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诓我?”阿橘扯起唇角, “不用哄我高兴,妙妙在京城……”
祝问荆伸出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唇瓣,止住了她下面的话,“原本我还不确定, 怕你失望才说是玩笑, 但是这次是真的。”
“那……”阿橘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缓了片刻才问道,“什么时候?”
不是她不信, 而是祝问荆说的太过荒唐, 妙妙怎么可能会来。可是这是大事,他从不骗她,说出的话都会做到,那这次……难不成妙妙真的要过来?
“后日, ”祝问荆说了一个确定的时间, 又把信封从怀中掏出来, “这是临安侯寄来的信,你看看?”
阿橘拿过来,飞快的拆了信封扫了几眼, 上面的“后日即到”格外醒目, 她仔细看了两遍, 确定了祝问荆说的都是真的才把信封叠好,原地转了两圈,忽然想起她忘了问妙妙过来的原因。
“大概是祝贺我们乔迁之喜,”祝问荆把信收起来,“妙妙会在咱们家里住一个月,你可欢喜?”
别说是一个月,就算是一天阿橘也高兴, 她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扑到祝问荆怀里,“咱们要见到妙妙了!”
祝问荆揉揉她的脸,“累了几日了,今日好好睡一觉,明日带你去看惠平堂,后日咱们见妙妙。”
阿橘兴奋的点头,原本还想和祝问荆说说话,但是连日来的困倦还是让她刚躺到了被窝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下午,阿橘踏着落日的余晖进了惠平堂,惠平堂建在闹市一角,也算是闹中取静。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牌匾上大气的“惠平堂”三个字,才慢慢踏进了大堂。
扑面而来的就是淡淡的药香,阿橘扫视一眼,这里和善安堂的布置差不多,除了一切都是崭新的之外,几乎别无二致。
角落里有两个仆役在洒扫,见他们过来问了声好,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阿橘边往后院走边好奇的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开张?”
“过几日吧,”祝问荆想了想,“不着急,如今还差些药材和器具,屋里也要多通风。”
阿橘点点头,也没再多问,看向后院中种着的草药,几乎都是新种上的,还带着泥土的气息,她一个都不认识。但是再仔细一瞧,她发现了长势良好的江谷草。
阿橘俯下身看了看,“如今咱们也能种江谷草了,但是还有许多人不知道该如何做,不如你著书?”
祝问荆摸了下她的头发,“嗯,阿橘说的有理。”
阿橘也很满意自己的提议,但是等回到家她才发现,原来祝问荆已经开始动笔写了,粗略一数已经有十几页纸了,她气的拧了他一下,“你都开始写了也不告诉我!”
“这是听了阿橘的话才开始写的,”祝问荆握住她作怪的手朝她笑,“阿橘未卜先知。”
“我才不信你一夜之间就能写完十页!”阿橘噘着嘴说道,但是到底也没再说什么。如今天色已晚,她越来越激动,祝问荆如何她早就顾不得了。
“妙妙明日什么时候过来?”阿橘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心里一阵期盼,恨不得现在就去城外接她。
“大概要晚一些,”祝问荆瞥她一眼,说了个大概的时辰,“晌午的时候吧。”
“那正好让妙妙吃顿饭,”阿橘想到这里,急忙站起身,“我这就去后厨说,全都做妙妙喜欢吃的!”
“我已经说过了,”祝问荆拉住她,“你今晚好好睡觉,不许再想这件事。不然明日眼下一圈乌青,吓到妙妙怎么办?”
也是,阿橘摸摸脸,一年多没见过妙妙,她都已经两岁半了,如今肯定会跑会跳,说的话肯定也越来越多,长得该有多好看啊。
阿橘把目光投向屏风,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妙妙,带着期盼欢喜的睡去。
没成想次日一早,阿橘就被一阵笑声吵醒,旁边一双软乎乎的小手摸着她的脸,笑嘻嘻的叫着娘。阿橘恍然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灵徽才两三个月大,怎么可能会叫娘了呢?
她慢慢睁开眼睛,瞧见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娃娃,眉心贴着红痣,眉毛是初见雏形的远山眉,一双大眼睛闪啊闪的,还有嫩的能掐出水的小脸蛋,不是妙妙还能是谁?
阿橘心里还在震惊,手却已经不自觉的抱住了她,上下打量一番穿着精致纱裙的妙妙,忽然有些哽咽。一年了,她终于又看见了妙妙。
妙妙眨眨眼睛,面上没有一丝怯意,只是似乎有些疑惑娘亲为什么忽然哭了起来,她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握住阿橘的手,“娘,妙妙想看妹妹!”
阿橘恍然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的视野一片朦胧,眼前层层叠叠的水雾糊住了眼睛,她伸手抹了一把脸,连忙说道:“妹妹……妹妹在旁边屋里……”
阿橘下意识的回答她,又在她娇嫩的脸上亲了一口,“妙妙,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还记得娘吗?吃饭了吗?”
妙妙歪头认真的看着阿橘,执着的说道:“娘,妙妙要看妹妹。”
她吐字清晰,说话的声音格外好听,阿橘忍不住又捏了下她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过了片刻,奶娘把灵徽抱了过来,阿橘关上门,看着床上一大一小两个小姑娘,心里满满的暖意。
她走上前搂住她们,心里蔓延着甜,想起什么,阿橘问道:“妙妙,你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