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野又说:“我记得《圆满》打分人数是8万多?”
“对。”
“那,”莘野又说,“至少8万多人见过我们在电影里的接吻了。”
“喂……”
“我的感情压抑不住。他们或许能窥探到,又或许不能,但,不论如何,我曾经在电影中把我的感情表达出去。那是真的。”
“莘野……”谢兰生握握对方的手。他们有天会公开吗?谢兰生很清楚,是会的,他一定给莘野那天。
莘野又去含他的唇。
谢兰生却突然笑了,逗莘野:“别。”
“……嗯?”
“你最近是越来越粘了。一天下来几十个吻,控制控制,忍一忍。”几十个吻有深有浅,有长有短,谢兰生绝没有夸张。
莘野说:“我忍不了。”
“你不是很自控的吗?”
“对你,自控不了,从来都自控不了。”
“不行,控制控制。”谢兰生继续逗,“试一试。先忍30秒吧。”
莘野一双黑色眸子直直盯了谢兰生半天,才道:“好吧。”
不过说完,他就伸手把谢兰生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压低谢兰生白皙修长的颈子,凑近了,把气息喷在谢兰生的双唇上,开始数:“那开始倒数了。30、29、28、27……”
谢兰生:“……”他自己倒嘴唇发痒。
莘野还在继续数着:“26、25、24……”
“……”要不行了。这个过程被数出来,无比漫长,无比磨人。他直观地感受着对方对自己的渴望,更何况对方胸肺间的气息还不住地扑在他唇上。谢兰生的呼吸变急,连指尖都微微发麻。
莘野声音性感磁性:“10、9、8……”还越到最后越是暧昧。
最后,终于数到“1”时,两个人都没有忍住,舌尖疯狂扫在一起。重舔、重磨,像要把刚刚30秒对彼此的渴望一下子全部满足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网上文艺影院各种分成还有播放量,参考了下爱奇艺的文艺院线。
第132章网络(三)
《一天》后期工作不多,只需要剪辑、混音。
后期的两个月间,谢兰生的“圆满电影基金”投的一部独立电影还出现了一点问题——剧组的人罢工不干了。
谢兰生在多年以前建了一支电影基金,叫圆满基金,是公益性质的,主要用来资助、扶持独立导演电影作品。对于基金选中的片,谢兰生只提供资助,一年8部,每部25万,他并不拿投资回报,完全是公益资助。这基金是中国目前两三个“公益基金”之一,还是资助额度最高的,99%的独立电影人依然只能自己筹资,抵押房子抵押车子,或用本职来养兼职,而据统计,美国纯粹公益性的电影基金有6000多家。
如今的独立电影人其实是多种多样的,共同特征只有“不隶属于任何电影公司”,还有“没有摄制经费,没有放映平台”,有无龙标已不是标准。他们有人兼职拍片、没想盈利,有人积极送审、寻求公映,虽然其中80%的导演拿到龙标也是零排片,还有相当多的导演放弃过审、出国参展,不在乎禁拍5年的惩罚,不过,可以入围欧美影展的终究是凤毛麟角,其他人只能发网盘。也有些人呢,最后虽然拿到龙标,可是拿的太晚,DVD的影碟已经发售,盗版出来,无法公映了。同时,“独立电影众筹活动被官方的机构打断”、“独立电影的成片等被官方的机构查处”这些事儿依然存在,纪录片总首当其冲。谢兰生想帮帮大家,就建了公益基金。兰生会帮电影导演参加影展、被人见到,若不可能拿到龙标,就试试“网络大电影”,要还不行,那导演只能传网盘,在论坛发发链接,在学校发发传单,基本上是孤芳自赏。兰生也会介绍他们参加一些地下活动,也介绍香港基金出版一些地下的DVD,杯水车薪,独立导演还是只能靠做白日梦来活着。可,即便如此,依然有乌央乌央的独立导演,依然有叫人落泪的优秀作品。
闹罢工的电影片子叫《琴瑟》,是女导演的电影片子。
当时,这部片子被基金的项目经理给筛掉了,谢兰生是从垃圾筒里把剧本给捞回来的。项目经理不想资助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剧本乱七八糟,二是导演戏精本精,仗着自己年轻美丽用“初恋”来炒作上部电影,而且还被原著作者在weibo挂过“背信弃义”。
然而兰生看过新片剧本后,发现,这个剧本虽然很乱,可是核心很有意思,主线很有意思,这个导演是有发展的。
这个年头,依然显得野心勃勃的导演太少太少了,甚至说,能够自己提出项目的导演都非常少。
可谢兰生好喜欢“野心勃勃”这个词儿。
于是,那个时候,谢兰生决定见见她。
谢兰生喜欢帮助女导演摄制电影。他曾读过一个调查,在好莱坞,女导演们两部片的间隔期是平均8年,故事片的导演里边大约只有6%是女人。而在中国的电影业,性别比例更加失衡,每年票房前二三十没有一个是女导演。万幸的是,在文艺电影这个领域女人处境略略好些,谢兰生早发现了,女导演们似乎更加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坚持她们的电影梦,男导演们向钱妥协的速度是明显更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