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乔琢言只有一次见家长的经验,还是在北京贺家, 总感觉这次不一定有上次轻松。
在丽江住了两晚,简单逛逛之后乔琢言跟贺城乘火车去大理。
出火车站后她听见贺城说:“我妈来接咱俩了。”
“怎么不早告诉我?”
乔琢言迅速掏出小镜照了照,“我是不是不好看了?妆都淡了......”
“好看啊。”
等她照镜子的功夫贺城点了根烟。
“给我等着,我记你一笔。”
乔琢言拽着挎包肩带,气冲冲往前走。
“诶!你知道在哪吗?”
“我可以猜。”
乔琢言打量台阶下接站的人,快速锁定一个倚车而站,戴着墨镜涂着鲜艳口红的女人。
“那位是阿姨吗?”
乔琢言没敢拿手指,侧身问贺城。
“依据呢?”
“她和你气质很像。”
人群中一眼就能被吸引的特质。
贺城揽过她肩膀,带她过去,“走吧,我妈肯定喜欢你。”
......
人流熙熙攘攘,很快这一班列车出站的人涌向四面八方。
“妈,她是小乔。”,走到跟前,贺城给两人介绍。
女人摘下墨镜,脸露出来,跟贺城相像百分之八十的脸......
她长发垂肩,穿着民族风格的长裙,整个人状态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或者三十七八......但乔琢言知道她已经五十岁了。
“初次见面,你好啊!”,贺城妈妈伸手。
“......”
乔琢言直视她的眼睛,因为这里跟贺城最像,所以乔琢言看愣了。
揽着肩膀的手用力捏了下,乔琢言回神,“您好,阿...阿姨。”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因为结婚后要改的。
“没关系,叫“阿姨”也行,叫“妈”也行,我都ok。”
贺城妈妈说着开车门,“上车吧,路上累不累?”
“谢谢阿姨,不累。”
等乔琢言坐进去,贺城往后备箱放行李,车子拐到正街后一路往大理古城方向驶去。
......
贺城妈妈的客栈在大理一个村子里,三层楼,二楼牌匾上写着两个打字:“云想。”
应该是客栈的名字了,乔琢言看第一眼的时候竟然想到李白的诗:“云想衣裳花想容。”
客栈里人不少,他们到达的时候院子里有住客跟贺城妈妈打招呼,叫她“芸姐。”
全名是莫芸,乔琢言觉得蛮好听的。
“芸姐接客人去啦?”,一位戴眼镜的女孩儿问。
“不是客人,是我儿子和他老婆。”
众人目光齐刷刷扫过去都很惊讶,年轻的客栈老板娘竟然儿子都这么大了?
乔琢言边往里走边冲他们点头问好。
......
客栈里里外外充满民族风情,大理这边很多少数民族,所以客栈的设计也紧贴当地民风。
不过乔琢言从这些设计元素里看出来一点点门道,她大胆猜想,小心求证。
“贺城。”
“嗯?”
“客栈你设计的吧?”
“是啊。”
贺城丝毫不意外乔琢言能猜出来,两人太熟悉了,所以猜出来不难。
三楼最大的双人床是莫芸给他俩安排的房间,打开窗户可以望到远处的洱海,水很清澈,时不时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生态保护成果可见。
在客栈住了几天,乔琢言每天早起,跟贺城妈妈一起打扫客栈卫生,给前院的花和后院的菜浇水,边干活边聊天。
客栈里还有三只猫,两只狗,热闹得不能再热闹。
都说儿子像妈妈,乔琢言深有体会,不仅长相,还有性格方面多少也像,虽然贺城妈妈看起来很有特性,但和她相处很舒服,就如多年不见的老友,乔琢言对她的称呼也由阿姨变成了“芸姐”,和大家一样,只是一种喜欢,无关乎年龄和辈份。
忙完院子里的活,等早饭快做好的时候差不多贺城会起床,然后三人一起在外面的餐桌吃早饭,这里要提一句,贺城妈妈的手艺绝对可以和大厨比拟,插花更是一绝,客栈里随处可见鲜花,空气里都是花香的味道。
白天有时贺城开车带乔琢言去古城还有洱海边兜风,有时在客栈里帮忙照顾客人,几天时间下来,乔琢言已经变成一个业务非常熟练的前台了,办理入住、退房、续住,分分钟搞定。
临别前一晚,乔琢言陪贺城妈妈到洱海边散步,也许她有话对乔琢言说,才故意没让贺城跟着。
“小乔,这几天待得开心吗?”
乔琢言挽着她胳膊,“嗯,开心。”
“那以后想来随时来,这里也是你的家。”
“好啊。”
乔琢言不知道自己的事贺城给他妈讲过多少,但以她对贺城的了解,可能没说什么。
“小城告诉我他结婚之前我一直担心,怕贺知生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小城是我的儿子,我太了解了,骄傲又倔强,很多事只有他想和不想,逼迫他肯定行不通,万一和他爸吵架,我会很头疼。”
“他表面倒还听话。”
莫芸拍拍乔琢言的手,“是呀,小时候就这样,表面上听话,哄我开心,扭过头该怎样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特别皮,可这孩子从小长得就好看,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特别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