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鹤也恨自己太惯着龚旭了,从小到大,她真是对这个弟弟关心得无微不至,任是谁,都比不上小旭在她心中的地位。毕竟,那个白白净净瓷娃娃一样的小孩儿,甜甜软软的窝在她怀里喊大姐时那可爱的样子,那是融进心口窝的甜蜜啊,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所以她就宠着,惯着,任是弟弟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是愿意搭梯子去摘的。后来生了女儿楚昀,她都是觉得没有弟弟小时候好看,宠爱与关心都比弟弟还少上几分。她希望弟弟幸福,所以她要强得很,把家里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盼着弟弟快点长大,接手家里的事业,毕竟有了她在前面打好的基础,弟弟是不需要去cāo什么心的。可是这个熊孩子,偏偏每一步走的都不遂她的心愿,让他出国读书他不干,在国内读个大学还因为jiāo友不慎把自己的腿……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姑且不提,就连现在,想让他从头来过,抛弃过去的那些不开心,他倒好,直接把自家的公司弄得鸡飞狗跳。
她焦头烂额急得要死,电话给那小混蛋打了好几通,人家就只接了一次,轻描淡写的跟她说是边泽明搞的,直接把锅推给了那个小狗腿子,啊,她真是无话可说。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下腹传来阵痛,那一瞬间,疼痛绞得她脸色惨白,手机差点从手里掉了下来,她以为是最近压力大导致的生理期紊乱在作祟,于是撑着桌子站了一会儿,等疼痛缓过去了,才终于下了决心,随手把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了,先是一阵狗叫,龚旭不急不缓的哄了会子狗,才舍得搭理她:“大姐,有事吗?”
龚鹤听见这没心没肺的倒霉弟弟那柔软的声音气直接消了大半,反倒心平气和起来:“小旭,你看国内的新闻了没?”
“没有,我最近在忙着和编辑校稿。”他似乎在逗狗,说罢了这句话,就冲着电话喊:“嗷嗷,你别往水里跳!你看我不揍你!”骂完了狗,又对她说:“大姐,没事儿的话,我就把电话挂了,嗷嗷是一点儿都不听话,这会儿又去水坑里踩了,我得揍它一顿。”
这可好,龚旭的心思是一点都没往家事上面放,他作出来的祸,搞出来的烂摊子是根本不想收拾啊,这么想着,龚鹤就又来了气,也顾不得姐弟情深了,举着电话就喷了龚旭一顿:“龚旭,你给我听着,那个什么破智能音箱的程序赶紧给我恢复了,你知道现在公司乱成什么样了吗?你知道咱们家要因为这个破音箱亏多少钱吗?你还有心思逗你那破狗!”
电话那头沉默了,整个办公室也因为她在咆哮之后变得异常安静,她能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声,甚至产生了某种后悔的情绪,在想她是不是对弟弟太凶了。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龚旭抽了两下鼻子,委委屈屈的控诉道:“大姐,你竟然凶我,你以前从来都不这样的……”
龚鹤最受不得弟弟来这套,一听这话,好的,心又软了,可她转瞬又意识到这破孩子又在跟她装样子,可这骂也骂了,说也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只好把话软下来,语重心长的劝他道:“小旭,家里的事情你不能不管,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因你而起,边泽明那边跟我僵着,只需你一句话,把那个程序恢复了,不就好了吗?”
似乎因为她服了软,态度变得好些了,龚旭立刻收起了他的委屈,只是对她说:“姐,恢复不了的,那个程序一旦被病du破坏,如果不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在电脑端输入口令的话,破坏也就破坏了。”
“……什,什么?”龚鹤的手抖了抖,下腹再一次传来疼痛,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龚旭清了清喉咙,说:“边泽明开发这个程序的时候设置了一个密钥,他把密钥jiāo给我当定情信物,跟我说等哪天我烦他了,或者我听家里的意思结婚了,就把‘alei’的程序毁掉吧。后来,我出国前又把密钥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