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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先要去中医院看一看李觅涵的妈妈。两位老人家,这么些年郑斯琦一直在尽着责任照看着,是对儿传统观念极强的父母,但到底念过书,有文化,通情达理,总觉得这么牵绊着郑斯琦不好,人家要开始新生活的,以前还总打电话让他带枣儿来坐坐唠唠,再到后来,郑斯琦但凡要来照看,全部都推拒掉,说你忙,别来。
    老太太老了老了,还查出个顽症糖尿病,积年累月地脚痛,视力也渐渐减退,但精气神不差。好在老爷子是个常年锻炼身体强健的,退休工资也丰厚,照看一个老伴儿还算得心应手绰绰有余,又请了个手脚勤快的小阿姨,一切都不太累。
    可话说是这么说,又怎么能真的放着不管?这天是老太太惯常到中医院体检,再领些忌口的木糖醇消化饼干,郑斯琦既然知道了,就必须得来看看,顺便和两位老人家说说外孙升学的情况。
    乔奉天困死在副驾驶,翻下了遮阳板,揉揉睡软的那根腰上的麻筋儿。九月一大早的太阳也du得很,一点儿不收敛。
    “很快就下来。”郑斯琦解开安全带,按开后备箱锁,看乔奉天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就笑,“要不咱也别去什么影院水族馆了,带你去盲人推拿吧。”
    “你不郑师傅么?”乔奉天往后一仰,脖子嘎嘣响,“就怪你。”
    “对,就怪我。”郑斯琦压低嗓子,凑去他耳边,“爽都我爽了,罪都让你受了,嗯?”
    乔奉天想给这人模狗样的登徒浪货一脚蹬车窗外去。
    乔奉天和郑斯琦的关系,目前为止知道的人里,也只是多了一个郑寒翁而已,因为事情到了那样低调不了,不说不行的程度。老人家的反应比当年的郑斯仪平静得多,也就一晚上关房间没吃饭,顺手掀了套茶几劈断了两根压熟宣的纸镇而已,那手劲儿,不愧是玩儿青铜大鼎的。结果第二天,没等郑斯仪郑斯琦轮番敲门去劝,他老人家自己拿着两个啃干净的苹果核就出来了,往沙发一坐,苦大仇深道,
    nǎinǎi的龟儿子,老子半截入土了活不过你!不碍着我大孙女儿读书你他妈爱跟谁跟谁去!祸害精!
    吹胡子瞪眼地话撂下,拍拍屁股背个手,又继续去养花逗鸟撸猫去了。
    郑斯琦觉得他爸除了话糙点儿,恐怕是个有个大智慧大格局的小糟老头子。
    提着东西进了病房,郑斯琦发觉俩人正在吵架,还是冷战。一人坐床头削苹果,一人戴着花镜坐床尾翻报,哗啦啦的,也不知道能读出个啥来。老太太率先听见了看门的动静,一见进门的郑斯琦,赶忙才露了笑脸顺手捶了老爷子一拳:“斯琦来了啊!别削了你!”边说边忙着下床穿鞋。
    “您别麻烦。”郑斯琦跟他们也就不假客套了,把东西放上床头柜,还是开口叫妈,“妈,怎么样?”
    “就那个样子呗。”老爷子站起来给郑斯琦倒水,老太太给他拿床下的小方凳,“每次都带那么多东西,说了不买不买,我俩又吃不了。”
    郑斯琦扶了她一把,跟她笑:“吃不了就留着过节送人。”
    老爷子把水杯递上去:“堵不堵?今天没课?”
    “轮休。”郑斯琦往西指指,“还行,不算早高峰,我从永和路西门那儿绕路来的,没什么车。”
    “哦,那还行。”老太太笑着点头,见老爷子替郑斯琦拿水果,又挤到眼跟前来晃悠,抬脚一踢,使手一拧,白过去一眼。
    这别扭闹得,郑斯琦在一旁笑,问了两句才明白,祸是出自老爷子之口。本来老太太患病,情绪黯然,心里就老那么瞎嘀咕,胡思乱想,想自己要是先头死了,房怎么办,钱怎么办,闺女早早就没了谁照看这光棍老伴儿,他孤零零一人要想不开寻短见怎么办?给老太太弄得成日愁眉苦脸,又苦于忌口忌得没味儿,脾气便差,动辄摔碗砸盆不让人好过,老爷子也是看她病着,便一忍再忍。
    也是今早,说要体检,老爷子早早起来备上了炒饭菜包,又上菜场买了豆浆,谁知道老太太一宿又瞎琢磨了些什么,yin着张脸吃饭,先是嫌豆浆渣子没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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