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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韶风的生父墨岚君,既是云呈离的师兄,也是玄天宗原来的宗主。几年前与魔修的交战中,传言说墨岚君或轻敌,或境界不稳,而殒命在魔修手中。
    他们师兄弟二人的情谊向来都有目共睹,所以林红深一直对段韶风说云呈离对他严厉,是不想他步他父亲的后尘,否则也不会替段韶风留着少宗主的位置。
    严师出高徒,是人尽皆知的道理。
    若他不领情,到像成了他的不是。
    段韶风弯着唇,没有说话。他就只是笑,看得林红深后背莫名毛毛的。
    可很快,他又听到对方说:“云师叔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当然不会记恨他。”
    犹若拨弦之声,清越悦耳。
    仿佛吃了颗定心丸,林红深心下一松,“你明白就好。”
    他放缓语气道:“以前他不论怎么罚你,都不会动用鞭戒,这次想必是动了真气,你究竟哪里惹到他了?”
    话音刚落,段韶风还没说话,不远处猝然传来一阵震耳巨响。
    这动静突如其来,林红深惊得手抖了抖,见是堂子方向,与身旁少年同步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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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没想到薛祁剑会真的动手,李曜太阳穴突地一跳,要炸了:“你个混账还真敢动手啊,看老子不削——”
    “发生了什么事?!”林红深高声打断。李曜和薛祁剑便抬头看去,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心头一悚,纷纷垂下脑袋。
    两人都认识林红深,林红深是玄天宗的长老,身份和修为都仅次于宗主云呈离,他一出马,谁都不敢再造次。
    琴寂吃得正酣,面对突然的安静,不由自主抬头看去。
    他的视线穿过李曜跟薛祁剑,与门后段韶风的眼睛遥遥对上,只看了一眼,便当场哽住了。
    “什么老子不老子,你老子?连‘我’都不会说了吗?平日没怎么见过你们,是不是外峰过来的,瞧你们一个个的,修炼不好好修炼,就知道胡闹。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难怪入不了主峰……”
    林红深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就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这两一看就是“凶手”的人鼻子骂。整个大堂都回荡他说教的声音,李曜脸皮厚不要紧,薛祁剑却全听进去了。
    他其实骂的不算重,然而薛祁剑面薄,尤其是看到段韶风也在场。虽然后者没有看向自己,但当着心上人的面被训斥,薛祁剑觉得无比丢脸。
    于是等说教一结束,他就饭也不吃了,涨着一张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红脸,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堂子。
    “嘿这小子,说他两句还能甩脸色,这还是我们宗教诲出来的弟子吗?都说魔修脾气臭挨不了骂,莫不是他们派来的细作。”
    他本是说笑,段韶风却对这话有了反应,看向琴寂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稍纵即逝。
    “哎对了,你今日下午不是正要去外峰?正好可以多留意下这小子,看看他到底是心怀鬼胎,还单纯的只是少爷脾性。要让我知道是后者……看我不好好治治他。”
    说罢,林红深摆手笑:“走吧,先去用膳。”
    直到少年敛下了眉眼,琴寂心里也始终没个底。他到底记不记得走火入魔时发生的事?如果记得,那被按在地上扒拉,以段韶风将来有仇必报的性子,他会如何炮制自己?
    想起今早那个梦,琴寂仍心有余悸,可瞧这瘪犊子的脸色,当是不记得,否则哪那么冷静。
    嗦完最后一口粉,琴寂打了个闷嗝,虽说人已辟谷,吃东西反而对身体有害无益,但他还是塞了块糕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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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的试炼,即是段韶风人生中的一个大转折。
    届时,他会因修习被篡改过的功法,致使体内灵力暴走,屠害同门弟子而被云呈离关押起来。
    解释再多都是徒劳,何况段韶风从不屑于解释。
    云呈离不信他,傅渊也落井下石,经宗主与长老们会审,决定废除段韶风根骨,以示惩戒……没废成,被辟海矢志宫的人,也就是魔修阻止了。表面上是在救他,实际却将他推入一个更深的深渊。
    所有人都以为他和魔修勾结。
    段韶风那时不过年满十八,正是鲜衣怒马少年时,也曾天之骄子,也曾风光无限,却因这一变故,彻底摔进了泥坑,连心神都极近崩溃。
    无止无休的唾骂,指责,以及亲近之人的背叛,远比忍受皮肉之苦所带来的痛更叫人噬骨碎心。
    各派会审最后将他永囚祭魔渊。少年被渊底妖兽群群围攻,被迫承受生不如死的对待。恐惧,嘶吼,孤寂,任何的情绪在祭魔渊下,都成为虚无。
    时间一久,人变得嗜血,冷情,癫狂。
    善念消逝,杀性大发,毁天灭地的暴虐情绪藤蔓般疯长,而即将堕魔黑化之际……全文完。
    对,没错,全文完!
    《风花雪月秘戏图(上)》关于段韶风的主场就讲到这些,甚至没提他之后怎么从祭魔渊底出来。
    如果这不是本顶着标签的欺骗文,下册必然会是打脸逆袭。具体如何打脸,如何逆袭,要看琴寂接下来该怎么帮那只“美强惨惨惨”。
    他其实很想带对方从头爽到尾,直接带他远离这个破宗门,呸,这地方没一个好东西,只是事情尚未发生,说出来又有谁会信?
    那边不曾动手,他也不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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