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阿娇,若有她娘一半的情商,历史上估计也没卫子夫什么事了。
果然,不出我和馆陶公主所料,刘彻上一次没入得甘泉宫,隔一段时间后又着人来了。
这一次,阿娇还是听从我的安排:婉拒。
烦请公公转告皇上,本宫身体不适,不宜伴驾,有负皇上圣意,罪该万死。
确实很婉。
听得那贴身公公都很为难了:这娘娘
好了,就有劳公公了。阿娇将一个jīng致小袋塞入那公公手中,一面招呼宫女,送公公。
那袋子虽小,里面却是实打实的金子!
当然,这也是我教她的。
她以前就是个傻大姐,不会奉承皇帝不说,就连给刘彻身边的贴身太监一些好处都不会。唉,真不知她是怎么在后宫生存到现在的。
皇帝的贴身公公啊!那自然是要可劲贿赂啊!别的不说,只人给皇帝上茶时顺便说一嘴,就足以让皇帝从后宫三千里想起你了。若是你不讨好他们刚巧又犯了点错,得,人家又顺便提一嘴,你的坏女人形象立刻捅到皇帝那去了!
所以,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话是有绝对道理的。而太监这种神奇的古代物种,因为其断子绝孙的设定,就注定了其身心不会太健康。那样的人,若说内心没点yīn毒,我绝对不信。
所以,能对他们有多好,就对他们有多好吧。
果然,那公公先是吃了一惊,大大推辞了一番,大概以前从没接过皇后娘娘的打赏吧。
见推脱再三仍推脱不过,这才相信是皇后的真心实意,便也半推半就,心安理得地接了。
看他远走,我叹着气教育阿娇:看到没有,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都有自己的心思和想法。你想这后宫的形势有利于你,就要下功夫,让这后宫里的一个个个体,都向着你。
她本就通透,我一点,她大概也懂了。却,有些犹豫:阿服,我觉得,这样很累。
怎能不累?我失笑,你要知道,你是想长期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啊。还是一个帝王的心。
这可比爬树抓一只小鸟,要累得多了。
她不说话。
看她一脸忧愁,我有些不忍,便过来拍拍她的手安慰:放心吧,我会帮你。
嗯。她抬起头,眼神里终于有了信任的神采,阿服,我的一生,就托付给你了。
许是受不了她灼热的信任眼神,我不自觉别过了脸去。
当晚,刘彻还是来了甘泉宫。
直接摆驾!
我冷笑。看来,这刘彻,比我想象的,更没有耐心呢
好在,如今的陈阿娇,已不是昔日的陈阿娇。
阿娇在我的授意下,坚持不出,只说自己身体不适,难见圣颜。
刘彻自然怒闯。开玩笑,他是皇帝,进他的后宫,还需要管谁的身体适不适?
但,透过屏风的缝隙,我偷看到:他脸上的怒意,是装出来的。
果然,我没猜错他曾经,是很宠爱过阿娇呢!
其实,不管是否曾经盛宠,阿娇与刘彻的少年夫妻情意,都不是其他女子可以比拟的。只要不是阿娇蠢到过分,卫子夫都永远没有机会。
历史上的陈阿娇,显然是蠢到过分的,不过还好,如今她遇到了我。
仗着夫妻结发情意,端起青梅竹马时的任性,就是坚持不出!
最终,刘彻也只得拂袖而去。
毕竟,一个男人只要心里还有你,就不会真的为你的这些小任性而真正惩罚你。而这个时候,刘彻心里有陈阿娇。
看着刘彻远去的背影,阿娇有些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他走了?
是啊。皇上起驾回宫了。我莞尔。
他居然没发脾气?
好像发了。
不,那只是做个样子。他真正发脾气的时候,才不是那副样子。
我微笑望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许。这个姑娘,原本并不笨呢,起码,她还能分辨得出自己男人的真正喜怒。只是以前,被娇纵得太厉害了吧。
金屋藏娇啊金屋藏娇,这份盛宠,到底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啊?
不管是帮她,还是害她,这个传说,足以说明两点:第一,刘彻曾真心珍爱过阿娇;第二,阿娇,是个绝色美人。
而我的计划,也正是抓住了这两点。
阿娇的美貌不容置疑,缺少的是一份气质与沉淀,以及自我。经过我为期两个月的特训,她体内的自爱被一点点激发,性子也越发沉稳,加上可能时间久了习惯成自然,如今一谈起刘彻也没那么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