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后天气晴和温暖,荣幼慈与雪祭亦衡按时来到坤玉宫问安。按照礼数,荣幼慈给皇后带来了祈国的献礼——祈国最上等的玛瑙首饰。
“儿臣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问安。”雪祭亦衡携妻双双参拜,态度温顺谦恭。
皇后不疾不徐地品茶,抿了两小口春玉露,这才说:“你们都起来罢。”
她不动声色打量着荣幼慈,唇角微不可见地浮起:“十五福晋给本宫送这份礼,有心了。听闻祈国盛产琥珀,为何给本宫送的是玛瑙首饰?”
“儿臣听说皇后娘娘素来不爱琥珀,偏爱玛瑙,于是特地让祈国匠人打造了这套首饰。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亦衡啊,你娶的这位福晋心思可真细。”皇后笑意明显:“内外兼修,最是难得。”
“能娶阿慈为妻,是亦衡的福气。”雪祭亦衡自谦道。
阿慈?
夫君如此亲昵称呼,让荣幼慈有些不适应。
叁人交谈了没一会儿,当差的太监进来禀报:“娘娘,太子来给您请安了。”
太子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亦是皇后独子,在璟国的地位相当尊贵。只可惜,他虽贵为太子,才德却远不如二皇子和五皇子。
“唤他进来。”皇后朝太监扬了扬手。
很快,锦衣玉袍的太子殿下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他的作风与他母后如出一撤,高调奢靡。
“儿臣参见母后。”太子一边说着,一边却被十五福晋吸引了目光。他像是盯着猎物般欣赏眼前的小美人儿,眼底里满是贪婪。
不过,他知道这小美人儿是父皇的玩物。父皇捏在手里把玩的,他也只敢私下意淫,不敢奢望共享。
太子的目光过于赤裸淫邪。
皇后知道儿子是什么德性,不想让儿子被荣幼慈这妖精勾走了心魂、做出混账事,于是说道:“你们二人先回去罢,本宫与太子还有些话要讲。”
“儿臣告退。”拜完礼,雪祭亦衡牵着荣幼慈离开坤玉宫。
这十四岁少年的手很瘦很薄,冷冰冰的,像是冬日枯枝。荣幼慈的手被他轻轻牵着,也因此给他传递了些温热。
“方才唐突了。”离坤玉宫很远了,雪祭亦衡才说:“你若是不喜欢阿慈这个称呼,我以后绝不再提。只因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展现新婚夫妻的恩爱,才贸然这般唤你。”
他说得诚恳,连方才是在皇后面前做亲昵戏也向她坦白交代。
“没有、不唐突的。”荣幼慈摇了摇头:“只是因为从前没有人这般唤我,所以方才一时间失神。你能如此不见外地待我,我是感激的。”
“感激?”雪祭亦衡失落地笑笑:“活了十四年,头一次有人对我心生感激……你贵为祈国公主,何须感激我一介庶……”
荣幼慈阻拦他说出自嘲的话语:“亦衡,你别这样说自己。我在璟国人生地不熟的,能有谁人对我好,我都会牢记在心里。其实,你和我的一个皇弟很像……性子很像,所以我觉得很亲切。”
“是么?”雪祭亦衡说道:“可你看起来并不像比我大一岁的姐姐。你看起来年纪很小。”
“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我们两人年龄相仿,往后应该很能谈得来。”荣幼慈这才发觉自己还和雪祭亦衡牵着手。但她不觉得羞赧——她对这个十四岁少年没有爱情,反而陡然心生了并肩作战的友谊。
是的,并肩作战,在璟国深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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