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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feel the pages turning,
我感到历史篇章的变迁,
I see the candle burning down,
我看到蜡烛正在燃烧,
Before my eyes.
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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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收到的信息,没忍住爆了句粗,立刻引起了身边人的不满。
“注意言行。”
伊南娜瞪了袴田维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相泽消太叫我回去参加期中考试!”
袴田维表情平淡:“去吧,给你请事假。”
“要去你去,我要那个分数有什么用。”伊南娜撇嘴,没过一会儿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者,毫不避讳地接起:“相泽消太,我绝——对、不会去考试的。”
“没有期中成绩不能结业?那你就替我考嘛。”
“呜呜我真的没空,很忙很忙很忙——”
“好吧……”
“袴田维?他在我旁边。”
她放下手机后颓颓地转向袴田维:“我后天回去考试。”
“怎么?”
“八木俊典要过生日了,我顺路拜托他转交礼物。”
“欧尔麦特先生的生日…晚上一起去趟银座,你也帮我把礼物带过去吧。”
“嗯哼?”伊南娜有些惊奇,“你已经想好要送什么了?”
袴田维点头。
袴田维开了一辆科尔维特,整车外型趋向于楔形,更能体现出美系跑车强调运动的特质,格栅、凹槽与更高的后导流器也同时给了它更好的空气动力性能,这些有别于传统的细微变化处处体现着异样的魅力。
物似主人形,古人诚不我欺。伊南娜坐在副驾,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袴田维精致的侧脸。换下战斗服之后露出的雪白皮肤与几乎全是锐角的五官线条,好看到令人发指。
“如果只看社交媒体的人气,你和麦克谁比较厉害?”她突然问道。
袴田维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纤细修长却相当有力。他回答:“不相上下吧。”
“诶…”鬼迷心窍似的,她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吐露道:“…我有点怕他。”
“哼。”袴田维的唇角微微上扬,“为什么?”
伊南娜想了想:“不知道,我印象里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一个月而已。”
“不止。”她默数了一下,“在这件事彻底解决之前,我不会再见他了。”
“你很清楚。”
“我必须很清楚。”伊南娜回答,“已经忘记得够多了。”
欧尔麦特的生日。
除去值得庆贺之外,也为他们敲响了警钟——欧尔麦特的年龄(虽然保密)又大了一岁。在日益增长的负担与伤病侵袭下,No.1英雄的衰落似乎是不可避免的结局,这也理所当然。但大部分人都还没做好失去和平象征的准备。
袴田维下班后穿了件简洁的白衬衫,搭配一如既往的紧身牛仔裤;伊南娜今天也少见地穿了牛仔短裙,一眼看去有种情侣装的既视感。两人都没有隐蔽的意思,所幸是在银座,没什么人会对外界投以过多关注。
[完全不想和你一起去人多的地方。]十八岁的伊南娜曾经这样抱怨过,[有些人看我的眼神真够恶心的。]
叁十岁的成熟男人和十八岁少女,两个人哪怕只是走在一起也总会引来些遐想的下流目光,直到当事人认出顶级英雄袴田维又慌慌张张地转开视线为止。
伊南娜烦透了这种事。
袴田维给欧尔麦特挑了一对袖扣,时尚巨星的选择值得信赖,但袖扣上的浮雕却是一只精美绝伦的沙漏。
“太魔鬼了。”伊南娜撇嘴,“再怎么说是人家的生日,你不能这么扫兴吧?”
袴田维不置可否。
伊南娜对挑礼物很苦手。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袴田维实在看不下去,开解道:“随便选就好。”
“我可没有给男人送礼物的习惯。”她小声嘟囔道。
倒也不是完全没送过。袴田维暗自想道。他曾经收到过一份贵重到不敢接受的大礼,是伊南娜送给他的Transparent Ceiling百分之五股份。她似乎经常送这种礼物,袴田维知道现在Transparent Ceiling除伊南娜以外最大的股东是米尔科,而美坂律师事务所的实质掌权者是伊南娜的亲友们。
“…袴田维先生,帮帮我吧。”伊南娜仰头看他,甜甜地撒了一下娇。
袴田维沉默一瞬,伊南娜扯着他的衣袖晃几下,叁十五岁的成熟男人就屈服了。
最近几天,八木俊典把除上课和英雄活动以外的时间通通都耗在了伊南娜身上。他调查了伊南娜的公司和事务所,私下约见了数位英雄、律师、法官和工作人员,甚至去拜访了她养父母的墓碑。墓园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但并没有祭拜的痕迹。
他在各种地方寻找伊南娜生活过的痕迹,从她的朋友、爱好与事业入手,一点点收集、一步步接近。
他想知道,还没有遇到All for one的伊南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平静,温柔,天真而无所事事。
伊南娜十四岁时很聪明却并不张扬;她不缺钱,没心思勤勉工作,优哉游哉地享受着生活。她的小洋房院内种满鲜花,不是需要特别精心照顾的娇贵品种,但也颇有情趣。因为年龄还小,律师美坂直希在警局的帮助下获得了她的监护权。伊南娜跟在美坂直希身边学习法律,了解社会,也许未来会成为名震一方的优秀律师。
但仅仅叁年后,美坂律师就因病去世了;伊南娜在潮爆牛王的事务所实习后成为了自由英雄,成为了Amano,成为了Transparent Ceiling的创始人,成为了企业家,成为制度的抨击者与保卫者,成为了某些人的寄托与希望。
八木俊典费心尽力,最后也没能查到伊南娜生身父母的任何蛛丝马迹。
六月十日来得很快,伊南娜到学校的时候,相泽消太正在门口等她。
“怎么,怕我不来?”伊南娜挑眉道。
“怕你惹事。”相泽消太回答。
还没入秋,但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伊南娜穿得随意,短款上衣配阔腿裤,披了件灰白色的牛仔外套,背着双肩包,乍一看像是刚毕业的高中生。但她今天的妆容却相当精致,唇上微妙的橘粉色泛着金珍珠的光彩,柔滑润泽,细腻优雅。
叁文鱼确实让人食指大动。
“麦克今天监考B班。”相泽消太说。
伊南娜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她走进教室时空气仿佛停滞了一瞬,随后学生叽叽喳喳的问候一拥而上,几乎淹没了伊南娜。拯救她的是带着试卷的午夜,轻轻一声咳嗽就让少年少女们跑回了座位。毕竟是入学雄英后的第一场考试,只有笔试也足够让他们紧张了。
伊南娜交卷很快,踏着高跟鞋哒哒地上了楼。考试和雄英当然都不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的打扮,区区送礼也不需要她百忙中亲自来一趟。
在校长办公室里,她将要面对的是世界上唯一拥有超越人类智慧的生物。
“您好,根津校长。”她面带着铜墙铁壁般的微笑。
“请坐。”似狗似鼠、穿着可爱西装的毛茸茸小动物一抬手,“伊南娜同学。”
“坐就不必了,我把东西交给您就走。”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郑重其事地放在根津面前的桌面上,“拜托了。”
伊南娜离开后,根津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这盒子看起来平淡无奇,用材却结实得很,连打开都有些费劲。盒子里装了一条蓝灰相间的围巾,似乎是手织的,厚实温暖;还有一封信与一张卡片。
自那之后的一个月,伊南娜住在了袴田维家,再也没回过雄英。她似乎也忘记了轰焦冻还在自己家里,对此不闻不问。她不提,轰焦冻也没开口,在轰家和伊南娜的小洋房之间轮流住住,还请人来定期打扫房间。
A班的同学与伊南娜在网上倒是还有联系,但也仅限于打字,连语音信息都没有。白驹过隙,充实繁忙的雄英生活让这群孩子精疲力竭,眨眼间期末考试迫在眉睫。
“你要跟他们一起去合宿吗?”袴田维问道。他悠闲地站在落地窗旁,端着伊南娜刚泡的咖啡。
伊南娜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闻言道:“他们是去信乃那边,我就不跟着了。”
“Pussy Cat的送崎信乃?”他蹙眉道,“如果真的出事,他们应付不来。”
“我们精力有限。”伊南娜提醒道,“只能抓大鱼。”
袴田维不再说话了。
生活真像赌博。
在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袴田维看见伊南娜狠狠打了个冷战。高层公寓的落地窗外夜色深沉,像洒了钻石粉末的幕布,微弱的月光与楼下市区的灯光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隐隐绰绰,朦朦胧胧。
袴田维出门前吻了她,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角,最后是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再见。”他说。
伊南娜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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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will we finally breathe?
何时我们终于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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