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煜眨眨眼，却是并不领情的叹息：“其实我自己也能解决，何况，你这样是将我的一个有钱大客户绐赶跑了，害我损失了好多银两呢……”陌青听得皱眉，他就这么喜欢那黄白之物吗？还是舍不得那什么冷大爷了？“你喜欢，我再叫小檀送些下来……”陌青压下心里起的一丝波澜，低低了声，又抓住梁煜的手，“我饿鸨爹就那么看着梁煜被拉走，总觉得有种自己家的儿子将被人拐走的错觉。若欢那漂亮的十个手指，什么时候碰过厨房的东西，他还怕将他手指干活弄得粗糙就不美了呢，不过想到这大爷出手大方，也就不再计较了。“青大爷，原来你这么厉害，我一直以为您是个书生呢。”阿京在后面屁颠颠的跟上来，看着陌青的眼神里带着崇拜。之前他觉得冷大爷厉害，要是宠了公子，就没人敢欺负他们二人了。现在看，这位大爷比冷大爷更厉害，而且平时不显然不露水的，没想到竟是深藏不露。“青大爷，不如您就赎了公子的身吧，这样以后就有人可以保护公子了……”阿京一直操心公子终身大事，这陌青刚刚在众人面前说那样的话，显然也很喜欢公子。跟着一个人，不比要伺候一群男人来得轻松么。梁煜斜睨了阿京一眼，这小子，真是逮着一个男人就要当救命稻草似的吧？阿京却会错了意，“公子，你别害羞啊……”梁煜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陌青没说话，却是将阿京的话听了进去。若是若欢同意，他自是愿意为他赎身的，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向他求助的意思，反而是自己，还欠了他一个人情……梁煜随意问了句陌青中午要吃什么，陌青照例的说了句随意。阿京在里面帮忙打下手洗菜升火，陌青则拿了张小凳子，坐在旁边看着梁煜手起刀落斩排骨，片鱼片，有条不紊的做着事，甚至于他挽起的袖子下露出的一截手臂，也觉得格外的动人。约到半个时辰，粱煜已备好午膳。因见天气不错，直接在院子里用餐。陌青一直沉默的用餐，只是用餐过程之中，心中的疑惑却未断过。先前几日，梁煜每日给他做的东西，不是苦就是咸，要么就是甜得驹人，最近这几天，厨艺大涨，今日彻底恢复到了之前在白伏山上的水准了……陌青相信世事都遵循着循序渐进的过程，但他的这个成长速度未免太快了些。“怎么？”梁煜因为刚刚他那句话，心情不错，所以今天认真做了个红烧排骨，水煮鱼片，胃口不错，尤其看着陌青明明怕辣，但还一脸认真的吃着，辣得嘴唇深红的样子。“你的厨艺水平进步很快。”陌青认真的评价，说着，又皱皱眉：“我不喜欢太辣太麻。”梁煜瞪着他，不喜欢还吃那么多？真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嘛。“我的厨艺水平，跟我的心情有关。”他挑眉，笑得别有意味。谁莫明的叫人抹掉了记忆，心情也不会痛快吧。所以梁煜在前些日，才喜欢在饭菜里加料，哪料这人那么老实的全吃光了，他心情也就跟着缓合了。陌青一脸愕然，难道之前几天，他心情不太好？陌青略一思忖反应过来：“因为我？”粱煜看着他没说话。陌青垂下了眸，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但是，他很确定，自己不喜欢梁煜因他而心情不好。“抱歉。”陌青低低说了句，想了想，又夹起一块排骨送到梁煜碗中。“不，你已经补偿了。”梁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眼带迷惑之时，坏坏一笑：“陌青本身就很美陌青怔住，一开始还有点茫然，瞬间反应过来后，脸颊一片通红。梁煜欣赏着这属于自己的美色，又故意坏心的说了句：“过几天就到了收获莲藕之日，我给陌青做莲藕清炖排骨……”陌青先是脸颊泛红，听见这，脸色一下白了。“我不吃莲藕。”陌青僵硬的回答，说完又补了一句：“若欢也不许吃。”“为什么？”梁煜挑眉问：“莲藕可是个好东西啊，从叶到根全都是宝……”“就是不许吃。”陌青语气急了几分，脸却莫明的发烫。梁煜哈哈一笑。“好，陌青不喜欢，我就不吃。”梁煜握着琉璃杯，将鲜榨的橙汁一饮而尽。陌青则看着他一阵恍神。明知道若欢与神主不是一个人，可是看见他眼里的淡淡柔情时，还是有种想跌进其中沉醉的冲动。可这人什么也没说过，既没有明确的表达过什么，陌青似乎也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只是越这种模糊不明的暖昧，让他心里有点贪恋之余，更多的是焦虑。尤其想到自己只是想利用他，若他真对自己有情，这更会让他心里有着沉重的压力。陌青因此事而心事重重，一直延续到了深夜里。烛火已快燃尽，梁烛为他宽衣，解得只剩下里面一件月白长衫，陌青突的握住他的手，双目在摇晃的火光下，熠熠生辉。“怎么？”梁煜含笑问。不要再这样对我笑了……陌青心里轻轻说。挣扎之余，心下一狠，还是问了出来：“若欢，你是不是……”“是不是什么？”梁煜眉头微敛，预感他接下来的话自己可能不会喜欢听。陌青对上他过分明亮的双眸，暗一咬牙问：“是不是对我有情？”梁煜未料到他竟问这种问题，一时怔住，却只是看着他不语。陌青因这个问题纠结了许久，这时已经颇有些是有些快刀斩乱麻的冲动，他不说，他就主动询问，若他答应是他就有理由正大光明拒绝，若他答应不是，他也该松口气了。只是在问出口后，看着梁煜凝眉思考的样子，陌青的心却是紧悬了起来。“你想听见什么回答？”梁煜怔楞，在略思忖后，忽的反问陌青，脸上则带着玩味的笑容。陌青一时哑然。这少年竟一下问到了关键问题。看他为难的样子，梁煜心中叹息，最终到底还是满足了他的好奇：“既是陌青对这个问题感兴趣，那若欢自是不能隐瞒，是，若欢的确是倾心于陌青……”陌青一直高悬的心，此时终于落了地。—时不知心中翻转百结的究竟是何滋味，似乎是内疚抱歉与欣喜难过并存。可自己问出这问题时，心中就早做了应对的准备。虽觉抱歉，虽会伤人，但陌青还是不得不将准备了一下午的台词说了出来：“若欢，我很抱歉，可能是因为我的一些举措，让你有产生了某些误会……”梁煜蹙起了眉头，深深注视着他，却是未语。对上他的眼神，陌青更有种心窒感，他深吸口气，咬咬牙继续道：“陌青这般亲近你，无关喜欢，只是因为你长得像我的一个故人……”话不好听，但陌青还是咬牙说出来了：“你对我来说，只是不幸的与那人长了一样的脸……你只是个替身，只是个庑品……”陌青为了抛弃心中对他的那份自责，希望斩断他对自己的喜欢，所以不得不说实话，可说到这，面对梁煜的眼神后，他竟失去继续下去的勇气。可他还是要将狠话说下去：“何况……何况以我的身份，也不可能与一个青楼小馆在一起……”说到这的时候，陌青清楚的看见梁煜眼中的那抹亮光消失了。梁煜心叹一声，无声的垂下头去。虽是知道原主的身份，可是亲口听男主说出来，他竟还是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难受，大概其它的替身炮灰也是这种感觉吧。梁煜垂着头，嘴角嘲讽的上扬。既他在这时候说出来，目的自然是不言而明。他还是要继续配合演下去才行啊。“陌青不用觉得对我抱歉。”梁煜在理了理心中情绪后，又抬头面对陌青，淡淡笑道：“也不用刻意提醒若欢的身份，我早说过，不会做那种俗套的爱情梦，我倾心于谁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你可以接受，当然也可以拒绝，如果我给你带来了困扰，我表示抱歉。”梁煜的回答得体又有分寸，与陌青担忧的各种预估反应都不相同。他松口气的同时，却又竟觉堵心的难受。梁煜望着他时，脸上分明带着笑的，只是他却觉得那眼神是冰冷的，之前他眼里总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柔情，这让他觉得让人迷失享受的同时，又备感压力。这时的双眼里，那柔情终于也没有了。陌青便觉得，梁煜的反应，似乎并没有让自己那么高兴。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梁煜微微一笑，又说了一句：“我的感情是属于我自己的，既是陌青对此无意接收，若欢自是要慢慢收回，以后尽量将陌青当成一位客人来对待，所以陌青完全不必对此太过的担心……”陌青本就心绪浮动，闻言脸色微变。他双眸微抬，略带惊讶看向梁煜，他要收回？梁煜看出他眸中波澜翻涌，但却并不给他更多思考的机会，揽着陌青的腰抱着压倒在床，俯下身去看着陌青，微眯了眯眸说：“以后，陌青在若欢眼中就只是个客人，若欢于你，也就只是个按摩棒……陌青该放心了罢？”
第235章仙尊别来无恙（8）
按摩棒？陌青瞪大眼，心中暗自疑惑这个陌生的名词，虽未听懂，却下意识不喜欢这个形容。他双唇抿成了线，心里对梁煜的话，终是觉得有些不太舒坦，想要说些什么时，梁煜却直接封住了他的唇……分明是一样的炽热的身体，坚实的胸膛。拥抱结合之时，陌青却觉得，哪里不一样了……“若欢……”陌青咬着下唇，红着脸抓着他的双臂，在剧烈的冲撞之下只能发出低泣。眸中逸出的生理性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眶，看着身上拥抱自己的少年，陌青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同，往常梁煜在这种激情时刻，望着他的眼神是炽热又沉醉的。此时望着他的这双眼里，却什么也没有。波澜不惊。陌青不由闭上了眸，不敢再对上梁煜的眼神。可闭眼，也不能阻止心里漫延出的一丝疼痛。明明他仙骨的伤已恢复，却竟又感觉到了这种痛感，但与那种生理性的痛似乎又不太相同。梁煜听着他的呢喃声，眼里一片冰凉。“睡吧。”结束后，梁煜以掌风拂灭了灯火，拉上了帘子淡淡了声。陌青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但此时被折腾得太累，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梁煜坐在床边，听着陌青平稳的呼吸声，却是心头莫明烦躁，甚至有种想点根烟抽上的冲动。即使知道男主的操作在预料之中，但这种被影响了心绪的结果，依然还是出乎他的意料，即使这一步让他厌烦，但却还是尽职的走下去。他只是讨厌这种因他而起的烦躁情绪。烦躁得连这种平常觉得有意思的床上打架游戏，都开始觉得食之无味了。梁煜深吸口气，拉开门走出去，站在阁楼小露台上吹了一夜冷风。陌青再醒来时，已经又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青大爷。”阿京听见里面动作，微微一推门就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盆水，“公子让我来伺候你，先洗把脸清醒清醒吧。”阿京拎了毛巾浸了些热水，挤干了递到陌青手中。“若欢呢？”陌青微蹙眉，淡淡问。看他床位旁边的位置，根本不像睡过人的样子。难道昨晚他不在房里睡的？“公子此时有客……”阿京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古怪，想了想，又小声的问着陌青：“青大爷，公子是不是与你吵架了？”不然公子今天怎么就突然接受鸨爹的要求呢。陌青听得眉头沉了下来。陌青看了阿京一眼：“为什么这么问？”阿京搔了搔头道：“青大爷平日对公子不错，阿京知道青大爷还是很喜欢公子的，昨儿公子却是在露台上过的夜，阿京便想青大爷定是与公子起了什么误会了，不过这小情人之间相处总免不了要起矛盾的，上牙和下牙还会打架呢……”阿京吧啦吧啦的说半天，希望这位青大爷能早些与公子和好。陌青微蹙眉，截住了阿京的话：“我与你家公子，不是那种关系……”阿京一时楞住，看着陌青依然淡淡的神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又归于了沉默，他默默走到了门口，手抓到门把时，却又突然的折回。阿京去而复返，却是满脸涨满了怒火，“天下人都只知道说娘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这世上最无情的，莫过于你们这些自以为有些臭钱就可以玩弄他人感情的嫖客！还以为你与其它人不同，没想到，你与别人并无不同，但你们这种人最可恨的就是明明无情，还表现得很在乎别人，给人无谓的希望……我呸，还以为你是什么脱俗仙人，原来你也不过是俗泥子薄情负心汉一个……”阿京在楼中长大，本是见惯了客人脸色，此时却不知怎的怒从胆边生，一时忘记了陌青的身份，只顾着喷发着一腔怒火。这一通痛快的骂完，看见陌青怔楞的神情，这时才一阵后怕，额上冒汗。这青大爷不但有钱，而且之前收拾冷大爷的那一手，就够他喝一壶了，要是他一怒之下一掌拍来，不得叫他一巴掌给打死啊。陌青确实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还是头一次挨骂。骂他的这人不是他有愧的若欢，却是若欢的小厮，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骂，竟觉得心里越发的心虚了，哪里还记着自己是花钱的大爷。只是反复在想阿京的话，自己这算是负心汉？阿京过完嘴瘾，心里忐忑了半天，发现这青大爷似乎没有生气和找他算帐的意思，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胆子又大了些。阿京仰了仰头，哼了声道：“总之，我不会让你欺负公子的，有钱了不起啊！公子这样俊俏懂趣的人，总会有人识得他的好，没必要在你一棵树上吊死，这会儿公子就在见一个有钱大爷呢……”说完扭头要走。他的话让陌青心里一紧，忍不住叫住了阿京：“你也觉得你家公子……很喜欢我？”阿京本来还有点怕，见骂他一顿后，这青大爷也没什么反应，于是很快顺着竿子上爬。立刻呸了一声：“公子虽是不幸沦落风尘，但从小在楼子里，也是像着大家公子一般陪养着的，琴棋书画无有不通，他那漂亮的手向来是用来抚琴吹萧做风雅之事，不是为了给人当厨房老妈子的！他因为你将其它有钱大爷都拒绝了，只专门伺候你，不是喜欢是什么，可怜公子一双眼能看透世人，唯独自己也脱不了俗犯了欢场女子寄情嫖客的错……”陌青再次被阿京骂得一楞一楞。偏偏竟还觉得阿京骂得对，似乎心里也越来越心虚了。唯独对他一口一个嫖客，听得心里不舒坦，在他心里，自己与那些寻欢客自是不同的……“你说得对，我确实有负于他……”陌青垂下眸，心里被一股负疚感压迫着，只是再多的愧疚，他也不可能去回应若欢。甚至，以后还要利用他才能找到神主。若欢说，会慢慢放下对他的情，若知晓自己还要对他有利用之心，怕是对他连他微薄残留的一点柔情，都要彻底冷了吧。想到这种结果，陌青只觉胸口像堵着大石，让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阿京听得一声哑然，这青大爷被他骂傻了？竟然还承认了？陌青却没管他的反应，只是飘然而去。陌青隐去了身形，来到了梁煜所在的主楼厢房里，房里坐着一个相貌威武的陌生男人，正一脸痴迷的盯着正在抚琴的梁煜。“若欢，本将军进过那么多青楼，只有你弹的这子合老子胃口，不像其它地方的人，总是喜欢那些情情爱爱幽怨凄苦的丧调儿，简直让人倒胃。”今日的恩客是位沙场老将军，说老其实也不过才三十岁，梁煜看他顺眼，也就难得白天也肯接这个客人了。梁煜抚的如黄河咆哮，奔流倾泻，急猛汹涌，杀机凛凛，自是对了这种武夫的胃口。梁煜虽也学过古琴，但确实不能算精通，琴谱也不过是在系统里找的，算不上技艺精良，但应付这些嫖客是完全足够了。梁煜记不起这人名字，但有些眼熟的嫖客，听他废话一通，懒得回话，加上陌青的事情让他心情有些烦躁，指尖在弦上拨动速度越来越快。那将军心中暗惊，这少年不及弱冠，怎能弹出这般杀气腾腾之？这子只是听着，就让人血液在沸腾，甚至那股杀气已化作了实质，房间里的纱帘子竟无风而动，他的心脏之处，甚至感觉到了一股致人胸闷的压力……“铮！”琴声突然戛然而止。将军只觉耳边一道疾风拂面而来，他下意识一惊，本能的偏开了头，却听一声细微的咯吱声响，旁边桌上的铜香炉，竟像刀切豆腐一般，断口整齐的斜着断了一半，滑下了桌面。香炉里的香盘也被切断了一半，碎裂着掉在桌上，缭缭的飘起了梁煜加了料的香烟。将军心中一骇，抬头看向梁煜。“若欢献丑，惊扰将军了。”梁煜说着抱歉的话，但神情却十足冷淡。将军在震惊之后回神，终于明白之前怎么会觉得这个少年与别的青楼小馆气质为何那样不同，他不由疑惑而问，“若欢既有这等身手，为何要困于这等之地，不如随本将军去沙场开疆如何？”“谢了。”梁煜微微一笑：“若欢会些雕虫小技，不过只为自娱，上战场怕要贻笑大方……”将军大不赞同，想要再劝，梁煜却是一摆手。将军心中暗叹，这等人物，竟被困在这种地方，他若想走根本没人留得住他……欣赏归欣赏，但今日来的目的却还是没忘记，加上刚刚吸入的香炉中的香，身体有些燥热浮动，一时眼中又带了些颜色，“本将军前次离城太久，路上可是对若欢想念得紧，好容易才回来看若欢一次，今儿就不说这些，若欢就好好陪我如何？”梁煜眉头一挑似笑非笑。这些嫖客前来求着他采菊，连这大将军也'骑服’了，他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陌青一直在旁边隐身旁观。这一观察，才发现一些不同来，原来若欢在别的客人面前，是这样的……脸上是之前在山上看见过的那种他曾经不喜欢的假笑……
第236章仙尊别来无恙（9）
而他抚琴的样子，更让他有些惊讶。
仙界里不乏一些喜好风雅的仙君，但他听过的那些子，与那将军吐槽的差不多，都是些靡靡之音，他第—次从梁煜的琴音里，听见了凛人的杀气，充满了澎湃的气势。
虽他面色淡漠，陌青却听出，他心情不好。
是因为自己么……
陌青正心绪翻涌，听见将军的话，脸色微微一变，正待要出手阻止，却见那长得威武的将军满脸通红的开始自解衣带，然后在床上自摸翻滚。
且那叫的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实在无法相信是一个这般长相雄伟的汉子嘴里发出这种声音。
陌青本是以为这将军要对梁煜行那亲密之事，一开始心下不快，这时却是目瞪口呆，又嗅到那香中味道不对，心下了然，才知梁煜竟是用这法子对付的嫖客。
—时大松了口气，又觉得好笑。
看着那一身肌肉的汉子在床上浪叫，陌青不自然的撇开目光，看向梁煜，却见他一脸兴味欣赏的表情，仿佛床上的将军很取悦了他似的。
陌青一时心里就不痛快了。
即使是没有发生什么，但是看见梁煜看着一个赤身的男人在房里，叫着他的名字，对着他发出那样的声音，陌青便觉心底浮起了一股怒意。
陌青走近上床，手掌一摊，一股掌风拂向床上人，正哦哦啊啊欢叫的将军，立时晕厥过去。
梁煜脸色一凛，正皱眉准备起身，陌青就在他面前现了形。
那青衫撩起一角拂过梁煜臂间，他疑惑的抬头，看见是陌青，才明白是他在作怪，一时却是沉默凝望，倒想听听这人又要说什么。
“若欢……”陌青俯下身，手掌轻扣住梁煜下巴微抬，凝望着他深邃双眸，那翻涌的情绪终是没压住的脱口而出：“你的这眼睛，不许再这样盯着别人身体……”
陌青心里压不住的酸气上涌，刚刚梁煜满面笑意盯着那将军身体，带着欣赏的眼神，真的让他不舒服。
他不喜欢。
“若欢不懂陌青的意思。”梁煜唇角上扬，淡淡道：“虽说陌青出手阔绰，但与这其它的客人也并无不同，玲珑阁的人哪个不卖笑？岂能厚此薄彼？”
梁煜话未说完，陌青脸色却更灰暗了些。
他却未理，只是起身走到床边，看着晕迷过去的大将军，啧啧了声，这将军的身材还是不错的，一身健子肉还是很有看头的。
“陌青身怀绝艺，却总用来对付我的客人，会不会太过分了些？”真是的，每次他都喜欢这样将人弄倒，他还想看现场肌肉秀呢。
过分？
他的话让陌青脸色更难看了些。
他是在责怪自己，难道他很喜欢看这些男人光着身子在面前淫声浪语？
陌青紧抿了唇，想压制自己胸腔内不可控制上冲的怒气，但似乎成效不大，而在瞥见梁煜将手伸到了那昏迷的男人身上，正恶劣的四处捏捏玩玩，他再看不下去。
“总之，只要我在这一天，就不许你再见这些人！”陌青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可理喻，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紧钳住梁煜的手。
那双平常淡泊的双眸，此时望着他时飘着淡淡的怒气：“你说自己是商品，那在我离开之前，你这件商品，就只能专属于我！”
说完，用力一拽，就将梁煜从床边拽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