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你把娘吓坏了,一个姑娘家整天和一群臭小子在一起瞎混不说,你跳到河里去干什么,要不是你杨叔刚好在附近干活,听到那边的呼叫声,你都被冲走了。你不知道你被抱回来时,脸色苍白,浑身湿透了,后脑勺还留着血,郎中也说不准你何时醒来,还说你可能不会……”说到这里,曹氏声音沙哑,又用手去擦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
夏花安静的听着曹氏的碎碎念,她知道曹氏并不真的需要她的答案,她急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
大约一刻半的时间,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奶的乖孙……”姜氏说着三步做两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夏花搂进怀里。
“她奶,孩子刚醒,身体弱者呢,赶紧放开。”老爷子板着脸道,声音里的喜悦却弥漫开来。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夏志安声音哽咽,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双手微微抖动着。
“我们阿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夏志全欢快地大声道。
“郎中这边请……”夏群辉领着杨郎中飞快地走进屋,鼻头还冒着汗珠。
“杨郎中,烦请您给我孙女瞧瞧”老爷子道。
杨郎中拿起夏花的手腕诊脉,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几乎都盯着杨郎中。杨郎中住在村口西边,离这里不算远,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村里人日常的病痛都是找杨郎中。
夏花趁着郎中诊脉的片刻,抬头看了看屋内的众人。
老爷子穿着一件蓝色的粗布半袖褂,眉毛稀疏,眼窝微微下陷,紫红色的脸膛,显得神采奕奕。
老太太身穿发白的粗布短衣襦裙,已经看不出衣服本来的颜色。头发梳得十分仔细,没有一丝凌乱,一根根银丝在黑发中清晰可见。
夏志安上穿青色粗布襦,下穿犊鼻裤。中等个儿,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脸上的皮肤略显粗糙。
曹氏上穿深紫粗布短襦,下穿长裙。头发盘成发髻,插着一根木簪子。额头饱满,五官端正,瓜子脸,眼角有几条浅浅的鱼尾纹。
夏志全穿着与夏志安一样,只是衣服颜色更加发白。瘦高个儿,脸庞棱角分明,浓密的眉,高挺的鼻,肤色白皙中泛着黄。
夏群辉身穿粗布明黄罗裙,鸭蛋脸儿,小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黑娃瘦瘦小小,却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大眼睛,闪动着聪慧的光芒。
“脉象平稳,无大碍”杨郎中微笑道。
屋内想起一阵舒气声。
“奶,我今晚想吃腊肉炒干笋。”黑娃甜甜道。
“嗳,老大媳妇儿,辉儿咱做饭去。”姜氏走路脚下生风,话刚说完,已经走出去了。
“老大,老二你们该干啥干啥,让阿花好好休息”老爷子淡淡道。
黑娃蹦蹦跳跳到了床边“姐,我出去玩了”。小娃娃红扑扑的圆脸蛋儿映入夏花眼帘。“嗯,”夏花轻轻笑道。
杂眼功夫,屋内就亮堂了。夏花躺在床上,想起刚才屋内众人竟没有一人问她是怎么掉进河里的,神情却颇为关切,看来他们都和姜氏一样认为她是自己为了抓鱼不小心掉进去的。然而,她却模糊的感觉到后面有一股外力,使她脚下生滑。到底是不是有人推了她?如果有人那是谁推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