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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小提琴边上的,还有一本童话故事书,叫《兔子国》,大概是傅沉俞小时候看的吧。
    季眠知道宁倩送给他的小提琴意义非凡,于是开口:“这个也带走吧。反正家里大,可以放在卧室里。”
    傅沉俞放好小提琴,似乎陷入了回忆。
    季眠没说话,只是把《兔子国》一起拿了下来,书本翻开,一朵被压得扁扁的小白花飘然落下。
    这朵小白花就像打开了季眠的记忆,他瞬间就想起一九九七年,第一次看到傅沉俞的时候。
    “你怎么还留着这个啊?”季眠捡起小白花,生怕它碎了,又重新压回《兔子国》中。
    傅沉俞回过神,愣了下:“什么?”
    “花啊。”季眠理所当然地,趴在傅沉俞背上,眼睛笑得弯了起来:“我以为你早就丢了呢。这花还是我送你的,在火车站。哦,你不记得了,我想起来,你当时没看见我。”
    傅沉俞地瞳孔骤然紧缩,嗓子干涩,语气几乎透露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大佬的童年女神竟是自己老婆(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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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正文完结
    季眠听傅沉俞这个语气不对, 表情愣了一会儿,说:“你留着这个干什么啊?”
    傅沉俞没说话,季眠有一种好像、抓到自己男朋友小辫子的感觉, 突然福至心灵, 有点儿小得意地开口:“你该不会一直记着我吧。”
    傅沉俞把花放了回去, 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季眠被他一问, 反而不好意思自恋了, 嘀嘀咕咕:“你就不能让我多嘚瑟一会儿吗?”
    傅沉俞说:“嗯。一直记得你。”
    时隔多年,傅沉俞想起那个火车站的下午,依旧会微微心悸。
    “难道不是你偷偷跟踪我吗?”
    没等季眠感动呢, 傅沉俞又较真上了, “偷偷看老公。”
    季眠哽住,半晌, 才说:“谁看你了呀。你那么小,我才没兴趣。”
    “哦。”傅沉俞嘴角的笑意都没消下去,眼看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于是说话就有些轻狂:“我大不大, 你心里不是门清吗。”
    季眠盯着他, 最后败下阵来。
    脸皮没有大佬厚的结果,就是红晕一直脖子蔓延到脸颊。
    “我不跟你说话。”季眠凶巴巴地把小提琴抱在怀里,然后不理他,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这一收拾, 还收拾除了不少陈旧的回忆。
    季眠跟傅沉俞的回忆是共通的,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甚至同一个高中……
    但凡他认识的朋友, 傅沉俞也认识。
    两人收拾着,一边聊天,看到傅沉俞箱子里放着的照片,季眠很感兴趣的盘坐在床上。
    暂时不收拾了,指着照片说:“我都快忘记你小时候长什么样了。”
    那是黎明幼儿园的毕业照。
    傅沉俞那会儿阴沉沉的,一个好朋友也没有,穿着衣服,跟季眠离得也很远。
    季眠乖巧地站在第一排,剪了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头,比班上所有的女生都漂亮。
    照片往后翻,到了两人读小学的时候。
    他记得,他们小学班主任是施老师,数学老师是余老师,季眠看着他跟傅沉俞的照片,陷入了回忆中:“以前还觉得余老师的年纪比我们大很多,结果她也是大学刚毕业就来教书了。一下子,这么多年过去了。”
    照片里的两个小学生如今也大学毕业。
    季眠真没想到,自己能跟傅沉俞走到一起。
    想起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心都只想着远离他,季眠还记得,自己夹在本子里的小纸条,还写着《陌路柔情》的剧情……回去一定要马上烧掉!
    季眠越翻越感慨,心中理所当然地想起自己求婚未遂的大事件。
    不由得忧心忡忡。
    错过了毕业那天最好的求婚时间,也不知道下一次好时机是什么时候。
    眼看一拖就大半年了。
    季眠合上相册,又在傅沉俞的房间里搜刮了半天,把他觉得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搬到了新家。
    晚上去看林敏芝的时候,林敏芝等傅沉俞去外面接个工作相关的电话时,一边喝汤一边问起季眠来:“眠眠呀,你不是说求婚的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啊?”
    季眠:“在建京的时候,有个案子耽误了。”
    林敏芝自责道:“是不是因为妈妈的身体啊。”
    季眠:“妈。你别多想了,怎么可能。我最近也在想这件事情呢,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林敏芝:“要不要妈妈帮你看看日子,选个黄道吉日!”
    季眠严肃道:“我是人民警察,我可不迷信这个!”
    林敏芝在床上被他逗得直乐,握住他的手:“妈妈就想看你结婚,稳定下来。你哥我是指望不上了,催了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动摇过,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季眠安抚林敏芝:“我会的……”
    越是临近过年,周围的过年氛围就越浓。
    在这个新年里,傅勇的服刑期结束,正好是除夕夜前三天,从监狱里出来。
    林建一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因着傅沉俞的缘故,为傅勇的初遇东奔西走了一阵子,傅沉俞也提前买好了日用品和洗漱品,以及在距离他家小区不远的隔壁小区买了一套独居的平层。
    傅勇出狱那一天,天就像水洗过一样蓝,他什么行李也没带,走出监狱,看到门口等待他的傅沉俞,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拥抱住了他。
    这一刻,性子一向冷漠的傅沉俞都没忍住红了眼眶。
    “爸。”
    “走吧。我去看看你的新家。”傅勇抹掉了眼泪。
    傅沉俞顿了下,开口:“爸。我们今天去林阿姨家吃饭。”
    自从上次傅沉俞跟傅勇说了自己在处对象之后,傅勇后来一直琢磨林敏芝的那个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由于时间太久远,指不定自己记错了。
    他对林敏芝家那个小孩儿印象最深的就是长得漂亮,或许是个女孩呢?
    其余模糊的印象,到记不太清了,听说,他似乎智力也不太好。
    这倒是没有关系的。
    傅勇不嫌弃自己儿媳妇的智商如何,只要他对傅沉俞好就行。
    他儿子有能力,也有主见,养得起自己媳妇。
    只是,听说智力不足的人,领结婚证有些麻烦啊……
    傅勇想东想西,忍不住开口问:“你,你跟林阿姨打过招呼没。”
    他跟林敏芝不熟,十几年前也只是点过头的邻居,刚出狱,傅勇就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那是一种面对日新月异变化的社会的无力,但同时他心里也为傅沉俞骄傲,至少,他能依靠自己的儿子。
    “说过的。林阿姨做了饭,季眠也在。”傅沉俞回答。
    “季眠就是你对象吗?”傅勇问道。
    傅沉俞点头,傅勇问:“你林叔叔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读大学的时候告诉他的。林叔叔说随我。”傅沉俞垂下眼睫。
    “你是有主见的。自己心里拿主意就好。”傅勇停顿片刻,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季眠这孩子,是男生吗?”
    傅沉俞的脚步有一个微小的停顿,然后他很认真地点头:“是。”
    傅勇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离开傅沉俞的时候,儿子太小了,以至于不能陪伴傅沉俞长大,对傅沉俞的性取向也不太了解,如今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他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只要你喜欢,他人好就行。”
    “他很好。”傅沉俞开口:“季眠一直陪着我。”
    傅勇点头,随后心中涌上了后知后觉的、微妙的紧张。
    自己是坐过牢的人,林家做主的会不会瞧不上自己,他可不能耽误了自己儿子的事情。
    傅沉俞似乎知道傅勇心中所想,安抚道:“爸。你放心,我跟季眠……很快就要结婚了。”
    “结婚?”傅勇惊讶:“这么大的事情……什么时候?”
    “快了。”傅沉俞看上去胸有成竹:“等我求婚之后。”
    除了傅勇紧张之外,林敏芝其实也挺紧张的。
    她对傅勇的印象也停留在十几年前,今天这顿饭意义重大,换个方式说不就是见亲家吗。
    一见还是两个!
    季眠跟她说了,为了给傅勇出狱的事情接风,林建一也要上门来吃饭。
    如今,林建一可是个电视机里面能看到的大人物了,林敏芝作为商人,天生对当官的就有点儿怕。
    一会儿上楼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一会儿又去厨房瞧一瞧保姆的菜做好没。
    折腾到傅勇跟林建一来,林敏芝才稍稍停歇。
    傅勇瞧见季眠的第一眼,心里就十分满意。
    他当年听到的传言好像不对,季眠看上去温柔干净,一点也不像是智力有问题的样子。听说,还是个警察,学习也很好,名牌大学毕业。更别说,他笑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家教好,说话轻声细语,如沐春风,让傅勇看着挑不出半点毛病。
    林敏芝这些年的变化也是翻天覆地,看到她的第一眼,傅勇都没敢去认。
    当年在院坝里卖煎饼的女人,如今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优雅得体,落落大方。
    傅勇心里无限地感慨,这些年,他到底是错过太多了。
    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热闹,到了下午才散场。
    林建一公务缠身,饭吃了一半就不得不走了,众人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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