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东看了眼妹妹,突然感触良多。
四岁就失去母爱的白若雪,与白旭东相差十岁,从小黏他黏得紧,白旭东兄代母职,把她疼到心坎儿里了。
他对这个妹妹向来有求必应,特别怜爱。妹妹对他更是无话不谈,从来就没有秘密,而今居然也会有隐私,让他五味杂陈,高兴之余还有点失落感。
宝贝妹妹长大了。
白旭东笑着试探道:“有喜欢的人?”
“哥!”脸颊瞬间染了酡红。
答案很明显,白旭东识趣地闭嘴,不再探究。
“早点儿睡,明天还要上课。”
“嗯。哥晚安。”
“小宝贝晚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转身轻轻掩门离开。
黄昏时刻,白若雪站在校园的一棵大榕树下,似在等人。
周遭灌木遮避,隐而静谧,若不细查不易发现。但是,从某个角度看出去,可见到叁叁两两的同学手抱着书正离开校园。
“若雪。”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她一回头,对上男孩灼热的目光。
像是期待已久,她朝他明媚一笑,笑靥如梨花绽开。
下一刻,腰上一紧,那男人将她纳入怀抱,背抵着榕树。
四目相望中,爱苗孳长,迫切而渴盼的眸光直瞧到她心里发慌。
他忍不住地俯身攫住她的红唇,温润而湿热。
她忘我地勾住他的颈子反复吸吮,回应他的热情。
“嗯”原来这就是接吻,心中胀满了难用言语形容的甜蜜。
身子陡然一凉,失去男人温暖的怀抱,白若雪一声喟叹。这个吻好短啊。
“小雪,你要迟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还在赖床?快起来吃早餐。”
嗄?睁开朦胧的睡眼,焦距渐渐清晰,眼前颀长的身影是哥哥白旭东。
凝思片刻,梦境清晰地深深印入了脑海里。
她竟然梦见傅向恒吻她,热吻的余韵还未散去,脸颊依然热烫。
太可惜了,只是一场春梦。如果哥哥别这么快叫醒她,她可以再吻久一点儿,回味多一点儿
“你做了什么好梦?”见妹妹睡得香甜,脸颊被暖被捂得红咚咚的煞是可爱,白旭东忍不住捉弄地道。
“哥哥好讨厌!”起身迅速穿上衣服,听到背后传来白旭东的笑声。
“哥今天要出去办点儿事,可以顺道送你上学。快一点儿下来吃早餐。”说罢,宠溺地笑了笑才转身下楼。
轿车开往学校的路上,白旭东暂停在一处花店,让妹妹在车上等了一会儿。
白旭东去而复返后,手上多了一束百合花。
钻入驾驶座,他将百合递给妹妹,继续开车。
“嗯好香呀。哥,今天又到了九月叁十了吗?”白若雪嗅着百合花的芬芳,询问哥哥。
“嗯。”
“哥,生日快乐。”
“谢谢。”正在开车的白旭东腾出一只手,抚了抚白若雪的头顶。
自白若雪有记忆以来,哥哥从不过生日。
记得很小的时候,哥哥第一次带她到花店,问道:“小雪,你喜欢什么样的花?”
当时,她对花没有任何概念,只觉得百合好香、好漂亮,便指着百合说:“这个好。”
于是,白旭东每年生日这天都会为自己买上一束百合花,再出门办事。
其实,白若雪不知道百合花背后有故事,基于保护妹妹,白旭东从来不提。
一年一度的户外教学是学校的大事,费用皆由家长们全程赞助,旨在促进这些名门贵族的交流,为未来的企业联姻铺路,所以活动的第一天早上,基本上家长会参加,直到下午才离去。
今年举办的是两天ㄧ夜的森林露营,同学们正热烈地讨论着。
下课时间,方文馨迫不及待地拉住白若雪。
“这次的露营你会参加吧?傅向恒也会来哦。”方文馨暧昧地笑道。
“你怎么知道傅向恒会参加?”一提到傅向恒,白若雪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跟许多女生ㄧ样,已经成了傅向恒的粉丝,凡是傅向恒的事她都想知道。而方文馨是个超级八卦传声筒,跟她走得近总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我哥说的呀。”方文馨回答后,伸手揽过白若雪在她耳畔低语:“不过,傅向恒超难追的,你看他那副冷死人的模样,我仗着哥哥跟他同班之便,死活缠了他叁个月,还是没能跟他说上几句话,想追他可得有超人的毅力。我放弃了。”
白若雪噗哧一笑道:“欣赏也不错呀,不一定要追。”
“话是这么说啦,不过ㄧ旦付出心血,总会贪心地想获得更多吧?”
“我不会。你看,我偷拍了好多他的视频。”白若雪拿出手机大方地与方文馨共赏。
她总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傅向恒,从未去打扰对方。
资优生本身多多少少有些傲气,眼高于顶。白若雪自认为学习成绩落后,长得又平凡无奇,自然不容易被青睐。
然而,韩景玉是个例外,若非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了解,韩景玉恐怕也看不上她吧。
既然是暗恋,她就不会付诸行动。
下课时间,傅向恒常会从校园的一排大王椰子树下走过,白若雪一有空便在那里守株待兔,一直等到上课钟响才甘心回教室。
这种心情,其实很像在追偶像明星。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却将他当作幻想爱情的第一男主角,她一直乐在其中,原本不爱上学的她,现在每天都盼望在学校能够遇到他,学习也变得积极多了。
这天,她又跟拍他,才刚刚按下快门,对方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突然转头看向她。
她一紧张,转身就想逃,却被叫住。
“这位同学!”傅向恒大步朝她走来。
白若雪背对着他,做贼心虚地心脏快速跳动着。
“你的东西掉了。”傅向恒不疾不徐地弯腰,捡起地上的皮夹。
白若雪尴尬地回身,假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谢谢。”
伸手正要接收他递过来的皮夹,傅向恒的手竟缩了回去。溜了眼皮夹后,神色复杂地盯着她。
这时白若雪才发现,皮夹是呈打开的状态。
芙颊倏地一红,窘迫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因为皮夹里头压着一张他的照片,清晰无比地被加工放大了。
“我是不是该有肖像权?拍我的时候,不该让我知道吗?”傅向恒表情严肃地质问。
疯了,人赃俱获,想赖也赖不掉,而且由他的表情研判,他可能不太高兴。
是啊,被人跟拍,谁会高兴得起来?指不定傅向恒已把她归类为变态粉丝。
白若雪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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