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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江省监狱,身陷囹圄的李亚军望着铁栏杆在发呆。
    就在前几天,他还是风光的基金经理,手下管理着七十多亿的资金,每天捧着咖啡坐在高档写字楼里挥斥方遒,纵横股市。
    每天的工作虽然繁杂,但是却是实打实的人上人。
    年少的时候他刻苦努力,考上了复旦大学经济学本科,后来还留学米国,取得了金融学博士学位。
    回国之后成功当上了基金经理,人生风光无限,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剃了大平头,穿上囚服,坐在监狱里望墙兴叹。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太贪心了。
    李亚军是因为玩老鼠仓入狱的,所谓老鼠仓,其实就是基金经理透露内幕消息给身边的人,让他们在自己拿着投资人的大笔资金进场之前,先大量低价买入相应股票。
    等到投资人的钱把股价拉起来以后,这些人就会套现离场,本质上就是把投资人的钱转移进了基金经理自己腰包里面。
    正当李亚军在忏悔着自己的罪孽之时,铁栅栏外走过来一个警卫。
    “李亚军,有人探监。”
    李亚军有些好奇,谁会这时候来看自己?
    他起身被警卫领到了探监室,发现外面是一个长相英俊的,肤色有些黑的男人。
    “你是?”
    “李经理,你好,我叫陈小刀。”
    “我们认识吗?”李亚军挠了挠头,似在努力回想,却发现自己对陈小刀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象。
    “我们不认识,今天我过来是想找你请教一些问题的。”陈小刀慢慢说道。
    “请教我?我有什么能说的?”
    陈小刀耸了耸肩:“据我所知,李经理你是在基金行业里被判刑最重的,所以我觉得你是个人才,我想请教一下你基金这东西的财富密码。”
    李亚军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还财富密码呢,我都进监狱了,怎么,陈先生也有兴趣进来陪我?”
    “里面个个都是人才,挺好的。”陈小刀开了一句玩笑:“李经理,实不相瞒我对你们这个行业非常感兴趣,我知道你是资深从业者,如果你能给我介绍个门路,让我接触到核心圈子里的人,我必有重谢。”
    听到这里,李亚军算是知道陈小刀的来意了,他眼神有些游移,心里盘算着该不该相信陈小刀这个人。
    “李经理,你犹豫个什么,现在你算是身败名裂,就差没家破人亡了,如果你愿意给我引荐一下,我至少可以保证你老婆和你女儿继续维持现在的高水平生活好几年。”
    陈小刀说话很干脆直接,也说到了李亚军心坎里。
    他的女儿现在正好在读高中,成绩不错,现在正是要读大学用钱的时候,若是能得到陈小刀的资助,以后前途肯定光明一片。
    而且李亚军是有见识的人,一看陈小刀就是大商人,不像是什么三教九流之辈,于是很快答应道:
    “好吧,陈先生你可以去找我的老师赵启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教给我的。
    他就在上京,以前是帝都财经大学金融学教授,现在退休在家,住在富顺胡同65号。
    你可以说是我引荐你去的,但是他愿不愿意带你,我可说不准。”
    “多谢了。”
    陈小刀对李亚军点点头,起身告别,觉得很满意,终于找到入行的门道了。
    每一个行业其实都是有一道明规则和一套潜规则的,陈小刀想要进军基金行业,自己像个小白一样瞎买是不行的,必须要找一个领路人。
    这个李亚军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他虽然入狱了,但是这也侧面证明了,他是敢捞钱,会捞钱的人。
    只要是捞钱的事,陈小刀都很感兴趣。
    至于后果,他反正现在都被米国通缉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第二天上午,陈小刀就带着小边边,坐上了前往上京的高铁。
    小家伙很兴奋,因为爸爸又带着他逃学了。
    他叼着一根棒棒糖,兴奋的坐在座位上,一会儿就把棒棒糖取出来一下,对着空中吹气。
    “你干什么呢小边?”陈小刀看着小边边奇怪的动作问到。
    “老妈不准我抽烟,我就先拿棒棒糖练下手。”
    陈小刀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别急嘛,等你上高中就可以抽了。”
    “为什么上高中就可以抽了,妈妈说不是至少要大学才能抽烟吗?”
    “这你就不懂了,大学抽烟没人管,但是高中抽烟你得和班主任斗智斗勇,这是一种乐趣。”陈小刀又在不自觉的给儿子灌输歪理邪说。
    小边边点了点头,又问道:“老爸,怎么不带姐姐一起逃课?”
    陈小刀摇摇头:“人家姐姐在学校里是好好学习的,我不能带偏了她,你这臭小子,在学校里也是贪玩调皮混日子,还不如跟着我出来跑跑。“
    小边边听了,对陈小刀竖了一个大拇指:“老爸,还是你懂我!”
    父子俩嘻嘻哈哈的,现在关系越来越亲密了,而窗外的景色被疾驰的高铁迅速抛在身后。
    京沪两地相隔很远,但是便捷的高铁让两地又变得很近,4个多小时就能到。
    陈小刀之前没有来过上京,心里总觉得这里有几分神秘感,毕竟这里是国家的中心。
    高铁到站,陈小刀拉着小边边下了车,第一个感觉就是冷。
    现在是三月,春天还未到来,上京的寒风仍旧在呼呼的吹着。
    陈小刀觉得,其实光是论温度,这里没有南方冷,但是这大风却如同刀片一样,远比南方厉害。
    父子俩出了车站,陈小刀先带着儿子去了一家高档的礼品店。
    要上门拜访赵老师,肯定得手里提点东西才好。
    陈小刀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就挑了两盒好茶,正要付款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雯的父母也在上京。
    可能是小雯是他唯一认识的一个来自上京的人,所以陈小刀来到这里后,突然想起了这位故友。
    许多年前,他就听小雯说过,她是她家里的独女,而且她爸妈是晚婚晚育,快三十岁才生了小雯。
    后来小雯死了,他的父母等于是中年丧子,这种痛苦可以称作人间一绝。
    不知为何,陈小刀心里有些愧疚,于是他又买了一瓶好酒,提在手里出了门。
    好不容易来上京一趟,他决定去看看小雯的父母,虽然对方根本不认识他,但陈小刀希望能告诉他们,杀害小雯的凶手,已经被他报了仇,聊表告慰。
    陈小刀不知道小雯的家在哪,但他知道小雯是传媒大学毕业的,她以前常常提起她的新闻学老师,说不定可以从她那里打听到点消息。
    传媒大学离礼品店很近,陈小刀很快就找到里面,经过一番打听,来到了小雯以前老师的办公室里。
    一位头发上带有白丝的女教授看到陈小刀进了办公室,扶了扶眼镜,微笑着问:“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张老师你好,是这样的,我来跟你打听一下你之前一个学生的消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她叫黄雯,2014级毕业的......”
    张老师想了想,突然道:“哦...黄雯啊。”
    但是她一想起这个名字,脸上就带上了惋惜之色。
    “我记得她,唉,她以前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毕业就去了央视...本来前途那么好的,可是后来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米国。”张老师说起小雯,印象很是深刻。
    “那张老师你知不知道她父母现在在哪?”陈小刀很快问道:“我是她生前很要好的朋友,现在想去看望一下她的父母。”
    这个理由很是牵强,毕竟小雯都死了八年了。
    但是陈小刀总不能说,自己是去找她父母,告诉小雯的仇已经报了,那这样就更说不清了。
    他本来以为张老师可能会拒绝,但是没想到张老师很快说:
    “原来是这样,小雯的父母很好找的,她们家里可是上京数一数二的望族,就在富顺胡同65号。”
    陈小刀听了心里一惊,怎么也是福顺胡同6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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