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绒看着就是乖乖女,胆儿特小。以前做广播操,那是在春天,树上有细虫掉下来,落在她肩膀上,当场,她就抱着脚蹲下来默默抽泣,隔壁班的都看她笑话。
这样的人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她又会哭哭桑桑的,不怕眼泪水把办公室给淹了吗?
她双手交迭在后,两根手指头相互勾着,走路还带点内八。
轻敲办公室的门,里面是她的班主任,以及校长,还有一位打扮风骚,穿着火红色细软吊带的女人。
就是脸上罩着纱布,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就是她!”
江绒一进来,那女人立马指着她,刺尖的指甲恨不得能戳穿她。
“请你冷静,女士。”
“我怎么冷静?!”她双手叉腰,头顶着叁万丈火花。
“你是说江绒?”校长发话了,她看了眼江绒的小身板,摇摇头:“她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还能对你怎么样了?”
“你问问她,她昨天晚上干嘛去了?”女人逼问道。
许是女人的语气太过窝火,藏着一股蛮横味道。江绒被这股莫名的语气吓坏了,金豆子挂在眼角,随时有掉落的嫌疑。
“我...呜我”江绒脸都白了,眼睛红得不成样,一直摇头。
“你又来这套!你又来这套!”女人看不下去了:“这都是她装的!她就是个绿茶婊!你们都别被她欺骗了!”
班主任将两人拉开距离,她倒不是怕江绒会把这个女人怎么样,反而这个女人来势汹汹的更像施暴者。
她在确定江绒的情绪还未完全悲观的时候问:“江绒,你告诉老师,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江绒低着脑袋,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在女人面前,江绒的回避,这一切就都成了铁证。
“心虚了吧?”她指着江绒,“我来告诉你,她昨天对我做了什么。我不确定到底有多少人,她们一路跟着我到巷子里,突然用麻袋罩住我,用类似于木棍的东西敲击我的头部。我为什么会蒙着纱,因为我的脸被她们完全毁了!”
“什么巷子?”老师问。
“西园巷子。”
众人沉默。
“你是做什么的?”
“这很重要?”女人咬牙启齿道:“是她把我害成这样,你们学校也得担责,什么破学校教出来的下叁滥玩意。”
“那你怎么确定是她呢?”
女人勾唇冷笑:“我是被蒙着脸,我又不是聋了。我跟她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她的笑声什么样我能不清楚吗?”
她咽咽呜呜的时候,这种娇气酥软的声音是极好辨认的,大众都不是她这样的声音,听的心神荡漾。
老师问:“那你说说你昨天听见的是什么声音?”
“妖怪一样,你看过西游记吗?盘丝洞里的女人那种铃铛一样的笑声。”
“…………”
“你没有证据,就不要来污蔑我们的学生了。如果你再这样,我不建议让门卫请你出去!”口途转述愈加罪名,是最傻的诋毁方法。
校长见多识广,社会上这种人普遍存在,他更愿意相信一个陌生人,还是自己的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