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廷森比刘同高一些,身量却瘦削许多,看上去不算弱不禁风但绝不不强壮。
然而他一攥一推,刘同便控制不住的摔地上了。
纪廷森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力气比前世全盛时期小了许多,但曾经学习过的格斗技巧还在,保障自身安全没有问题。
短暂的恍神后,他再一次好心的建议:“你大概不知道,这是秦镇的私人套房,我来了,他那里会收到消息,你现在不走,一会儿可走不了了。”
刘同:“......你耍我!”
这问题纪廷森没法回答,他自己来的突然,否则的话刘同该是得手了。
他不说话,侧颜在窗外明亮光线的映衬下莹润如玉,睫羽纤长鼻梁高挺,像个没甚感情的玉人。
这副置身事外般的笃定模样,再加上他说的话,细想简直恐怖。
刘同气的要死也怕的要命,急吼吼的去穿衣服了。
可是刚才洗澡太兴奋,直接将衣服脱了扔在浴室的地上,洗澡的时候水一冲,压根没法穿了。
本来想的是尝到神仙肉之后让人送来新衣服,没想到......
偌大的个套房,刘同急的团团转,脏湿的衣服他在嫌弃和将就间徘徊,到底没套上身。
没准纪廷森是临时反悔,拿这个事吓唬他呢。
他笑意强堆在脸上,有点儿虚浮不定的侥幸样子,也不敢再靠近纪廷森:“你是骗我的,是吧,今天不高兴没关系,我们改天......”
话没说完,一声很轻的但绝对不会被忽略的开门声传到了房间里的两个人耳中。
门原本是关着的,可若是套房的主人,拿到房卡轻而易举。
纪廷森掠过刘同惨白的脸色,看向推门而入的那个高大身影。
男人很高,宽肩窄腰大长腿,面容是与身材相得益彰的俊美,上眼睑内勾外翘又于眼尾延伸上挑,是很标准的的丹凤眼,一眼瞥过来神韵非常气势摄人。
细细看,瞳仁却是浅淡的褐色,隐约带一点灰蓝,像狼。
灰蓝色的眼看过来的时候,有毫不掩饰的蔑然,仿佛在看什么麻烦的垃圾一样。
纪廷森平静的对视,然后禁不住软了一下眸光。
秦镇当然不是一个容易让人怜惜的人,只是他身上有一种冷寂的气质,像月色下的孤崖,让他想起了弟弟纪南初。
南初入狱五年,出来后阴沉又死寂,总是让人心痛。
纪廷森这一瞬间的和软,看在秦镇眼里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尤其是有刘同杵在一旁。
刘同已经吓呆了,跑不是跑跪不是跪,腿肚子都抖。
秦镇淡扫他一眼:“滚出去。”
纪廷森有些意外,秦镇在书中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等刘同慌不择路的开门出去,走廊里随后传来一阵似痛似惊的闷哼声,然后恢复寂静,他就明白了,秦镇是有备而来。
没有亲自动手,大概是因为刘同不配。
门被走廊里疑似保镖的人关上,室内陷入寂静。
秦镇走过来,自顾坐在沙发上,点了烟。
他有些蒙古人血统,深·邃的五官在烟雾缭绕中英俊到近乎失真,除却下颌一道几厘米长的伤疤,挑不出一丝瑕疵。
那伤疤也许不应该算是瑕疵,仰头看人的时候会露出来,有一种硬朗又利落的男人味。
纪廷森有些明白原主为什么会对秦镇这么痴迷。
只颜值这一样就太有吸引力了,更不要说秦镇的心智手段财富地位,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算是佼佼者。
他很想也抽一支烟,病前偶尔抽,和前世的几个兄弟一起。
不过介于秦镇看原主如看瘟疫,原主碰过的东西从来都不看第二眼,他又忍住了。
秦镇掐灭了还剩大半的烟,偏头:“做了?”
事实上他进门大略扫一样就心里有数了,纪廷森衣冠整齐呼吸平稳,显然没有做什么,但问出来的意思就不一样了,大概是羞辱。
由于眼前人一贯没什么脑子,他又额外“体贴”了一句:“那么缺人干,可以告诉我一声,刚才那个不过是下等货色,我可以给你找身强力壮能满足你的,保准让你下不来床,要几个,嗯?”
话是这么说,但秦镇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若是纪廷森真敢如此无耻,他定然当场打断他的腿,然后锁在老宅让他安分的度过两年。
他是不喜欢他,也不在乎他和谁睡,秦家的脸面却不容如此践踏!
纪廷森心底叹口气,真是无妄之灾。
不过没关系,命是白得的,承担原主肆意妄为的后果无可厚非。
他答非所问:“秦镇,你能来......是还在乎我,对吗?”
秦镇一脚踹开茶几,连带茶几那头厚重的沙发都往后挪了小一米,与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他怒骂一句:“你他么有病!”
旋即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的看过来:“你在这里开房,就为了做给我看?”
事实上,秦镇还真是高看原主了。
原主自荐枕席不成之后因爱生恨,也没想什么后果,就是想恶心一下秦镇。
即使秦镇不爱他,但自己有名有姓的伴侣在自己的私人套房和别人上床,总不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