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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升起,又是寻常的一日。
    梅姨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封信,给了客厅里坐着的林晚秋。阮萝坐在旁边看到了,嘴里嘟囔了句“老土”。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不知道电话是什么吗?”
    林晚秋笑了笑,当她面拆开了信,只刚看第一眼,脸上的笑霎时没了。阮萝趁林晚秋没看她,整个葡萄扔进嘴里嚼,这样吃才畅快。要林晚秋看到,必又要催她先剥皮,再入口。她忍不住眼睛转啊转地看林晚秋,没成想她竟然落泪,拿手帕紧着擦拭。
    阮萝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林晚秋,起身上了楼,还不忘带上装着葡萄的琉璃盘子。
    可没一会,她觉得林晚秋果真是个体面人,这份体面让她一个旁观的都觉得累。
    因此时林晚秋上楼叩她房门,“秦记送来了新裁的旗袍,你试试看,我帮你瞧瞧。”
    打开门,她又是端庄笑意,阮萝心里暗暗赞叹“道行高深”。
    晚上陆汉声做东,他家有喜事,定要先请上周之南一家,地点就在陆家公馆。阮萝穿新旗袍要配卷发,样子看起来堪堪比她本身年龄大了五岁,可她自己心头喜欢,便没人敢说个不。
    到了陆汉声家里,才知是陆太太怀了孕。阮萝看着陆汉声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默默摇头。陆太太看着就是个比林晚秋性子还软弱的,陆汉声偏偏又是风流面相,就算有了孩子他未必会安生。
    说起面相,她再看周之南,只觉得比起陆汉声满脸的精明与风流,周之南内敛踏实多了。只一想想她就忍不住敲自己的头,内敛踏实,她怎么想到这些混账形容词的,真真该死。
    恰好对上周之南投来的目光,周之南只看到阮萝小手攥成拳头敲自己。阮萝觉得周之南眼神之中满是关爱,忍不住心头有些暖意。
    夜里两人上了床,阮萝再不许他带那本破童话进房,就差进门之前要搜身。
    “周之南,在陆汉声家里,你干嘛那般看我?”
    “你为什么敲自己的脑袋?”她动作很小,但恰好被他发现。
    “要你管。你说你为什么看我。”
    他从实招来,“你那样子很像江老板家的幼子。”
    “怎的他家小儿子长的很是娇俏?”她当他在夸她长相俊美。
    周之南干咳了一声,先把她按在怀里,最重要的是抓住她那双手,怕她来了脾气又抓他脸让他难见人。
    “江老板小儿子智力不太跟得上,憨的很。”
    ............
    阮萝冷了脸,“周之南,你现在去林晚秋房间睡,滚出去。”
    “不是同你讲过,我不与晚秋同睡。”
    “我信了你的混账话,夫妻还不同睡。我就是被你骗,被你欺......”
    见她莫名其妙地又来了脾气,周之南也不恼,把她按着细细地吻,直到那张小嘴晶晶亮才开口。
    “我和晚秋确有婚姻,但从未越雷池一步。不然我带你回家,你岂不是要被她作践死。”
    他自己惯出来的怪脾气人儿,还要自己去哄。
    “萝儿娇娇,快些睡觉。”
    阮萝嘟着嘴,埋在他怀里闭了眼睛。
    没过两日,林晚秋又收信。因家里从不来信,就算有人寄信件之类的给周之南,也是送去了商会。因此家里来了封信,阮萝忽略不得。
    这次林晚秋拿了信显然仍是心潮涌动,面部表情都不能自控,却没有立即拆,而是回了房间。
    阮萝见她反常,只觉得可疑。
    晚饭周之南没回家吃,偌大的餐桌只有她同林晚秋,特意叮嘱厨房不必做太多菜。
    阮萝见她不做声,忍不住喏喏开口,她鲜有地磕巴。
    “我跟你讲,你......虽然......唉,就是......”
    林晚秋见她这副样子,也是惊讶,抬头看着她不出声,仿佛告诉她慢慢说下去。
    阮萝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就是虽然周之南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有同他和离的权利。你莫要搞这些暗里的,仿佛见不得人的事情。”
    “周萝,你在说什么。”
    她见林晚秋还不懂,有些着急。
    “就是你那个信啊!”
    林晚秋啪的一声筷子滑落到地上,仆人赶紧捡起撤了下去,又换上新的。
    “你不要怕,我不会同周之南那个老不要脸的说,你只需尽早下决定就好。”
    许是心里缓过来了,面前的林晚秋又笑起来,“你还不懂。不要这般说之南,他再好不过。”
    阮萝只觉得眼前一黑,白眼差点翻过去,佩服周之南给林晚秋下的迷魂药。
    卧房的座钟走到十一点,她猜此刻周之南定在书房,光着脚就跑去找他。阮萝平日闲着,心里有了事情便非要弄个明白。
    踩在周之南书房软绵地毯上,小脚丫受了凉有些红。
    “你怎的来了,还不睡觉。”
    “我有事要问你。”
    他放下手里票据,上下审视她一番才发现她没穿鞋子,把她抱在怀里回到椅子上、阮萝却越发放肆,踩着他坐在了桌子上,是从上至下审视他的位置。
    “又是程美珍同你讲甚的风言风语了?”
    “不是美珍,我要问你同林晚秋。”她满脸严肃,周之南差点被她带的也严肃起来。“你要给我好好讲你同林晚秋的关系。”
    可周之南没心思同她好好讲,因天头有些热,她穿了条短的睡裙,现在坐在桌子上蹭了蹭。
    “讲什么?”他声音拖沓,手已经覆上。
    “就是你们两个人关系,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怎样。”
    “那天不是说了,有婚约,没旁的关系。”
    “嗯.......你怎的此时还乱动?”
    他对此供认不讳。
    “周之南,你又坏了心思弄我。”
    票据无趣,幸好你来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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