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别的称呼我听听,嗯?最后一个鼻音,饱含宠溺。
祝惜回头看他一眼,仔细思考片刻:夫君?
娘子果然乖巧。
祝惜哼了一声,在他身上扭了扭,明显发觉他身子一僵,某处诚恳的反映问题,她立刻不敢动了:夫君?
李冀昶张口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威胁里带着几分无奈:惜惜便疼爱我些,不要乱动。
夫君心思不纯反倒来怪我。祝惜低声说了一句,提起裙摆要下去,李冀昶不敢拦着她,只好顺着她往外走。
天都已经黑了,夫君不饿,我们可真的饿了。
好好好,那今日为夫陪你们娘俩儿用饭。
祝惜笑容不断,心里还是舒服的,她就希望孕期能安安稳稳度过,这时候不比现代,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翌日,李冀昶旬休,二人睡个大懒觉起来却见窗外一片雪白,亭台楼阁美的像是一幅画,用过早膳祝惜便想到外头走走看看。
凝霜劝道:娘娘,如今外头天寒地冻,奴婢让人扫干净雪再出去可好?
我出去便是赏雪的,你们若是扫干净我还看什么,无妨,不会摔倒的。祝惜兴致勃勃,让凝霜拿来一件厚厚的斗篷披上,瞧见李冀昶仍旧不动如山的坐在那儿,灵机一动走到他面前夺走他手里的书卷。
夫君,咱们到外头透透气可好?下雪路滑,妾身想让你扶着。
李冀昶这才把视线从书卷上移开,矜持的点了点头:既然王妃开口,那咱们便去吧。
祝惜悄悄撇嘴,明明一开始坐在那儿不动就是等着她来请的,不过不同他计较这点事罢了。
雪落纷纷,落在身上一片洁白,祝惜定定看着被积雪覆盖的竹叶,昭王府内再好的景色都被这大雪覆盖,院子里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她忽然想起来去年在洛州时,那时她无心赏雪,如今却很喜欢这份宁静,甚至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殿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李冀昶半拥着她,宽大的斗篷恰好将她遮的严实,他正直直盯着祝惜刘海上的雪花,在雪花衬托下的小脸美得惊心动魄,他一时看呆,等她问道第二遍才回过神:但说无妨。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咱们孩子的,我想给孩子取个小名,无论孩子是男是女我都想让孩子的乳名叫安儿,你觉得如何?
无论男女,她只希望孩子一生平安,对于生在皇室的孩子,最可贵的也就是一生平安。
李冀昶迅速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孩子有我这个父王,一定会平安的。
是啊,他可是日后位高权重的人,祝惜轻舒一口气,安心了一点点。
两人没敢在雪里多呆,若是得了风寒可是很严重的一件事,回到房里,祝惜主动让人端来红糖姜茶,放了一碗在李冀昶面前,两人一同分享。
李冀昶向来不喜欢吃姜,但观察过她的神色,忍着没说,总之还是为了孩子好。
雪后天气愈加寒冷,祝惜呆在府中从未出去,她赏雪过后,府中道路被清扫的一干二净,唯恐她出来散步滑到,而府外官宦人家送来的帖子也以这个理由统统回绝:天气不好,王妃畏寒。
等满了三个月,所有人都松一口气,给祝惜诊脉的太医悄悄抹一把冷汗,摄政王殿下可是给他下过死命令,一定要保王妃和胎儿安全无虞,这下子总算有了把握。
娘娘,太后宫里来人要请您入宫。
沉寂已久的罗太后又发来一道口谕,祝惜的小腹还看不出什么,她换上诰命衣裳,还是去了,否则拒绝的次数多了,昭王府忤逆的名声就跑不掉了,即便他们现在手握重权,可也挡不住悠悠之口。
入宫前,李冀昶和祝惜交代了一件事,无论鲁琪跟你提什么要求,都不要答应。
鲁琪?祝惜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位是摄政王殿下嫡亲的表妹,她要怎么?
李冀昶犹豫了一下,没有瞒着她,将鲁琪想的法子统统告诉了她,祝惜听后很是一言难尽,先帝去了好几个月,鲁琪现在才想起来装怀孕?还想进昭王府,怕是下一步就是除掉她这个昭王妃,自己上位吧?
殿下,当真狠得下心?祝惜可不想到最后变成她这个做人表嫂的心狠。
此事本王已经决断,惜惜不必担忧。
李冀昶说的严肃,祝惜没有犹豫的信了,两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信也不行啊。
可进了罗太后的坤宁宫,祝惜才发现与李冀昶有牵扯的姑娘们都在殿中端坐,罗太后是摄政王的初始议亲对象,鲁琪是摄政王嫡亲表妹,晋国来和亲、挺着肚子的长宁公主似乎对摄政王芳心暗许,还有摄政王殿下疼爱的妹子宝阳公主。
四人目光灼灼,有志一同的看向祝惜的肚子。
传旨的太监回宫前被摄政王殿下亲自告知,摄政王妃已有身孕,请罗太后不要为难,另外三人自然也会知晓。
罗太后神色莫测,摄政王本就有不臣之心,祝惜肚子里这个孩子说不准就是来抢她孩子的位置的,鲁琪则愤恨表哥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替鲁家和她着想、摄政王妃就是个心思歹毒容不得人的,长宁公主对李冀昶一往情深,摸摸自己的肚子黯然神伤,她身材纤细,可肚子庞大,人人都说这个孩子不好生,怕是还未生下来她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