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都和表哥出去,就是想再见她一面,那天他从表哥口中知道,原来她就是梅丫头,大名叫梅素素。
素素,这个名字很好听。
姬长渊听到身后传来甄怀礼的脚步声,想都不想就快速转身出去,将人在院子门口拦住,还拉着往外走了几步,道:“表哥,我昨晚写得功课在书桌右侧,你赶紧拿去抄,外祖父此时在家。”
甄怀礼不疑有他,听了这话,脸皮一紧,随即感激的看了姬长渊一眼,忙点点头,“我现在就去,外祖父问起来,就说我还没回来。”
姬长渊一本正经的点头,“好。”
目送甄怀礼离开后,他才整理了下衣服,然后转身重新进了院子。
他进去的时候,老太太一抬头便看到了,笑眯眯给梅素素介绍,“梅丫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外孙,比你大上三岁,叫长渊,你唤他长渊哥哥便可。”
姬长渊身子紧绷起来,默默咽了咽口水,面上不敢泄露半分,在老太太话落后才敢看向梅素素。
旁边梅素素也抬起头看他,对上他的视线后,只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疏离客气的笑容,“见过长渊哥哥。”
仿佛第一次见面一般。
姬长渊见状,心里有些失落,怕被人看出什么,淡淡嗯了一声。
梅素素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老太太没好气嗔了他一眼,“你呀,也应该唤一声妹妹的。”
姬长渊忍不住看向对面的梅素素,女人正低着头看牌,嘴角挂着浅浅笑容。
仿佛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抿了抿嘴,赶紧将视线收回来,没敢唤什么妹妹。
但也没走,而是在老太太旁边坐下,一脸正经模样。
梅素素中午留下来吃了顿饭,老爷子上午出题让梅父当场写一篇策论,吃完饭还要去改。
老太太去休息了,梅素素从茅厕里出来,路过花园假山时看到坐在凉亭里的男子,认出是老太太那个外孙。
脚步一顿,本想装作没看见,但一想到前些日子自己说了些不好的话,也不是不好的话,她就是口直心快打趣了两句。虽然老太太没有明说,但梅素素差不多也能感觉出来,这个叫长渊的少爷身份恐怕不一般。
而且看他一直挂着的臭脸,想必也不是什么心胸宽阔的人。
犹豫之下,梅素素朝凉亭走过去了,还没近身,就笑着出声讨好道:“原来你是甄大人的孙子啊,难怪生的这般仪表堂堂、儒雅俊秀了。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谁家小儿郎这么笨手笨脚的。”
姬长渊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心弦就绷紧了,现在被她这么一夸,顿时脸红心烫起来。
仿佛才发现人,在人说完话后才扭过头去看她,面上故作淡淡。
心道此女狡猾,她刚才故意装作不认识他的,害得他心里难受许久。
但随即更多是被她记得自己的欣喜包围。
嘴上道:“原来是你啊,我不记得了。”
梅素素一听他不记得那天的事,心里暗恼,怪自己多嘴。
也没有要叙旧的打算,又说了两句好话,就赶紧找借口离开了。
姬长渊目送着她,心口怅然若失。
——
梅父是个薄脸皮,没有梅素素陪着就不敢上门去请教,没办法,梅素素只好经常带着他上门去找老爷子。
一来二去,她和姬长渊、甄怀礼见面的次数就多了。
乡下之间,男女避讳不多。
相处久了,梅素素觉得那个叫长渊的少爷人还不错,就是性子有些别扭,做什么事都喜欢端着,话也不多,梅素素不大爱跟他玩,倒是更喜欢活泼有趣的甄怀礼,可那个叫长渊的仿佛一个狗皮膏药,在哪儿都能碰到他。
梅素素还没察觉到什么,倒是老太太看出了一些东西,将姬长渊叫过去说说话,最后无奈叹了口气,“长渊,梅丫头只是个普通的女孩,你表哥可以喜欢她,但你不行,你是皇子,身份尊贵,你们并不合适。”
而且她看的出来,梅丫头对她这个孙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梅丫头聪慧,也是个拎得清的人,比她囡囡聪明的多。
她不想梅丫头再步她囡囡的后尘。
姬长渊脸色一白,心里仿佛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他心里清楚,他只能娶林幼薇那种高门贵女,连林幼薇身份都低了,最多只能做个侧妃,之前他不觉得侧妃有什么不好。
但一想到素素,他舍不得,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开口说喜欢她。
他其实能感受到,素素似乎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不一样,所以有些远着他,她并没有攀权附贵的心思。
姬长渊沉默离开。
最后,姬长渊决定忘记梅素素,他开始称病不外出,想要断掉那些念想。
哪知他病了两日后发现,梅素素根本不在意,她和他表哥玩得很开心,表哥每次回来还给他带礼物。
姬长渊心里妒火丛生。
他生病了,半夜发起高烧,喝了药请了大夫也没用,浑浑噩噩之下,脑子还是忘不了人。
最后拖着病体大半夜去找梅素素。
清幽月色下,女人睡眼朦胧,她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抬头一脸不解看他,“你这大半夜的跑来找我做什么?该不会是梦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