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到的,沐则当然也能想到,所以表面对他俯首称臣,暗地里早已与槐江里应外合,更是成功拔掉了别墅里盯梢的眼睛,逐渐把槐江的人从外面疏通进来,真是好深沉的心思啊,倒也不愧是他冯爷教出来的人。
两方人对峙着,冯爷不慌不忙,沐则也不见一丝异色,冯爷转身倒了杯红酒端在手里,看向他:“我没想到你也学会来yin的了。”
沐则淡笑着回:“你跟我来yin的,我也跟你磊落不起来。”
笑着笑着,他忽然就不笑了,神色沉下,眼中冰寒:“早在你动我女人那一刻,我们父子之间就完了。”
如果冯爷不动沈夏时,沐则无论如何都不会倒戈相向,但他错就错在认为自己拿捏住了沐则弱点就可以一直让他跟在自己身边,自作多情的想利用完以后再扔开。
几句话,他们之前十多年的情谊尽数化为乌有,冯爷眼中平静的,倒没有什么伤感的神色,他本来对沐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给他义子的身份也是为了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用起来也更顺手。
既然他不需要了,那自己留着这个徒有其表的虚称有什么用?冯爷面无表情的摇曳着手中的红酒,仰头吞下几口后放下高脚杯,那双垂着的眼中已满是杀意,突然的沉了声:“动手!”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没有人动作。
空气诡异的安静,气压降至最低点。
冯爷敏锐察觉了不对劲,粗声大吼:“我让你们动手!!没听见吗!!”
依旧没人行动。
一声清淡的嘲笑响起,沐则懒散的抬手,手指唰的放下:“动手。”
所有人,连同夜莺上上下下,周祁和秦绛全都调转qiāng口对准冯爷,冯爷瞪大了眼睛,越过众人,目光落在沐则身上:“你!!”
“没错。”沐则往前走了几步,懒洋洋的坐下,翘起来腿,十分闲散的模样:“不然你以为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他的手一扬,扫过了夜莺众人,淡笑:“当然是忙着收拢人心啊。”
要说当年,沐则还在夜莺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跟着他出生入死,那都是患难之jiāo,很多人心里敬他,只要他一句话吩咐,兄弟们当然誓死跟随。
至于周祁和秦绛,他们之前和沐则的那次谈话就已经察觉了不对劲,三个人故意在冯爷面前大打出手,之后又故意在冯爷面前装关系不合,也让冯爷暂时对沐则放心,不会那么快怀疑他会收买人心。
而关于多年前那场有预谋的背叛,全然是冯爷忌惮沐则的声望渐渐高过自己,故意扯出这么一场幺蛾子bi得他们兄弟几人离心,本想对付沐则,没想到他自己先离开了,倒也省事。
冯爷也算是混迹这一行多年的高人,万万没想到,现在竟然败给了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人,其实沐则的手段并没有多么高明,不过他太了解冯爷自负的xing格,算准了他每一步会怎么走而已。
而冯爷,大概是长年累月身居高位,常年被人捧惯了,感官和敏锐渐渐没有年轻时那么好了,或许是,他老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仓惶的后退一步,怔然的盯着沐则,一句话说不出。
沐则起身一挥手,所有人放下武器,他朝冯爷走过去,站定。
男人个头高出不少,居高临下的倪了对方一眼,慢慢俯下半个身体,偏头笑:“打得赢我,我放了你。”
他的拳脚功夫还是冯爷教的,现在竟然对他说这个话,说狂妄至极也不为过,冯爷冷哼了声,迈开脚,弓腿,胳膊架起:“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些年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了。”
“什么程度不知道,但打败你,够了。”沐则的声音太过平静,更最大程度的激怒了冯爷。
两人几乎同时间出拳,沐则速度十分快,拳头碰到冯爷拳头那刻,他立刻转了个手腕拉住对方的胳膊横空一摔。
冯爷的身体在空中滑过,背脊狠狠撞向地面,钻心刺骨的痛感,眼前一黑,是沐则紧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