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伯又一愣,“怎么春荣你也有对象了?”
这一个个都怎么了?闺女年纪都不大,不说好好学习为国家做贡献,咋就都谈上恋爱了呢?
秦春荣心说本来我也不想现在把人带上来的,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也没办法了,只能把这个“隐藏武器”放出来了。
于是她有些娇羞的说:“大伯,我这个对象和秦念妹妹的可不一样,我对象是爸爸调到京市之后给我介绍的,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校友。他也考上了京师农学院,他又是军人家庭出身,我们父母都知根知底,算是在父母首肯之下正式处的对象。”
秦二伯也是一愣,“你和刘军处对象了?”
原来他说要给秦春荣介绍这个对象时候,秦春荣还不乐意,嫌乎人家刘军长得不好,怎么现在还处上对象了?
秦春荣有些害羞的看了一眼秦二伯,“爸,我现在知道你是对的了。男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主要得有知识,有文化,有魄力,有本事...女孩子的眼光不能只放在外表上,应该更有智慧,更深远一些。所以我就和刘军处对象了。”
请念…
虽然你没提我的名,但我怎么觉得你处处都踩在我的点上?
这么想着,她控诉的看了蒋溢一眼。
都怪你长得太好,让人以为我是光看脸,喜欢小白脸的愚蠢草包。
蒋溢…我长得好怪我喽?
俩人正打着眉眼官司,那个刘军已经被秦春荣喊了上来,并且亲自去门外接。
刘军进来的时候还有些仓皇,昨天秦春荣还说要跟他处地下对象,暂时先不跟家里人说,这怎么今天就给他叫上楼了?
一进屋还看到这么多亲戚,黑压压的一屋子人,吓得他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对象刘军。京市农学院的准大一新生,军人家庭出身。”
秦春荣挨在刘军旁边,娇羞又高兴的对所有人介绍,在重点词上面加重了语气,有意无意地扫了秦念几眼。
然后又仿着秦景学的样子给刘军介绍家人,先是介绍爷爷奶奶,再介绍各位叔伯,然后才轮到各位小辈。
秦念按理来说不是最小的,但不知为什么,秦春荣把她放在了最后一个介绍。
她有些敷衍的对刘军说:“这位秦念妹妹是小叔的女儿,这是她的男朋友。”
除了这两句之外,再没有其他。
蒋溢…我他妈就不配有姓名呗?
“溢哥!”谁知刘军却惊喜的叫了出来,仿若在无人岛遇到同类了一样,就差上去紧紧搂住他,好抵抗这波生人攻击了。
面色不太好的蒋溢掀了掀眼皮,看到他冷淡地回了一声,“哦,是你啊!”
刚他听刘军的名字就觉得耳熟,原来真是他们军区大院的刘军。原本看这小子还有两分顺眼,现在竟然知道是这个秦八怪的男朋友,他都懒得看他一眼!
刘军却没被蒋溢这爱搭不理的态度吓走,溢哥一直都是这态度啊,还能认出他来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大家一看两个未来姑爷儿好像认识,都惊奇道,“你们认识?”
蒋溢没说话,他现在脸还臭着呢,倒是刘军激动的不行,笑呵呵地一屁股做到蒋溢身边,没理会秦春荣瞬间黑了的脸,然后到所有人说:
“能不认识嘛,溢哥跟我们在一个军区大院长大,是大院...”他把大院一霸咽进了嘴里,“溢哥爷爷是军区蒋司令,我爷爷是他原来的警卫员!”
这话一出,屋里人发出抽气声,但文人的清高让他们把惊呼咽到肚子里,只是看蒋溢的眼神全都变了变。
原本想再给秦念介绍个对象,可现在才发现,你再怎么介绍也赶不上人家自己处的,这样条件的小伙子他们上哪去介绍啊!
秦春荣脸色变了又变,她是实在没想到秦念的对象竟然能是司令的孙子,这不是开玩笑一样吗?而刘军他爷爷竟然是蒋溢爷爷的警卫员?这不是又矮了好几头?
她爸妈到底是怎么介绍的对象?就这还叫条件好?
屋里人因为新成员的加入再次产生了新话头,秦春荣虽然情绪低落,但也尽量往高考上引,在大家又提到高考成绩的时候,她有些骄傲的说:
“刘军这次高考考得很不错,是他们专业的第一名呢。”
家庭条件好有啥用啊,个人能力不行也白扯,她秦念还能仗着司令孙媳妇的名头过一辈子?还是得对象有本事!
就听从进屋来就没看她一眼的对象刘军摆着手说:“我不行,溢哥才叫厉害呢!他是今年的高考状元,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被京大录取了呢!”
所有人的抽气声这次再也压不住了!
“什么?小蒋也考上京大了?”
“还是第一名?”
“那是不是咱们家小一辈就有两个京大人了!”
“念念,你这对象找得好啊!”
秦爷爷和秦奶奶笑开了花,简直连嘴都合不拢了,秦大姑赶快进屋取了速效救心丸,生怕二老再极剧的高兴下,再生出点好歹来。
秦春荣仿若被人打了个大巴掌,又疼又打脸,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现在所有人都围着秦念和蒋溢,他们两个完全变成了家族里的中心人物。
而屋里没一个人是傻子,大家都看出了秦春荣的那些小心思,都觉得这姑娘格局小,还爱挑拨离间,全都不待见她,连说话也都不带她。只要她接话,别没人的说话了,场面非常尴尬。
秦春荣的脸色差极了,她现在除了郁闷还有些后悔,如果她不提让秦念考大学的事,不把刘军叫上来的话,是不是秦念就不会这么受欢迎,大家就不会知道这些事了?
提到刘军她更是气得牙痒痒,别人现在不理她也就算了,他作为对象竟然一眼也没看她,一直围着那个蒋溢团团转,一会给倒水,一会给拿水果的,他到底是谁的对象?
下午茶喝完,秦念和蒋溢还要回新安市,全家人都站起来送他们。
所有人都依依不舍地邀请他们,下次回来要去他们家作客,还说等到上学了就好了,大家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尽管秦念他们一再说不用送了,大家还是把他们送到楼下,秦家乌泱泱一群人下来,这阵仗还真是大。
蒋溢要去发动车子,刘军一听立马上前一步,乖宝宝似的恳求道,
“溢哥?你一会儿还回军区大院儿不?回去的话稍着我呗?”
蒋溢斜眼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骑车来的吗?我这车又载不了自行车,自己骑回去吧!”
“别啊溢哥!”刘军立马贴上去,“那破车就放这放着吧,这大冷天的,我骑回去太遭罪了,你就带我一程呗!”
蒋溢扫了眼快咬碎了牙的秦春荣,看在这小子刚才表现还不错的份上,跟他扬了下下巴,“上车!”
刘军立马乐得要飞起来似的,屁颠颠的就要跟蒋溢往吉普车上上。
他还没做过溢哥开的吉普呢,这要是坐着溢哥的车回了大院,这可老牛逼了!以后再也没人赶在他面前扎刺了,他就算是溢哥的人了!
秦春荣见刘军要走,立马喊了一声,“刘军,你不送我回家?”那你来是干啥的?
刘军头都没回的摆摆手,“你自己回吧,我哪有时间!”
非让别人送,送啥送,自己没长腿啊?
秦春荣...你到底和谁处对象呢?
秦念和秦景学终于和依依不舍的亲人告别,蒋溢把车开到他们面前,又给两个人开了车门,秦念和秦景学才上了车。
等挂着军用车牌的大吉普开走了,秦家人才都回过神来,景学一家这是不得了了啊!
唏嘘之中,大家纷纷互相道别,都不约而同的没跟秦春荣说话,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回事。
只有秦家二老对秦二伯说了一句,“老二啊,你的家事我们不管,但孩子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你都要经心些,不然败坏的是你的名声,损的是秦家的声名。”
秦二伯脸涨得通红,喏喏的应着。
所有人都散去,只剩下秦春荣和秦二伯站在原地。秦二伯面色阴沉,锐利的眼神盯了秦春荣许久,直盯到秦春荣害怕的不敢和秦二伯对视。
可良久之后,怒气指责要宣之于口的秦二伯最终叹了口气,先一步转身,背对着秦春荣来了一句,
“以后和你妈一起待在家里吧。”
就这一句话,秦春荣如遭雷击,她想过父亲会责骂她,甚至惩罚她,她都能接受,可他现在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管她了,却让她心慌如麻,甚至惊慌的立马扑过去道歉。
“爸,我错了爸!我不该挣尖惹事,不该特意挤兑秦念,不该嫉妒怨恨,我错了!我只是想在这个家站稳脚跟啊爸!”
让她跟妈待家里?那就是不让她再来的意思吗?她不想跟妈妈一样不能参加秦家的聚会,不想跟妈妈一样只能和门口的大妈们扯老婆舌。
她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就是想拜托妈妈对她的影响。她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新女性,不能像她妈一样张家长李家短,天天满哪乱嘚嘚了!
秦二伯一手挥开她,“你和我们家人到底还是不一样,以后就算了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春荣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她真的知道错了啊,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乖乖的看着听着,再也不扯那些没用的了,可是还有机会吗?
从继父和妈妈结婚以来,她就觉得自己和从前不一样了,她有个认字有文化的爸爸,每天教她念书,告诉她只要好好学习,就会有出路。
虽然继父和妈妈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妈妈能干,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她能让继父落下脚来。
她见惯了妈妈像村里大多的妇女一样,在不忙的时候聚在一起眉飞色舞的唠谁家的花花事儿,原来她还总爱听,可从继父到他们家之后,她就不再听了,她要好好学习,成为和她们不一样的人。
后来继父平1反了,他也没像大娘们说的会抛弃他们娘俩,而是带着他们出了农村。
妈妈像原来一样,和厂里职工们的媳妇东唠西唠,把继父的事原来在村里受得苦,遭的罪都说出去了,还说自己是怎么养活继父,养活一家人的。
继父大发雷霆,从那以后再也不跟妈妈说厂里的事,回家之后也很沉默,两人的沟通更少了。
后来继父被调回了京市,她也考上了京市的大学,继父没像职工的媳妇们说的那样,把妈妈扔在小城里,而是带回了京市。
可这次,他也不再带她去见朋友,见家人,每月给她生活费,随她愿意跟谁唠嗑就唠嗑,随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春荣不想成为另一个妈妈,好在继父没有放弃她,还带她去他的家,见他的家人。
第一次去他们都很喜欢她,和她一起聊天说话,温和极了。
他们说话不紧不慢,从不嘁嘁嚓嚓,也不交头接耳,而是疏朗大气,举止有度。
她想和他们一样,她天生就该是和他们一样的啊!
可现在...
秦春荣只觉得自己站不住,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吗?
第112章 婚礼 秦念任职厂长期间,做的最后……
秦念任职厂长期间, 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给自己和蒋溢开结婚介绍信。
和几十年后的直接拿身份证户口本就能去领证不同,现在要结婚还要单位开具介绍信。
秦念开介绍信的时候还想着呢,这要是再过几年, 她和蒋溢可能都结不了婚。
等第 二部《婚姻法》实施以后,别的东西变没变她不知道, 反正这结婚年龄肯定有变化, 到时候估计她还得再等两年才能扯证呢。
把两个人的相关信息刷刷都填好, 再盖上大红章,蒋溢捧着印泥还没干的介绍信心花怒放,就差管这薄溜溜的纸叫心肝宝贝了。
“怎么样?是不是不舍得离开这儿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蒋溢边把宝贝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 边和秦念开玩笑。