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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子砚为了见到这个英雄,一直加紧赶路。这日傍晚路过一片密林。九弦师太道:“这里阴气很重,压得人喘不过气,你警醒一些。”史子砚一摸惩恶剑,道:“是师傅。”九弦师太道:“这里是官道,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气。”史子砚道:“师傅,难不成有劫匪。”九弦师太道:“有劫匪还好,就怕不是劫匪,那就麻烦了。”史子砚摒心静气密切注意四周,缓缓向前走去。九弦师太走在前边,忽见前边树丛青影闪动,急忙追了上去,但那人轻功极佳。九弦师太只看到他一个侧脸,就让他逃脱了。停下来细想一下,那人居然长着两只角,獠牙外露。九弦师太道:“江湖上哪有这号人物。”史子砚在那边高叫道:“师傅,你快来,这有好多人都死了。”九弦师太回身过来,见九辆空马车停在道旁,上面插满了彩旗,连人带马二十几具尸体散落周围,镖旗被人扯下,零落一地。九弦师太验看了每一具尸体,都是一剑封喉。九弦师太捡起一片镖旗,上面绣着一只鹰爪。九弦师太忙道:“砚儿,快把镖旗捡起来。”史子砚将散落的镖旗集到一处拼好,上面绣的是一只雄鹰,雄踞高空,爪牙锋利,眼神敏锐,仿佛随时都会俯冲下来。九弦师太一惊道:“鹰展镖局。”九弦师太又看了伤口忽然惊道:“难道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带着面具的。难道他已经好了吗。”史子砚见九弦师太愕然的愣在那了,轻轻的拉拉她的衣袖,道:“师傅说的是谁呀。”九弦师太道:“我们该回去了。”史子砚问道:“我们不见宋海了吗?”九弦师太道:“对,我们要回家了。”说完,就施展轻功走了。史子砚忙跟上去高兴地叫道:“出来三年了,终于要回去了。”两人一路疾驰,一个月之后终于到了观里。
    九弦师太回到山上,在竹音师太房外请安后,就到后山看昙儿。还没到崖边就见昙儿站在崖边,光彩更胜往昔,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史子砚从九弦师太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叫道:“姐姐。”身子一晃,就抢在九弦师太前边,跑了过去。昙儿也是一阵悸动,向前两步迎了过去。两人相对站着,盈盈直视,泪光闪闪,紧紧地拉着手,哽咽不语。两人三年没见,容貌大变,史子砚已经是个俊朗的少年了,身高也是猛地一窜,比昙儿还高一点。昙儿也更加动人。史子砚心绪起伏,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抱着昙儿道:“姐姐,我想死你了。”昙儿道:“是呀,我也是,你长高了,高的我都够不到了。”史子砚道:“姐姐,我可不只高了呀。”说着,就抱起昙儿,转了两圈。昙儿笑个不停道:“你越来越坏了,快放下我。”史子砚道:“我见到姐姐太高兴了。我这次给姐姐带了好多东西呢。”两人的笑声和着风声溢满整个山谷。
    九弦师太看着他们两个,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过了一会,余婆婆过来道道:“夫人,住持有请。”九弦师太道:“我知道了,这就去。”余婆婆看看史子砚道:“夫人,这个小子越来越大胆了。”九弦师太道:“这几天,山里可能不太平,你要多加注意。”余婆婆道:“怎么可能,这山里要是不太平,我看就属这小子了。”九弦师太道:“你不要大意,我这就去找主持商议一下,总之,昙儿不能再住后山了。”余婆婆担忧道:“好,我知道了。”九弦师太向史子砚道:“砚儿,你过来。”史子砚携了昙儿过来道:“师傅,有什么事。”九弦师太道:“从今天起,你每天给观里挑一百担水,砍一百担柴,干不完不许睡觉。”史子砚道:“是,师傅。”九弦师太道:“昙儿,今后你就不要住到后山了,先在观里住下。”昙儿看看史子砚笑道:“好呀。”
    九弦师太去见住持。音琴师太道:“竹音,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九弦师太道:“师傅,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可能出山了。”音琴师太道:“竹音,这件事纠缠了这么久,该结束了。一切都随缘吧,不可勉强。你在尘世修行了的这些年,连这个道理都没悟到吗?”九弦师太道:“事,师傅。”琴音师太道:“你在尘世飘荡了这么多年,积攒了不少功德,也难免为邪气所侵。你随我到洗濯亭静养几日吧。”九弦师太无法只得随她去了。
    史子砚一直赖着昙儿听他涛涛长论,一定要把自己三年来想说的话全都说完。从大到小,从巨到细,一点不漏的说给昙儿听。说到好笑处,昙儿也被他引逗得笑了起来。昙儿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只这样看着他就很开心了。史子砚一直说到深夜才刚开了个头。昙儿道:“砚儿,你明天还要砍柴挑水,赶紧睡下吧。”史子砚叫道:“不行,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和姐姐说呢。我见到姐姐太兴奋了,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呢。”昙儿道:“不行,你一下子说完了,明天说什么?”史子砚笑道:“怎么会,我和姐姐有永远说不完的话。”昙儿站起来推着他道:“不行,你明天还有好多事做,现在赶紧睡觉去。”史子砚叫道:“我不嘛。”昙儿把他按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道:“快,闭上眼睛。”史子砚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道:“姐姐,这样好难受的。”昙儿道:“别说话。”史子砚偷偷的拉住昙儿的衣角,不让她走。昙儿轻轻地打着他的手道:“放开我了。”一丝异样忽的从史子砚心中生出,脑子一热,猛地踢开被子,直愣愣的看着昙儿。昙儿一愣,笑道:“怎么了?”史子砚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躲到被窝里,一阵翻腾,心里砰砰乱跳,声声可闻。史子砚再探出头时,姐姐已经不见了。史子砚坐起来一阵乱打道:“啊,怎么能这样呢。”说完,躲到被窝里,不知怎的就睡过去了。
    史子砚睡得正沉时,被子忽的被掀开了。史子砚一惊跳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见看看四周,忽见余婆婆站在一旁,揉揉眼睛抱怨道:“干什吗呀。”余婆婆“啪”的一声,狠狠的拍了他一下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夫人交代的事情全忘了吗?”史子砚一边穿鞋,一边抱怨道:“一点柴,一点水,一会就完了吗。”余婆婆冷笑道:“好一个一会就完了,我看你做到几时,做不完不许你睡觉。”史子砚问道:“我师父呢?”余婆婆道:“夫人随住持到洗濯亭了,夫人吩咐我要好好的监管你,不许你偷懒。”史子砚道:“知道了,我姐姐呢。”说着不觉红了脸,忙窜了出去。余婆婆道:“这小子,莫名其妙。”
    史子砚拿起木桶就到小溪边挑水,到了中午也还没挑够一百担,史子砚这才知道挑水是这样的累呀。余婆婆给史子砚送午饭,见他还没挑完,就道:“这下知道了吧,你个狂妄的小子。吃过饭就不要休息了,快些做完,否则,你是不能睡的。”史子砚扒着饭道:“我知道了。婆婆,砍柴嘛我是有经验的,挑水有没有技巧呀。”余婆婆笑道:“你这个小子,怎么总想这些事情,一点都不脚踏实地。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投巧的。”史子砚放下饭碗道:“我知道了。”说完就又去挑水。余婆婆在一旁道:“挑水砍柴,砍柴挑水,可不简单,这也是一种修行。把腰直起来。”余婆婆随手在道旁折了一个树枝又道:“水不许洒。这说着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亏你练了这许久轻功,脚步这样轻浮。”史子砚抬头道:“若这一步重重的踏出,哪还有什么轻盈灵动。”余婆婆重重的在史子砚腰间抽了一下。史子砚猛地吃痛,惊跳起来,水洒了一地。余婆婆道:“轻功重在腰,灵动虽然紧要,但却不能轻浮。由轻入缓,由缓入稳,由稳入滞,再转为灵动,你练到哪一步了。你的灵动和夫人的灵动看似相同,实则是头和尾的区别。你小小年纪武功练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但要更进一步就要收了傲娇之性,懂得虚怀若谷。”说着在史子砚胸前腰间各抽了一记。
    “你做什么打他?”
    史子砚和余婆婆抬头看去,只见昙儿站在不远处的亭中。余婆婆丢了树枝耸耸肩道:“姑娘别怨我,这小子现在不打,等以后有你受的苦,流的泪。”昙儿走过来,见史子砚额头上已经起了一道红痕。昙儿轻轻摸着道:“疼不疼呀?”史子砚笑着道:“没事,我知道了婆婆是对我好,不会下重手的。刚才婆婆还指导我武功呢。”余婆婆道:“你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以后伤了姑娘的心,瞧我不打断你的腿,挑完这担水,就去砍柴吧。”说完就转身走了。“砚儿,我帮你好不好。”昙儿道。史子砚道:“砍柴这样的粗活是我们男人做的,姐姐只要在旁边陪我说说话,我就很开心了。”史子砚挑完水拿了砍刀,就到树林里砍柴。
    史子砚掂刀飞上树,砍枯枝枯木,昙儿在树下捡树枝。史子砚看着昙儿,心头暖暖的,开口道:“姐姐,我砍柴攒够了钱,娶你好不好。”昙儿看着他,红晕上脸,一跺脚道:“你说什么糊话。”史子砚忙跳下树道:“这....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在路上遇到一对砍柴人说的,我一顺嘴就说了出来。”昙儿转过身道:“你....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说着就要跑开。史子砚忙拉住她道:“姐姐,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的。”昙儿道:“以后,以后再不要说这种话了。”说完跑开了,一会就消失在密林中。史子砚回身拿着砍刀狠狠地看在树上道:“你个大笨蛋,着什么魔呀。”史子砚呆呆坐在树下,也无心砍柴了。
    余婆婆过来道:“你这小子,不好好砍柴,发什么呆呀。”史子砚转过身子不理她。余婆婆抄起一个树枝就打在他身上。史子砚回手抓住了树枝,狠狠地瞪着她道:“这些柴我才不想砍呢。”说完夺过树枝狠狠地丢在地上。余婆婆后退两步愣道:“这小子疯魔了吧。”“砚儿,你刚才说什么。快给婆婆道歉。”九弦师太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余婆婆回头看着她道:“这小子哪里不对劲呢。”九弦师太走过来道:“捡起来。”史子砚捡起树枝奉给九弦师太。九弦师太抄在手中,在他背上抽了三记,然后说道:“婆婆,照顾你这么久,你怎能这样对她。”史子砚苦着脸道:“师傅,我错了。”九弦师太道:“去给婆婆说。”史子砚向余婆婆道:“婆婆,您再打回来。”余婆婆道:“不用,你小子到底怎么了。”史子砚低头不说话。九弦师太道:“这些柴砍不完,不许睡觉。”史子砚道:“是,师傅。”说完拿起砍刀,又去砍柴。余婆婆向九弦师太道:“夫人,您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洗濯亭吗?”九弦师太边走边说:“没办法,我修了这么多年,昙儿这孩子还是我的一块心病。”余婆婆道:“夫人尽管放心,姑娘我会照顾好的。”九弦师太道:“主持说观里灵气外泄,估计今天晚上不太平,你守着昙儿,不要离开。”余婆婆道:“我知道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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