟觉得是自己拂了他的好意,心理隐隐生出丝过意不去的意味。
    她对于自己的这个心理状态很是不满,纤细的眉头拧了拧,赌气似的说,“我要喝水。”
    温世尧长眉挑了下,没说话,去露台前的圆桌上取水。冰凉的水在掌心掂了掂,颀长的身子略一停顿,又转身出了房间。
    黎昕从包里掏出化妆镜,打开看了眼,原本整洁的妆面果然已经惨烈到不忍直视,她嫌弃地将镜子扔到一边,用卸妆巾仔仔细细地擦。
    温世尧回来时,她已经收拾干净,只是微红的眼眶依旧明显,他侧身在床边坐下,将手中的马克杯递过来。
    那杯子是黎昕刚来的时候,和小丘一起在商场买的,除了杯子还有个可以折叠的烧水壶,主要是怕酒店清洁不够彻底,可别染上什么奇怪的病。
    她现在可是担着两条命,折腾不起,只不过近来实在懒的过分,就喝茶用过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是直接喝装水,没想到倒被他找出来了。
    黎昕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让她手指蜷缩了下,双手抱着水杯,一口一口啜着。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正午天气晴和,露台的门半敞着,细风刮过,清透的纱幔随风飘扬,柔滑如饴的阳光映照下,在深棕色的木质地板上婆娑弄影。
    房间静的好像能听见风流过的声音。
    温世尧侧身坐在床边,与黎昕大概一臂之遥,她余光扫了眼,无意中发现他眉目间疲惫感很重,眼睛下方黑眼圈也有些浓,瘦削了很多的脸颊无形中加重了五官的锐利。
    看起来,最近过的不怎么如意。
    会是因为她吗?
    想到这儿,她喝水的动作蓦地停下,一直陷在自艾自怜的情绪中,这会儿才彻底回过神来,杏眸眯了眯,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温世尧大概没料到她思维会突然跳到这件事上,顿了下,才淡淡睇了她一眼,语气也很淡,避重就轻地回,“我想找到,自然就能找到。”
    “不可能,”黎昕想都不想就否认,“要是在国内你说这话我可能会信,可现在是在国外。上次在马里是因为方孟醒,那这次呢?你不但知道我在开普敦,甚至精确到酒店房间,难道你属s的?”
    黎昕越说越觉得瘆得慌,真心不知道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才会被他算计到。
    她从马里到南非,中途经过了不止两个国家。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找到一个人,境外出逃的罪犯早就抓干净了。
    可看温世尧这一身闲适的打扮,又没有周铎在身后跟着,想必是已经有了落脚点。
    这么轻松就能找到自己,思来想去,她先是怀疑到杨宸岳头上,可转念一想,杨宸岳除了没有帮他的动机之外,也只知道她到了开普敦,并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儿。
    所以
    “我又上新闻了?”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毕竟最近几天也和一些人合过影,难免会有人发到社交站上,虽太过平常不能引起轩然b,可他若想找,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温世尧不置可否地笑笑,并不打算告诉她,在马里的最后一晚,他只一眼就发现她要离开的意图,夜里趁她睡了,悄悄绑定了她的手机,只要连接络,他就能找到她的位置,继而推算出目的地,先于她赶过来,让周铎找了个向导,从机场开始就跟着她。
    他不说话,黎昕就以为自己猜的没错,闷闷“哦”了声,“天天在外边瞎晃悠,你很闲吗?公司没事情可做了?”
    温世尧微哂,“事情永远做不完的,但有些事错过就错过了。”
    他的话意有所指,黎昕感觉耳根子有些热,一直避之不及的心思也动摇起来。
    争吵时不吐不快的话,平静下来又颇难出口,她顿了顿,才隐晦地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温世尧却像故意逗她似的,反问,“我刚刚说什么了?”
    装傻充愣的回答让黎昕脾气又起来了,清淡的眉心蹙了下,不客气地说,“就你有病。”
    温世尧挑眉,“你想知道什么?”
    “你什么时候得的病?”
    直白的问题让温世尧内心有半分钟的挣扎,有一种心底难以启齿的秘密被人强行挖掘,并大白于天下的窘迫。
    最终,笼统地说了句,“有些年头了。”
    “有些年头了”黎昕仰着张剔透的脸,缓缓重复着他的话,联系到这些年的经历,了然地“哦”了声,似笑非笑,“你该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
    她眸底清澈,刻意拉长的音调仿佛带着几丝不甚明了的蛊惑,温世尧窘意加深,别过头,目光与她错开,顺手扯了个抱枕,毫不留情地拍到她脸上,“你也别想太多。”
    他的力度轻巧,刚好挡住她探究的视线,却又不至于感到不舒服。
    “你干什么?”黎昕惊呼了句,手下意识去抓抱枕,却忘了手中还握着杯子,小半杯水随着她的动作甩出来,一部分洒在被褥上,一部分则洒在温世尧一侧肩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妻逢对手,温先生请赐教,微信关注“优读”,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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