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么办?”老爷子看着姜乱,问道。
“自请流放,死遁,离开大齐。”姜乱道。
“去哪?”姜老爷子问道。
姜乱没有说:“赵。”
老爷子的眉头皱起,深深地看了姜乱一眼。
“老爹,我想尽孝,你可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姜乱道。
老爷子看着姜乱那依恋的眼神,他本来想的是死在故土的,但是这时,突然有些不舍了。
“我再想想。”
姜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然后坐下,姿态有些慵懒。
“等了我很久吧?”
姜乱话音落,一道暗影闪过,姜乱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了人影。男人身材挺拔魁梧,浑身不自觉透着一股压迫力。
赵王爷盯着面前的青年,只见青年的姿态有些慵懒,眼眸很大,透着意思少年气。
赵王爷看着,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想要移开目光,却移不开,眼神像是钉在上面一般。
姜乱忍不住笑了:“我便生得这般好看吗?”
赵王爷想,是挺好看的。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但是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生命值+1。”姜乱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姜乱坐直了身体,依旧看着赵王爷笑。
这生命值越高,他想起一切的可能性也就大了。
“若是没有姜家军,就我带着我的老父亲投靠赵王爷,赵王爷还会要吗?”姜乱问道。
他想的,要是赵掣敢说不要,等他想起一切后,就有好果子吃了!
赵王爷千里迢迢而来,当然是为了利益而来。没了姜家军,那利益就大打折扣。按照他的个性,本来该考量一番。
但是,对着姜乱那双漂亮的眼眸,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应下来了:“好。”
姜乱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了:“那便这般说定了,在牢中蹲了两日,没怎么睡好,我就要休息了。赵王爷,就不送了。”
赵王爷离去,脸上明显有些不情愿。
姜乱其实挺想和他多待一下的,但是如今的赵掣还没想起他来,他刚刚的举动,就叫欲擒故纵。
他得让赵掣在没想起他前,就对他死心塌地的。
……
关于姜乱打死国舅爷的事,群臣连续几日上谏,都觉得要严处姜乱,不能就这样算了。
这几日,皇帝都显得很为难。
没过几日,姜老将军就亲自向皇帝上书,说子有过,父教也有过,两父子自请流放岭南。
皇帝自是不情愿,驳回了姜老将军的请求。
“姜家为朕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朕又岂能这般对待姜家?这让姜家军怎么看?让天下百姓怎么看?”
然而,群臣继续向皇帝上谏,姜家纵然有功,但是也不能仗着有功,胡作非为啊!
国舅爷去世了,就这般轻易放过姜乱吗?
皇帝顶着巨大的压力,没有答应。
“当了表子还立牌坊。”姜乱忍不住嘲讽道,“他就是想做戏,做个明君的模样。”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
“看着吧,就这两天了。”姜乱道。
果然,姜乱没有猜错,第二日,皇帝便采纳了群臣的谏言,将姜家父子流放。
姜乱曾任皇帝的伴读,两人有陪伴的情谊,皇帝有些舍不得姜乱,在流放前,召姜乱入宫觐见。
宫中。
偌大的殿中,殿门紧紧关着,里面有两道修长的身影,便是姜乱和耶律景。
耶律景高大俊朗,都曾是原主深爱的模样。
但是姜乱看着他,只觉得虚伪,连一眼都不想多看。
“将你流放,实属无奈之举。”耶律景道,“何进是有些过分,但是你不该冲动之下杀了他的。”
姜乱突然笑了:“陛下真不知道是何进是怎么死的吗?我不过扭断了他的一只胳膊,这离死还很远,何孤雪是何进的妹妹,也不至于对他下手……”
姜乱的目光盯着耶律景。
耶律景实在太虚伪了,让他总有种要怼他的想法。
耶律景的目光闪了闪,很快恢复正常:“若是你不想被流放,还有第二条路……”
姜乱盯着他。
“留在后宫。朕会护着你的。”
耶律景觉得,自己这一次是真的为姜乱破例了。这件事是有一定风险的,要瞒过何孤雪和何家,瞒过天下人。
他本来是不该冒这样的风险的,只是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他的身影,想到他要被流放,再也不会回来京城,他心中便有些难受,心中空落落的。
耶律景想来想去,便选定了这一个办法。
姜乱的面上没有感激,只有嘲讽。
把他一个征战杀敌的将军留在后宫,做他的玩物?
这是对姜乱的侮辱。
原身爱惨了,这时面对这样的情况可能会迟疑,但是姜乱只觉得恶心!
耶律景还觉得这是施舍!
自己的前世还真是瞎了眼睛,居然看上这样的男人!
姜乱都恨不得钻到前世去,将前世的自己暴打一顿!
姜乱笑了:“陛下为我想得还真是周到,但是,我对后宫没兴趣,只能辜负陛下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