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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听筒里顿时传来沈凌薇嘶哑却明显的音色。
    宗霆浑身狠狠一震,一个分神高速行驶的车子就差点撞到了别的东西。
    是小薇的声音!
    宗霆和温如许互相对视了一眼,确定没有出现幻听。
    然而宗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那边哐当一声关门发出的巨响。
    沈凌薇也没有想到电话接通她才刚说了一个字,就听见宗琛去而复返的动静了。
    宗琛进门之后粗暴的把门摔上了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还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
    沈凌薇立马冷静的将手机护到了自己伸手,主动开口提醒手机那边的宗霆,“宗琛,你不是说要把我饿死在你的卧室里吗?怎么又回来了?”
    沈凌薇这句话一说,宗霆那边立即就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地点和意图。
    宗霆额间的大青筋一跳,咬牙就要冲过去,好在被温如许稳定了下来,让他千万别出声继续开车。
    “我又不想让你死的那么轻易了!”宗琛这次的酒醉的异常厉害,几乎一丝理智都没有留下。
    “你知道宗霆那个痴情种正在外面发了疯一样的找你吗?”宗琛狂笑着,拎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
    “凭什么他都可以和喜欢人幸幸福福?而我心爱的女人却被沈洲硬生生的夺走,谁能知道我有多痛苦!”宗琛声嘶力竭的吼着,突然把酒瓶扔了,换了一把刀子拿在手上。
    明晃晃的刀尖能把人的眼睛闪瞎,沈凌薇手在背后紧紧的捏着手机,强迫着自己必须镇定下来,说一些其他的话转移宗琛的注意力。
    可没想到宗琛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听不进去任何话,一心只想毁了沈凌薇。
    “你哥哥抢走了我最爱的女人,那你就来替他还债吧!”
    宗琛举着刀子一步步的向沈凌薇靠近,沈凌薇再也镇定不下去了,放声大喊了出来。
    “宗霆,救我啊!”
    “不会的,宗霆一定会找到我的!”沈凌薇开始顶着生命的威胁和宗琛展开生死辩论。
    “呵,那个蠢货怎么可能,从小最是体弱多病,一点用都没有。”
    宗琛面对着墙上的一幅油画似乎是把它当成了宗霆,抬手就是狠狠的一个大耳刮子扇了上去。
    “要不是你和你母亲那个贱人,我妈妈这么会死!我根本不是私生子!我是宗家光明正大的大少爷哈哈哈哈……”宗琛先是愤怒然后又转成了高兴,显然一副神经已经不正常的样子。
    “你和宗霆毕竟是亲生兄弟啊……他一直拿你当自己的亲大哥敬重的。”沈凌薇小心翼翼,试图唤回一些宗琛的良知。
    “别跟我提宗霆!他根本不配跟我相提并论!”宗琛的情绪突然又反复了,重新把刀子举到了沈凌薇的脸前。
    “听说古时候有一种惩罚叫做凌迟,你说我是先从你脸上割肉呢,还是先从胳膊上呢?”
    宗琛把刀往沈凌薇胳膊上靠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道,直接把沈凌薇的衣服划开了,鲜红的血瞬间渗了出来。
    沈凌薇却担心会刺激到宗琛,甚至连痛呼都不敢叫出来。
    而宗琛一看见血却兴奋了,又故意往沈凌薇胳膊上划了一刀,力道之大,直接皮开肉绽。
    “啊!”沈凌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哭喊了出来,“救命啊!宗霆救救我!”
    “谁也救不了你。”宗琛抬刀,正欲向沈凌薇的胸口刺过去,就听见身后的门砰一声巨响被踹开了,宗霆如天降神祗一般飞起一脚将宗琛踹倒在地,手中的刀子也划出了三米远。
    “宗琛,你这个王八蛋!”
    宗霆带着滔天的怒意骑到了宗琛身上,宗琛本就是醉酒状态没有任何还手点点能力,几拳下去之后,宗琛的脸就已经血肉模糊了。
    温如许赶紧去给沈凌薇解绑,走过来的时候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白骨,解绑之后的沈凌薇抱着温如许直接嚎啕大哭了出来。
    “没事了小薇,不怕不怕。”温如许以为沈凌薇是被吓着了,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沈凌薇却爬过去把那一截白骨抱在了怀里,声音泣血,“这个白骨就是哥哥啊!是宗琛杀了我的哥哥!”
    “什……什么?”温如许像是一瞬间被人抽走了精气,愣愣的从沈凌薇怀里接过白骨,眼泪却早已如泉涌。
    “啊……”
    良久,有一道如重伤母兽一般绝的叫声响彻在了别墅的上空。
    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穿过大街小巷而来,最终在别墅门口停下。
    宗霆亲手押着宗琛上了警车,而沈凌薇则和温如许上了救护车,从始至终温如许都不曾把那截白骨放下。
    警察局将被宗琛藏在床底的白骨全部找了出来,带回经法医鉴定,白骨的身份的确是沈洲无误,宗琛因为犯了故意杀人罪和其他一些非法交易的罪余生都将永远在牢里渡过了。
    转眼一周过去,沈凌薇和温如许的身体状况都已经恢复,可温如许还是抱着白骨不肯放下,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一刻都不愿意撒手。
    “如许,我知道你很舍不得,可阿洲的尸骨在外无人问津了那么久,现在还是要入土为安啊。”
    宗霆和沈凌薇想让沈洲的白骨入土为安,然后重新厚葬,可无奈温如许怎么都不肯撒手,要她撒手就要先杀了她。
    “我想多陪陪阿洲。”
    温如许的精神状况是完全正常的,道理她都懂得,只不过是她的执念太深了而已,
    无数人劝了无数次都没有用,沈凌薇也敲开了温如许病房的门。
    “你也是来劝我放下阿洲的白骨吗?”温如许看到沈凌薇,神色稍微有一点点的缓和。
    “我来看看你。”沈凌薇在温如许旁边坐下,也伸手温柔的触碰温如许怀里的白骨,“哥哥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死的。”
    温如许的眼泪瞬间又滑了下来,落在她自己的手背上,“除了这根白骨,我什么都没了,我不能撒手,死都不能。”
    “不,你还有孩子。”沈凌薇在温如许面前蹲了下来,仰头看她。
    “孩子?我和阿洲的孩子已经死了,是我对不起阿洲……”温如许的泪落的更凶了。
    “他没死,他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他就是七七啊!”沈凌薇忍着眼泪,将项链掏了出来。
    温如许拿着项链看了一遍又一遍,这真的是当年她亲手挂在孩子脖子上的项链,七七真的是她和阿洲的孩子……这几年原来她一直用着另一种身份陪伴着孩子的长大。
    “放下吧嫂嫂,你还有七七,还有我们。”沈凌薇握住了温如许冰凉的手。
    两日后沈洲风光下葬,沈凌薇带着宗七七在沈洲的墓前磕了响亮的三个头,温如许一身素衣跪在墓前,目光始终不舍得从宗七七身上离开。
    “温阿姨,您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宗七七伸手擦掉了温如许脸上的眼泪。
    “谢谢七七。”温如许泪如雨下,第一次用母亲的身份紧紧的抱住了宗七七。
    她没有选择和七七相认,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更不想破坏七七现在的快乐。
    葬礼之后,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宗霆和沈凌薇的生活也回归了正轨,温如许留下了一封信和那条项链将七七放心的交给了沈凌薇二人,只身踏上了去远方的路。
    两年后。
    出落的愈发英俊的宗七七跑了过来,撅着小嘴跟沈凌薇撒娇,“妈妈,爹地和妹妹两个一起欺负我。”
    “是吗,七七乖,走,娘亲带你报仇去!”
    沈凌薇把织了一半的毛衣一放,牵着宗七七气势汹汹往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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