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去搭讪一个之前419的陌生人,她是想男人想疯了吗?
店里禁烟,她便像往常一样坐在台阶上点了根烟,猛吸一口,火星滋滋在纸烟上烧,她在烟雾里看着那个还没加入通讯录的电话号码,叹了口气,给它输了名字保存起来。
陈山野,漫山遍野。
浴室里氲起水汽,站到花洒下时阮玫探了一指进花缝中,摸了一手有别于清水的滑腻,一想到后续未明朗的今晚,她的小腹又猛地一颤。
中指还在穴口浅浅戳着,慢慢被淌出的体液沾湿,她拿下花洒对着花穴冲洗,脸上一片潮热。
一头湿发还未吹干她就赶紧给包租婆宫欣打了个电话,她身边419经验最丰富的人就非她莫属了。
电话那边有妩媚慵懒的声音传来:“哟,大小姐今晚怎么那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要把上个月的租金交了啊?”
“不是啊包租婆,你快教我怎么做……”阮玫默默忽略催租的事,直接把一年前的事和今晚的事简单总结后一股脑全告诉宫欣了。
“啧,你终于开窍了啊。”宫欣在电话那头嘻嘻哈哈笑着:“你说你长得一副妖豔模样,内心却是一颗怂蛋,真是浪费了你这身好样貌……不认识你的人以为你是只野豹子,结果是只小奶猫。”
阮玫有些懊恼:“你别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你说,我刚刚是不是应该再说得明白一点?但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叙旧这个词是不是太模糊了?”
“那倒不至于,他是个男人就多少能有些直觉。不过你也真是大胆,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就敢往家里带,我都没这胆量……啊!别打我屁股!”
话筒似乎被拿开了些,阮玫还能听见宫欣和哪个男人在那边嬉闹的声音,过了十来秒才又传来宫欣的声音:“我说你啊,怎么对一个一夜情对象那么信任呢?”
阮玫把脚踩上沙发抱住膝盖,仰头看着垂在天花板下的彩色琉璃罩吊灯,未干的发梢浸湿了睡裙领口,空调冷气攀上她脖侧激起寒毛,她慢慢说了句:“因为他把我的垃圾都拿去丢了。”
“蛤?”
“宫欣,我和黄鸣彦这么多年,同居这么久,黄鸣彦没有帮我丢过一次垃圾。”脚趾头一颗颗在沙发边微微蜷缩着,阮玫突然发现自己快要把前男友的长相都给忘记了,她又强调了一次:“一次都没有。”
电话那边静默了许久,宫欣才开了口:“阮玫你清楚一夜情的意思吗?如果你们发生了第二次关系,那你们就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哦。”
“嗯,我知道。”
“说好听一点就是性伴侣,难听一点就是床伴,虽说是因性而生,但阮玫,以你的性格,我怕你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一声轻叹从耳筒传来:“你心太软了,很难把持那条界线。”
阮玫歪头把湿发全拨到左肩前,红色发尾聚集成一绺,残余水滴也汇聚成一股加速下坠:“嗯,我也知道……但就是有股冲动,不想让今晚就这么结束。”
“你有后悔主动和他搭话吗?”
“那倒没有,如果没和他搭话,我才会后悔吧。”
做过最亲密的事,却是连彼此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她不愿意结束在这。
宫欣笑了一声:“那就行了呗,想要就直接上咯,这有什么难的?安全措施记得做好啊。”
她继续打趣道:“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看来这位陈师傅必定有些过人之处喽?”
阮玫来了精神,压着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吗?他比‘噢噢’还厉害……”
“比‘噢噢’还厉害?那听我的,睡了再说。”宫欣也兴奋了起来,阮玫听到她身边的男人问说“噢噢”是谁,宫欣娇嗔着让他不要偷听她讲电话。
两人聊多了几句,手机屏幕插进来一则来电,是陈山野。
她和包租婆说了一声,再接起陈山野的电话:“喂。”
“我是陈山野。”
“嗯,我知道。”阮玫把玩着湿漉漉的发尾,听电话那边有地铁“叮咚叮咚”提醒关门的声音,她问:“你在地铁站吗?”
“对,我在客村转八号线。我得先去宝业路那边拿一下我的电动车再过去。”
“好,我把地址发你。”
听到敲门声时阮玫打了个颤栗,她一边将手腕上的香水膏揉匀抹到耳后,一边走到全身镜前检查镜中的自己,在门被敲响第二次时,她小跑出卧室,门上垂挂的黑珠帘在剧烈摇晃中缠绕在一起。
白纱帘后有黑影晃过,陈山野心跳快了一拍,嘴唇倏地抿成直线。
帘子被掀起一角,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里头的人,门锁便咔嚓响了一声,木门从里拉开一条缝,有冰凉冷气裹挾着微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推门走进,木门还没回上,陈山野已经被直晃晃撞进眼里的景象钉在原地。
店内面积不大,顶上垂着一盏琉璃吊灯,灯光穿过赤红草绿萌黄拼接的彩片玻璃,在屋里蒙上一层霓虹颜色。
也在灯下的阮玫身上流溢着迷幻色彩。
一瞬间,陈山野脑内有火树银花炸开,酝酿了一路的道歉还没来得及说,全被炸成碎屑拼凑不起来了。
金色银色的火花络绎不绝往四面八方喷溅,刺烫的火星蹦到他身体各处,密密麻麻,接着再汇聚成一股热流往小腹胯下聚集。
屋内明明光线昏暗,但陈山野依然能清楚看清阮玫的每一处。
黑蔷薇蕾丝在洁白如玉的胸口上方烙下影影绰绰的暗纹,那一对饱满圆滑的珍珠隐在暗纹之下随着呼吸微微摇晃着,两根肩带细且长,似乎脆弱得下一秒就会断裂。
黑色墨水般的绸缎在她身上流淌,衬得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像牛奶凝成的白色奶冻,也衬得那头红发如火玫瑰烧得炽烈。
炽烈得能把他的理智烧成灰。
陈山野反手锁了门,弯腰把手中的背包和头盔放到地上,头盔没放平,滚过了一格墨绿花砖。
他再抬头看她时,眼里已经带上了别样的光。
往灯下的光圈走近了一步,陈山野将她的红唇黑眸收进自己眼里,话语从发痒的喉咙里艰难挤出:“你说的叙旧,是叙这个旧?”
那一刻,阮玫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惹到火了。
男人凝视着她的那目光过分犀利,仿佛已经来回舔吻过她全身一遍。
全身毛孔和血液都失了控,心脏砰砰砰跑得飞快,脖子后侧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背在身后的手指绞得雪白。
可她还是挺直了背,眨眨眼回答:“嗯,就是这个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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