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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百姓不好吗?除去爹爹的官职,我们一家也不过都是小百姓。”张华若立即反驳道。
    叶问天有意看了枸杞子一眼,枸杞子懂事的很,这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将屋子留给叶问天和张华若。
    叶问天缓缓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润润喉后,这才再次出声:“好是好,但为师听你爹爹讲,你似乎表现的非常喜欢那孩子,这些天活脱脱是一个刚怀春的小少年。”
    张华若淡笑:“想必爹爹也跟你说了,这人是我自己选的,自然是喜欢的,既然喜欢,难免。”
    叶问天打断他说下去:“是因为之前为师跟你说的那件事吗?看你爹爹的态度,他似乎还不知……”
    道字还没说出口,叶问天被张华若一瞬间的眼神震到噤了声。
    张华若原本一直在低头想着措词,听到叶问天提起那件事,似乎是想把事情告诉张父让他知晓,瞬间抬起头看向叶问天,那一刻的眼神有点冰冷,只一眼就够表明张华若坚决的态度。
    叶问天举起茶杯掩饰此刻的心虚:“为师……为师又没说打算跟你爹说那件事,没经过你的同意,为师是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的。”
    张华若微微一笑,面色柔和下来,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眼神只是错觉一般:“师父放心,华若心里有分寸。”
    叶问天轻轻叹气,心里着实是心疼这个孩子:“为师还不知道你吗,你就算再怎么喜欢那个孩子,也绝不可能表现的这么明显,看枸杞子和你爹的态度,你分明就是故意让他们确信你很喜欢那个孩子,从而让他们安心,好将你交予给那孩子。”
    自己的心思看来是完全被师父看穿了,张华若浅笑:“至少我是真的还算挺喜欢他的呀。”
    “要不是确定你肯定不会委屈自己,不会随便找个不喜欢的人,你以为为师还会这么淡定地坐下来跟你说话?”叶问天摇头,“你这孩子啊,既是不能让人省心,又是太让人省心了。”
    张华若被逗笑:“师父你怎么说话前后矛盾。”
    叶问天瞪他一眼,眼神里却是充满了长辈对小辈的宠溺,任凭小辈怎么顽劣都宠着的眼神:“别装不懂,你知道为师说在说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华若也不好继续装糊涂,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下来:“这是我能想到最温和的办法了。”
    “好了好了,不提这件事了,为师来也是想多看看你的笑脸,不是来跟你争辩。这件事为师给不了什么意见,你现在的做法为师之前根本想不到,想明白后觉得的确还不错,只是……”
    叶问天斟酌着开口,“你打算一直瞒着你爹,和你身边所有关心你的人吗?”
    张华若移开视线,这是他稍稍有些心虚的表现:“时候到了,自然会说。”
    “唉,怪我,说好不提怎么又提起这件事。来说说别的,听说那天小皇帝也来了?呵,为师那些天碰巧不在长安城,要不然还能进府看看那小皇帝吃瘪的表情,倒也算是一件乐事。”
    叶问天说起小皇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可见他十分不喜欢小皇帝。
    第10章
    张华若知道其中的原由,也理解叶问天的心情。
    “有什么好来看的,他也就一时不悦而已,没有我,他的后宫少不了各有千秋的美人,我于他而言,只是一件摆在那里就看上一眼,不摆在那里也无碍的装饰品而已。”
    提起小皇帝的时候,张华若的语调显得极其平淡,他和小皇帝是自小相识,比认识杨大宝还早些,小皇帝对他不错,但张华若就是不曾对其有过丝毫动心的感觉。
    后来再长大些,明白什么是感情,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就更对小皇帝的示好无动于衷。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缠绵病榻,好几次都差点夭折,张华若一点都不想要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想要一份平平淡淡的粗茶淡饭,让他觉得这日子可以一直就这样无限延长。
    张华若想要成为一个人无可替代的唯一,也愿意把那个人当做自己的唯一。
    思绪突然放空,脑海里浮现出杨大宝的脸。
    昏暗的烛火光下,稍显稚嫩的脸庞惊讶地看着自己,却没有惊叫出声,也没有怀疑他是一个进屋偷窃的坏人,眉梢间有的只是现在都清澈如当初的纯朴,向当时躲在柴堆角落的自己偷偷塞了几个素包子。
    那是他除了爹爹亲手做的长寿面外,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思绪回到现在,师父还在那边嫌弃着小皇帝,一直絮絮叨叨没有停下。
    “……有那样一个爹,能教出痴情种才怪,也幸好你不喜欢他,要不然你们这一家,要是都栽在他们一家手上,那可真是造了孽。”
    叶问天的话里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小皇帝的嫌弃,若是仔细听,可以听出这嫌弃的源头倒不是因为小皇帝本身,而是来自小皇帝的父亲,也就是先皇。
    在自家师父面前,还是从小就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师父,张华若也就无所顾忌,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其实,小皇帝对爹爹还挺好的,就算爹爹现在这个情况,不也没太追究什么。”
    张华若虽然久居深宅,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对朝堂上的事情还有外面的事都算十分了解。
    张父现在身处丞相这个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他本身没有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想法,可是由不得他,在那些外人看来,丞相底下人做的事就是丞相的意思,朝堂上几派划分得越来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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