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这也能认出我来,看样子是只身经百战的老蝙蝠了。
我继续凶恶地说:“别管这么多!你张开嘴!”
秦先生:“这里很危险你知道吗!”
哎,软的不行,那只好来硬的了。
手铐蒙眼,还强行捏着下颚逼对方张嘴……我……我好激动……我尽量轻一点吧,捏重了也是很疼的……
仔细看了看他嘴里尖牙,我终于确认了秦先生的身份。
是真的。
看这牙尖的,也亏我和他上床的时候没和他玩过69,否则非得落下什么终生残疾。
我解开蒙着他眼睛的黑布,他朝我低声吼道:“你玩够了吗!快走!”
我问他:“你不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他怔住,大约是刚才太过心焦,并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趁着他发怔,我还有个疑惑。
其实日天出现时我就已经很怀疑了,什么又要失去我呀对不起我的,拿刀子威胁他的时候我明显在他的胸口戳到了什么金属小盒子。
以形制来说,那大概是个怀表,而我和秦先生上过两次床,从没有见到他贴身带过怀表。
我不知道那是日天的个人小收藏,还是刻意模仿秦先生的着装,如果是他在模仿秦先生的话……那就有故事了。
我在秦先生的怀里摸了摸,果真从他的衣服里掏出了怀表。
而他只是沉默。
怀表里有一张照片。
有意思了。
我把怀表塞回他的口袋,一面从昏迷的守卫身上找到手铐钥匙。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替秦先生解开手铐,“其实我是个猎人,负责监视你的猎人。”
他呆怔怔看着我,眼中尽是惊愕。
“还有一件事你也得知道。”我直视着他漂亮的双眼,尝试平静着与他说,“人类从来不会投胎转世,他们只会有一辈子。”
33.
秦先生只是抬头怔怔看着我,大约是已不知道该要说什么话才好。
我解开了手铐,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拽着他往外边走。
无论想说什么话也好,现在都不是闲聊或争吵的时候。有什么话,可以留到安全之后再说。
他总算回过神来,反手抓住我的手,想要与我解释:“你听我说,这件事并不是……并不是……”
他的声音低落下去,逐渐说不出话来了。
这本来就是真相,我实在想不出他究竟还能如何去辩解。
从看见照片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明白了。
我好歹也陪妈妈一块看过那么多部肥皂剧,这种老套又狗血的剧情,我怎么可能不明白。甭管他心里究竟是有朱砂痣还是白月光,他一开始不也没想对我怎么的,怪我是颜狗上赶着去撩他,再说他长得那么好看,怎么的我也没有吃亏呀。
我拉着秦先生走到窗边,本打算问问他能不能干脆变成老蝙蝠先飞走,可转头一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如果我让他先走的话,说不准接下来会上演一幕生死离别的琼瑶剧,连台词我都想好了……“你快走!”“不!我不能离开你独活!”。
无趣。
我与秦先生说:“我们最好离开这儿,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你不见了,安全起见,你先走,我负责引开他们。”
秦先生果然开口说:“不,我不能……”
我冷冷与他说道:“闭嘴。”
他愕然看着我,似乎是不敢相信我竟然对他说出了这种词汇。
可他还是坚持要说下去。
“太危险了。”他说,“你不能这样冒险,他们人多势众,就算你是猎人,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受过训练的人类……”
说到猎人这个词的时候,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提起什么不可言说的禁忌。
哦,当然,那些怪物们都这样。
在猎人们尚且辉煌荣耀的时代,他们代表着人类所坚守的最后一丝光明,大肆猎杀一切与黑暗邪恶沾边的生物,二者势如水火,可随着时间变化,多数猎人与怪物发生了观念上的转变,怪物们开始避世,而猎人则对恪守规则的家伙们视而不见。
我们开始只猎杀违背规则打破平衡的家伙,自小我父亲就一直在以他的方式教导我规则与手段,他希望我能够继承一切,我却只想当个热爱和平的普通人。
经历过备战高考的同时一块儿背下整本拉丁文字典的痛苦后,我真的只想当个普通人……
可即便界限分明如此,不少生物在提及猎人时,仍觉得这是上天惩罚他们的利刃。
说实话,我觉得他们有些奇怪,至少对吸血鬼而言,上天给予他们的惩罚从不是什么利刃,而是永恒不死的生命。
而我庆幸自己只是个人类。
秦先生小心翼翼与我说:“就算要走,也要一起走,少了谁也不行。”
我并没有回答他。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说一通废话。
这种境况下,还在纠结谁先走,他就不怕被突然出现的反派反杀吗!
我只好抓着他的胳膊说:“别废话了,先出去再说。”
我们一路仓皇逃到我停在路边的车里,我忙着发动汽车离开这个地方。一面在心中希望那些怪物们还没有发现突然消失的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