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点越来越多,像是密集的恐怖生物,她恐惧地瞪大眼睛,惊慌地晃动着脑袋,然而眼前的一切非但没有消失,那黑点反而变成越来越诡异的图案,这图案不停地扭曲,不停地晃动----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耳畔却传来那把恐怖的声音:“来---一会儿,不用怕,只一会儿,你就会进入一个美妙的世界,很美妙的。”
眼前一个穿着医生白袍的男人,面目狰狞地冲着她开口,手中拿着一个恐惧的针孔一步步朝她走近。
她明知道这些都是幻觉,她明知道的,但那张带着眼镜的脸孔却是如此的真切,那脑髓深处的记忆恐怖笑容开始扭曲---扭曲---
她开始失去理智,不停地晃动着脑袋,颤抖的双手不停地身前舞动着,犹如一个疯子----
“不要,不要,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然而那个男人却置若罔闻,一步一步向她走近,手中的针孔冲着她狠狠地刺过来。
“救命---救---”
她想要呼救,然而喉咙却像被一双手紧紧地掐住一般,呼不出任何声音。
耳畔传来一声声清晰又模糊的谩骂声:
“贱女人,你去死吧!”
“不,我不是,我不是贱女人。”
“你就是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
“不是,我不是!”她死命地摇着头,猛地睁开眼睛,一张扭曲的脸在瞳孔放大,那人冲着她张牙舞爪,口中还不停要辱骂着她:“贱女人!贱女人!”
“啊!”她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她尖叫一声,再也不敢睁开眼睛,然而耳边却不停地响起贱女人两个字,重重复复,她尖叫着,头痛欲裂。
“贱女人!贱女人!”
“不是,我不是----”然而那把尖锐刺耳的声音却变本加厉,吞噬着她、折磨着她。
:“啊---啊---!”
她发了狂地用脑袋往墙壁上撞去
“放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她疯了般不停地将头往墙壁上撞去,然而拼了命的撞击却丝毫没有减轻她丝毫的痛苦,这样的痛苦她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遍,每一回都让她痛不欲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这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停止不跳了---
或许---
一个月、一个星期、一天?又或许就在当下---。
这一时刻,就这样死去吧,老天爷,让她就这样死去吧,她再也受不了这般的折磨了---受不了了。
每当发作之时,她都会在痛苦的呻吟中如此虔诚地向老天祈求,为了能减轻一丝痛楚,她已然卑微得没有一丝自尊。
然而,事后,她却又庆幸自己活过来了,是的,她还不想死,即使生活在地狱之中,即使拖着这个千疮百孔的躯壳,她也想要活着,因为这个世上,还存在着她的至爱以及她的----
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