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啊!!!”铭礼疯狂地吼着。
“砰——!”
仇海的身体向后仰了仰,他顶着额间的血窟窿,血流满面地看着铭礼,一手重重摁上他的肩,“小铭。”
空间开始震荡,场景变成了机舱,火光冲天,惊声尖叫。透过机窗,窗外浓重的烟雾飞快向后退,与地平线越来越近。
“不......不!”
冰冷骨刺的凉水把铭礼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他大口大口呼吸,衣服粘腻的触感增加了他对现实的判断。他被绑在椅子上,眼睛蒙着黑布,地点时间一概不知。
铭礼很快稳住情绪。有个人试图跟他说了句英文,居然是一句关切。这也就是在国外,国内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铭礼说自己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然后他就听到围在周围的人很放心地走了。
英语再好的人只要不是母语,理解起来先天都是有些障碍的,那几个人还站得很远,说得很小声。铭礼仔细听了很久,隐约听到了“绑架”“勒索”这两个词。
看来加拿大的不法分子生活真的很艰难,都开始对疗养院下手了。但既然是私密度这么好的高级疗养院,安保措施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疗养院外面几公里的地方。几辆卡车停靠在路边,车上的人不断地搬下一捆捆沉重的东西,接龙式往疗养院运过去。
这些人中,唯有一人最清闲。
傅宇穿的像个男模,有他在,“二战物资转送场”变成了大片拍摄现场。他靠在一棵树下,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这个行为引起了领头人的不满。
领头人上前说了两句,傅宇无所谓地笑了笑,两根手指一捏,掐灭了烟头。他看了看时间,道:“An hour?”
领头人点点头。
*
“我要上厕所!Anyone here!人都去哪了!人有三急啊,我要猝死了!”铭礼中英文排排队嗷了个遍,四条凳子腿吱吱作响。
“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铭礼僵了一下,迷茫地转向四周,“玉?”
玉:“是我。”
铭礼大喜,“你快过来给我松开!疗养院发生了什么,那群保镖是怎么回事,你居然开枪了!?”
玉默了一会,悠闲道:“情况紧急,只能容许你问一个问题。”
铭礼:“快给我松绑!”
玉:“我也被绑着呢,提问结束,你可以闭嘴了。”
铭礼:“!!!!”
绑架他们的人一直站在门外,抽烟聊天,完全没有身为绑匪的紧迫感,明明听到了屋里男女在用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也没有要进来打断的意思。
“你也败阵了!?看你刚才那架势能灭一个国啊!”
实际上,在铭礼看不见的周遭并没有他以为的枪战片现场,反而是一间普通的会客室。玉也没有想象中人质的狼狈,反而板板正正绑在椅子上,绑架者为了不勒伤玉细腻的小皮肤,还特意在绳结处垫了软皮,为她泡了一杯热可可。
“我只是个孤独的美少女。”玉勉强换了个姿势,啜了一小口,“灭了国你住哪,你个傻X。”
“......”
铭礼已经好几年没听到有人敢用这么狂妄的词语来修饰他了,一时间非常的无语,但他顾不上受了屈的个人尊严,问:“仇海呢?”
玉诧异,“你们不是一起来的?”
“我早上睡醒他就失踪了,个大男人一把年纪给我玩失踪!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凳子腿又开始晃,大有要散架的趋势。
玉没有被蒙住眼睛,直观感受了铭礼的愤怒,表情难以形容道:“听说你现在是机长了?”
凳子一静,铭礼道:“免费机票我这可弄不到。”
“不是,我的私人交友圈里也有几位机长级别的飞行员,你绝对是机长圈里的一股清流。”
“那必须的!”铭礼洋洋得意对着墙,咧嘴笑,“光这颜值。”
“不是。”
铭礼:“?”
玉转移话题,“仇素去世了,仇海绝对在这间疗养院里。”
铭礼脑子轰地一声,“去...去世了?”
玉无奈:“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仇海什么也没跟他说!乐呵呵一块来了加拿大,结果还是什么都自己闷头去处理。铭礼恨得牙痒痒,竟然自己把绳子挣脱开了。他摘下蒙眼布,快速地环顾四周,环到玉那里。
“......”
玉举了举马克杯,“来一杯?”
铭礼气得皮笑肉不笑,“不劳烦您了!”
铭礼刚准备开门出去,身后没被松绑的玉叫住他,“你确定不需要一个灭国战力?”
铭礼转身微笑,“灭了国你住哪,小傻X。”
玉:“......”
围墙外,捆状物越摞越高,堆成高高的小山,所有能出去的门都卡上了一把厚重的大锁。领头人将一个遥控器交给傅宇。傅宇没在听领头人说的鸟语,他低头看着手中精致小巧,正在倒计时的遥控器。
领头人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被他听进去了。
倒计时归零那些东西会爆炸,按下遥控器,倒计时就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